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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峽穀讚歌

(2007-05-19 11:45:26) 下一個

大峽穀讚歌

真是無處下筆。大峽穀,壯麗宏偉,又豈止壯麗,豈止宏偉!那種氣勢,隻能意會而不能言傳。人們可以攝影繪畫,寫詩作曲,但任何影畫詩曲,隻能是大峽穀的一麵一角。一百萬年來,Colorado River默默地流淌,不知不覺地創造著奇跡;而在一百多年前,美國內戰後,那個叫Powell的獨臂軍人,和另外六人探險漂流Colorado River,才使這個自然奇觀得以問世。

我們是從東麵進入大峽穀國家公園的。進入之前,在64號路上看了一個印地安人的景點,峽穀雖然陡峭險峻,石色暗淡,與國家公園景色無法相比。叫上當之餘,也為印地安土著感到不平。人怎麽這麽矛盾呢。

那天是個氣候多變的春日,周日下午,進入第一個景點Desert View,停車場幾乎滿了,行人來往。走到峽穀邊,放眼望去,西邊雲霧蒙蒙,東邊山崖重重,Colorado River如碧帶,靜靜地淌在遙遠的山間。

(1)


我發現有一二人順著山崖走在遠處,去步他們的後塵!山路不能說險,但要克服恐高,所以走下去的人廖廖有數。峰回路轉,很快人聲便拋到腦後。這條trail是在一條伸出去的山脊上,與Grand View的trail不同,那是在主崖上之字型下行,伸出去的山脊上走的結果,是景色多變。

(2)trail, 天上行雲,在對麵崖上勾畫光影遊戲:



(3)大峽穀西邊雲低霧沉,近處卻陽光明媚,照亮開著紅花的鬆樹。我第一次見鬆樹開紅花:



(4)近看鬆樹開花,這是什麽鬆啊,可有人知道:



走下去,除了腳下的沙石作響,周圍一片寂靜。我站住享受這壯麗景色裏的片刻安寧。西邊遠方的長空,穿來絲絲風聲,由遠而近,猶如風笛,在麵前的峽穀裏穿過。片刻後,又是一陣,沒有料到的是,隨風而來的是漫天的飛雪,在陽光裏如晶瑩閃亮的精靈,隨風飛舞,落在臉上,手上,感到絲絲涼意。一股無端的感動湧了上來,讓我老淚縱橫。很想把頭靠向身旁的側柏,想到塔上很多人能看到這條路,見我象貓一樣蹭腦袋,多麽不雅觀,隻能裝正人君子。後來證明裝蒜永遠英明:旅伴說,因為我帶了狼外婆的圍巾,很遠就能看到我。聽得上麵有人走來,我擦一把淚,此地無銀地向來人微笑,那是個有著濃重歐洲口音的中年人。在感歎景色的難以置信後,他說,“你難道不想照張象?哦,我堅持要給你照張相,用你的相機。”他指手畫腳了半天,卻也隻照了一張。觀看的西班牙帥哥,遞給我相機,要我給他照一張,而不請那主動為人照相的中年人。等我取好景,陽光強烈,視窗裏看不清,感覺是人突然不見了,我吃了一驚,放下相機一看,原來他跪下了,不知道是感動的還是嚇的。我說給他照兩張,一張跪的,一張站著的,他要兩張都跪的。一張單腿,一張雙腿,害的我站著照了一張,又陪他跪著照了一張。

(5)近觀Colorado Rive,大峽穀的作者:



Grandview Point是另外一個停留時間較長的景點。這裏有三條trail,最長的可以走到底。想起我的美國朋友蘇,很多年前說起,她和丈夫在一個聖誕節走到穀底的美好經曆。不知這是不是她走過的,要打電話問問她。這裏的trail,路程不長,卻幾乎是直上直下,走不多久,就氣喘噓噓。那兒高度是七千三百英尺,到穀底隻有十幾英裏,卻要降低五千英尺。希望在不遠的將來,我也能走到Colorado 河邊。

(6)春天的野花在懸崖邊開放:



(7)此時天基本都陰了下來。枯樹,飛鴉,遠處一線光明,在廣袤的原野上作畫:



(8)還有三兩點餘光:



