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是選擇性記憶13

如果說青春可以用顏色來描繪，
那麽高中時司琴是藍色的。
或許因為藍色是憂鬱的代名詞，
正好可以應證司琴那多愁善感的性格。
那時的她仰慕著藍色的海，酷愛所有藍色的東西：
藍色的衣服，藍色的裙子，藍色的鞋……

赤焰呢，一如他的名字，喜歡火紅火紅的顏色。
偶爾看見他的時候，總是穿著紅色的T－shirt，
那麽不容人忽略地張揚和肆意。
藍與紅，仿佛水與火，能相容嗎？

自從上次滑冰場的偶遇，
赤焰就那麽自然而然地進入了司琴他們的小圈子。
放學後的打牌、周末的滑冰，隊伍日漸壯大。
甚至他與大哥健也稱兄道弟起來， 
他的年齡比另兩位男生小，成了老三，
也就順理成章地成了司琴的三哥。

隻是大家一直都是集體活動，
兩人始終是開開玩笑的朋友而已。

赤焰一直標榜自己有很多流行音樂的磁帶，
（1995年的時候，科技並無今日之發達，
隨身聽尚屬奢侈的東西，而流行樂壇還是四大天王的天下） 

有一次，司琴便找他借了一盒， 
拿回家一看，卻並不是原本說好的劉德華的專輯， 
放進收錄兩用機裏，
傳來的倒也是那時的流行歌曲，
大概是自己翻錄的吧。

磁帶聽到一半的時候，
突然發出哧哧的響聲，
司琴還以為磁帶壞了，正擔心著呢，
卻聽見咳咳清嗓子的聲音，

——歡迎收聽赤焰廣播電台， 
——你好，我是赤焰。
——下麵請聽我演唱第一首歌曲，張衛健的《真真假假》（那時電視台正在熱播的《日月神劍》主題曲） 

聽見赤焰在磁帶裏的歌聲，司琴忍俊不禁，笑出聲來。 
老實說，唱得也還不錯啦，至少比五音不全的自己好很多。

——你可是我的第一個歌迷哦，記得要鼓掌。
——我知道你喜歡劉德華，不好意思，劉德華的磁帶借給別人了，還沒還，那我就勉為其難扮劉德華唱歌給你聽好了。下一首，劉德華的《獨自去偷歡》

——獨自去偷歡，我謝絕你監管，道別你身邊，我寂寞找個伴；獨自去偷歡，我未習慣這般，道別你身邊，我但未敢放寬……

——我唱得好不好啊？鼓掌鼓掌

劈劈啪啪的鼓掌聲，他自己的。

好可愛啊！
這突如其來的幸福感，
虛幻地令人眩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