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y Grandfather
9/15/1912 - 3/1/2006
(Lunar calendar)
A hard-working farmer
Father of 4 sons
Grandpa of 10 grandsons/granddaughters
A clean-heart man
A respectable and beloved person by all he knows
月前爺爺重病而危,來美國看我的父親已經連夜飛回去了,大家的心也就跟著跑,每晚9點以後母親的電話也就不斷了。
照片也傳來了,是很讓人心疼的瘦。但卻是我的爺爺的輪廓,很分明的那種。一個生於辛亥革命之後一年的老人,這期間,外邊的世界變化萬千,該朝換待,可是他沒有任何傳奇的大事。在何去何從的時代,生活在山野,又何嚐不是一種生命的祝福。於是,外麵的世界隻是年複一年的增加了他臉上的皺紋。平凡與勤懇,都能從他的眼睛裏看出來。
爺爺八十歲時,我回過一次老家,但我走山路卻是跟不上他的,總是要求休息。青色的山連綿不絕,我站在一個小峰上也很痛快的呼喊過,爺爺在旁邊看著我,笑容是那慈祥。
吃紅棗我也比不過他,因為爺爺從不吐棗核的。
於是,我曾經想爺爺可以活到100歲的,然而我還在他鄉掙紮生計,他竟去了,據說提起我的名字很多次。媽媽說:眾多兒孫們都在外,是有些太清靜,太寂寞了,要有人多陪陪,一定能在過幾年。
收到姐姐的電郵,我沒有很震驚,淡然的想:九十四歲,也算是天年壽終的白喜事。隻是心頭有些沉重。母親卻哭了一兩個鍾頭,嗚嗚咽咽的數算往事。
然而,夜來了,我卻越發的想念他。血肉的情感,無論如何的隔疏都不能阻斷。
年夜飯時,爺爺必要求有一清白色的淡湯。我經常於紅塵的情感生活的紛繁糾纏中又想起爺爺指著清湯說:做人要清清白白!
於是,我也常想起自己的種種渾渾噩噩,猶猶豫豫,和不清不白。
但,我確也沒有忘記。清清白白!是的,我的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