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記了她教過我的歌 [敘事詩]

忘記了她教過我的歌

新校舍後麵
一排青磚舊房子
我的童年
度過在這個小村落

在這裡，
她教我第一課；
在這裡，
她教我唱的那首歌。

多年後，
已忘記她教過的課，
隻是偶爾還會哼起
她教我的那首歌。

我上了大學
又出了國。

有一次回去，
媽媽告訴我，
老師淂了喉癌，
手術後不能再上課。

想見見她，不清楚她還否記得我
我又回到那排青磚房子。

學生還在上課，
學校大門關著。

這時，一個老人從小門走出來。
她從我身邊走過
我無法確認
是否她曾教過我人生的第一課
是否她曾教過我唱的那首歌

她已匆匆走過
我想如果我唱那首歌
她若是我的老師
一定會回頭看我

可在那一刻
我竟然忘記了

她教過我的那首歌
我記得，上學沒吃飯，她給我一個糢
我記得，淘氣摔壞腳，她背過我。。。

可是，我忘記了那首歌該怎麼開始唱得

放學了
稚童從身旁跑過，
他們口裏也哼著那首歌。

我記起來了。。。。。。
可她的背影已消失
在前麵不知哪個角落

再一次回去，
我又向母親問起，
知道她已故去

女兒大學畢業後
又回來在同一所學校教課。

不知不覺，
我又回到那排青磚房子，

小學生答應幫我去問，
她女兒是否還沒下課。

有個青春少女走來，
有黑紗纏在胳膊。
我無法確認她是否那個女孩，
嘴裏啃著冰冷的糢。
印象中的她，
總是被關在房裏，
哭喊著，
拚命撞擊門上的鎖。

她驚異地問：
“是你找我？”

我不知該怎麼說

那一刻，我唱起了那首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