我們覺得今天就這樣了,眼見天色已暗,又陰沉下來,西邊來的遊客,告訴我們那邊下著雪,盤算著去旅館好好休息。路上,見雲開,一束紅光向峽穀照去。我們停了車便向峽穀邊奔跑,在Yaki Point看到的景色無法描述,一束束光柱在緩緩移動,點畫出一個個奇異的山頂或著穀裂。曾經揚言“不談攝影”,我兩手抓著傻瓜相機不知所措,蕉姐姐說,“雲霧將散未散,陽光穿霧而來時,正是拍攝的夢想時機。”77兄說,“天空。。。過曝,為了最大限度的顯示這束光,”難得的機會在此,真就是“轉瞬即逝的一束天光”,那時那刻,我不知道該向那裏測光,也不知道怎麽取景。橫豎傻瓜,自動化地瞎照吧。

(9)天光一現:


(10)頃刻間,雲移影動,變成這樣:



Yawapai Point景點麵西,是看夕陽的好地方。等我們到時,群山暗淡,暮靄垂掛,晚風呼嘯,雪粒疏疏。The King has left the building. The show is over. 燈熄幕落,下場再來。

(11)淡出後的群山,暮氣沉沉:


77兄說過,草原是個舞台。大峽穀也是個舞台!上演著人世間最壯麗的劇,唱著自然曆史上最宏偉的史詩,周而複始,看客成千上萬。幾個抗著大炮三角架,被著相機包的人在離去,其中有個娟秀女子,麵目平靜,身材纖細,背著沉重的器械,讓我想起打字難。

當晚,我們住在Tusayan 的Holiday Inn Express,向大家推薦。優點如下:近,距離公園出口兩英裏;幹淨,床很舒服,床單質量好;早餐相對豐盛,好咖啡,雖然人多。有趣的是,與前晚在Kanab比較簡陋的Best Western成鮮明對比的是,Holiday Inn Express的裝飾,都是飽和過度,反差過大的各國家公園景色的劣質印刷品;而Kanab的Best Western,全部是簽字編號,某攝影者的真正攝影作品,景致是猶他附近的國家公園,有一幅紅山月上的,據說就在Kanab進鎮子的路口。我們住的屋裏一張Zion白山極美,是爬到某山上照的(或者在直升飛機熱氣球上?),一般人去Zion照山,窩在穀裏怎麽照的好。

早晨起來,鄰家的房頂被雪染白。那時六點多,天色大亮,我們想先去觀景,再回來吃早飯,繼續旅行。從門口出去時,看到旅店準備好的咖啡和doughnuts,拿到車裏,一邊開一邊吃,方便又舒適。

到了Mather Point,一看又手忙腳亂,不知所措。蕉姐姐說,“雲霧將散未散,陽光穿霧而來時,正是拍攝的夢想時機。就是難得。”未卜先知啊!可不就說的是這景色。難得的機會到我手裏也瞎了。看別人都在設立三腳架,一個持尼康D200的老先生,摘下手套拿鏡頭蓋,說時遲那時快,那蓋子三滾兩跳就下了山崖,老先生歎口氣說,是第二個了。溫度隻有二十幾度,加上陣風,手凍的不聽話。俺曾豪言“不談攝影”吧?現在的感覺就是沒有準備上了考場。瞎來一張:

(12)“雲霧將散未散,陽光穿霧而來時”


我執意要去Yavapai Point,就是昨晚暮落的地方去再看一看。停車冒雪走到岸邊,又目瞪口呆。這個景色就是設三角架也來不及。點點光斑,在層層山巒上疾走跳躍;重重雲霧,在道道穀壑間翻騰離合。廣闊的河穀裏瞬息萬變,偌大的世界,竟然隻有我們兩人。我想仰天狼嚎:你們哪裏去啦!!!快來啊!!!恨不能捧著這景色走遍全世界,給所有的人看;恨不能在世界風情上裝個同步攝像頭。無奈,隻能再瞎照:

(13)山巒遠眺,亂雲飛渡:


(14)用鏡頭拉近來看:


(15)雲層就要合上了。這張可以看到下麵的路徑,有一日走在上麵,算做我的一個夢想吧:


下起了大雪和小雹子,路麵馬上就白了。我們在雪裏開離了大峽穀。即使我見到的,不是最美麗壯觀的時刻,而我拙劣的留影,更不能反映她的風采;但我永遠不會忘記,大峽穀給我非凡的感受和印象。我還會來,有條件要來,沒有條件創造條件也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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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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