勞動節前突然接到住在Windsor的同學電話,要搞個盛大聚會,特別邀請我參加。為什麽我受到特別邀請,因為我是“特別人物”:))我跟這些同學並非同學,大學時不同係。跟他們混成了朋友,是因為我最要好的閨蜜嫁給他們其中一位,我便成了他們的小姨子,一個東北同學帶著壞笑說,是他們的qie兒(客人的意思,但一同音字有些不懷好意)。我和閨蜜喝起酒來天生豪量,為酒鬼們奉為上賓,成了鐵杆的酒肉朋友。勞動節時老公帶著孩子去他們樂團在West Virginia的retreat ,本來我孤家寡人待在家裏,準備漆門,正好有了借口,不幹活去玩。
來美國二十多年,從來沒有去過底特律,隻在機場轉過飛機。確定要去了,向DC打聽,哪裏值得一看。DC問了一下行程,說你時間也不多,假如能起早,我帶你去個加拿大的國家公園。不過你可作好思想準備,不是班芙。
那天我獨自驅車三百英裏去蹭酒飯,還搭上兩瓶酒,果然不虛此行。盛宴的酒林(部分)
肉海(部分)
餐前酒是上好的加拿大冰酒,上了餐桌直接倒白酒,狂歡到半夜,喝倒兩位後才去旅館,和閨蜜躺床上聊天,說著晚宴上的趣事。聊到後來,她說,不理你了,你明天還起早。我錯過困勁兒,好不容易睡著了,醒來看表差一刻四點。然後一直沒怎麽睡,到了五點半爬起來,輕手輕腳地提了相機溜出門去。在約好的地方準時見到DC,他本人比論壇上看到的照片年輕許多,行事卻很老道。坐上他的車,出城後,黑暗中的田野偶爾有幾片輕霧。天色漸漸地亮了,薄雲輕柔地鋪散著,慢慢地變紫變粉,一輪銀色的月,高高地掛在天上,東邊的雲也染上紅色。DC有些遺憾地說,早點出來就好了。我問,你不是說不是班芙嗎?他說,就是就是,我們隨便看看好了。
進入國家公園,一大隊火雞列隊歡迎。DC不想打亂它們的隊形,我們慢慢地開過。路過個lookout,血紅的太陽已經露出個邊緣,我猶豫了一下,DC說沒什麽意思,直接開到了要走的marsh board walk trail。到了那裏停車,爬上lookout,已經是金光萬道照得人睜不開眼。一望幾裏地的cattail,裏麵藏著無數的魚蝦鳥類和水蛇。
租船處靜靜的,水麵如鏡:
漂浮在蘆葦蕩裏的木板路,伸向遠方:
幾乎沒有別人,非常安靜,走上木板路巨響,嚇了我們一跳。這個公園以看候鳥和蝴蝶遷移而著稱。這麽響還不把鳥兒都嚇跑了。回頭看:
茂盛的植物,根本看不到什麽鳥兒,隻看到一隻醜陋的母鴨子。
公園一個景點,最先在這裏落腳的人家,DeLaurier。在這裏成群的蚊子咬得我抱頭鼠竄,仍然隔著衣服被咬了多處,現在仍然在欣賞餘毒:
房子周圍的木欄:
碎碎的小花:
一葉知秋:
遠遠望去,是深入伊麗湖的Pelee Point,是加拿大的最南端。公園有shuttle,但是要十點才開。我們沒有等:
靜靜的湖岸,水浪有節奏地拍著沙灘,偶爾傳來海鷗的叫聲。這個地方樸素無華,像素顏的鄰家女孩,使你感到熟悉而踏實,讓你認同和放鬆,洗滌了世間的欲念,甚至連照相都是多餘,不用捕景,不用等光,任其自然。酒後早起,混混沉沉的腦袋,隨著寬闊的視野,此時突然清然豁亮。生活裏充滿驚奇,沒預料到這樣平淡的地方,給我的難忘感受。
九點半我們出了公園,感謝DC,這是一個非常享受和輕鬆自在的短暫出遊。
回到同學家正趕上brunch,吃完飯,我們去了Windsor沿河公園。 聚會的同學河邊漫步:
大庭廣眾之下,海鷗公然騷擾:
Caesars Palace,Windsor,比起拉斯維加斯的Caesars Palace,是袖珍型。我五毒俱全的同學們衝進賭場拚搏,有贏有輸,輸的比贏的多。最有趣的是個在花兒街發財的才子,先在一賭桌上計算了一下概率(不是21點),大約17%,我也沒聽懂,然後下了個小注,20加元,立刻贏了20加元,然後把本帶利一起讓他太太去玩,他太太在角子機上一會兒輸個精光,一笑了之。
河對麵底特律的GM大廈:
底特律downtown:
短暫的行程,豐富的收獲。載著重重的友情,我停車兩次買咖啡才開車回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