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隨心轉 - 第十九篇 '生滅相續。生死死生 '.
大佛頂首楞嚴經: " ...阿難。若彼大性，體非和合，則不能與諸大雜和。猶如虛空，不和諸色。若和合者，同於變化。始終相成，生滅相續。生死死生，生生死死，如旋火輪，未有休息。阿難。如水成冰，冰還成水..." (1)
我讀到 這一段斷經文: "生滅相續。生死死生，生生死死，如旋火輪，未有休息". 這沒有停止的生生死死. 感覺到它是很可怕的.
我曾經見過 一個親愛的人老化的過程 . 老化是很無情, 殘忍, 可怕的 (3).
由於今年天氣不尋常. 很多樹上的葉也不變色. 現在, 如果季節是正常的話. 屋外應該是秋色滿園了.
數天前，屋子附近有兩棵樹的葉開始變色. 但因為連續日夜的下著雨, 整棵樹的葉都掉下了. 連這一點 秋天的顏色也沒了.
以經 是十一月中了, 突然想起M老先生的生日是在十一月. 感歎著不知道他農田裏 的 樹木變色了沒有.
想起了M老先生在世時的生活點滴. 有些人和事是忘不了的. 和M老先生談話總是一件愉快的事.
1 - 生死痛別
我記得那日課室中沒人, 我高聲朗誦了一篇文章. 過後一日. 當我再次進入該課室時. 有人跟隨進入來問我, 昨天是不是我在的朗讀文章, 還建議我今日. 可不可以不要再朗誦了. 因為昨天有人聽了文章而哭了.
我仔細的觀望著他. 他一臉的嚴肅. 他看來是個冷傲寡言的人. 他有一頭銀色的白發. 深邃的眼楮. 有堅定，銳利而自信的眼神. 我心中想著, 有這種像 鷹 一樣眼神的人也會哭 ?
原來他有一對雙胞胎兒子，其中一個得了不治的癌症，幾天前逝世了. M老先生是比較喜歡醫科的，而這個兒子是讀醫科的. 因此失去了這個兒子. 他是更痛苦了.
我讀的那篇文章是 Edgar Allan Poe 寫 的 , 是有關死亡的故事. 他是有感而發的在課室裏痛哭了起來. 我們的友情就這樣開始了 .
我認識M老先生時, 他已經是過了退休的年齡. 他的思維是比較古老些. 他仍保持著紳士對女仕們的禮貌. 例如他會為她們開門之類的事.
M老先生的知識非常豐富. 與他談話是一件愉快的事. 他能說拉丁語，法語 和德語. 文學修養非常之高.
每次跟M老先生談話, 我學會了很多事物, 有工作的, 人情的, 學業 的, 還有許多其他的. 例如種花，種菜，人文之類的.
我讀過一篇有關熊貓的舊文. 文章說熊貓不是群居動物. 因此上一代的經驗是沒有辨法傳給下一代的 .
熊貓寶寶出生後， 熊貓媽媽曾經一個不小心就吞了她自己的寶寶. 再一個不小心 一腳跺死一個寶寶. 再次一個不小心又坐死一個寶寶.
這是因為熊貓媽媽沒有 照顧 熊貓寶寶的經驗. 所以不幸的事件就不斷的發生了. 因此, 我認為前人的處事經驗 , 對後來的人非常的有用, 是很重要的 . 幸好人類的經驗是一代一代的相傳下去的.
2- 錢財的價值
M老先生退休後, 住在 賓夕法尼亞州的 祖家農場( Pennsylvania ).
有一年的夏天, 我找到的工作是在美國東岸的一間股票基金( mutual fund )公司 工作. 我到他家裏探訪他.
他的侄女 Judy 也從紐約市來了. 因為有 Judy 幫助照顧料理食物. 氣氛很是愉快鬧熱. 我看到我的照片掛在牆上和放在書桌上. 我覺得我好像是回到自己父母家裏的一樣.
午飯後. 他帶我到農場的周圍觀看. 我們並站在農場上. 他說道 : "這一側邊的是鄰居的農地. 他們已經售給建築開發商了. 那一側邊也賣了. 我們這一 邊的和那一邊的不會賣. 我們將會 讓它生長樹木變成 樹林, 讓它回歸大自然.
我的心中在想, 這個農田的價值, 如果變成現金. 用這些錢投資股市 . 這一大筆富財. 它的回報率肯 定是非常的可觀. 而他竟然要讓它再回歸大自然 !
他這是珍惜這個土地多過錢財啊!
以經 是十一月中了, 這一片農地的樹木到底變色了沒有 ?
3- 知識 。經驗
有一次, 我在電話中問M老先生: "你教我講粗言穢語吧. 他們講的很沒風格. 難聽得很 ! ". 我覺得到電話的另一端， 好像是停了一停, 然後傳來了 嚴重關切的聲音 : " 孩子，你真的想學那些? " 與此同時, 電話中好像 也傳來了他那鷹 樣的眼神, 不動 的 鎖定我.
我回說道: "好吧，那就下一次吧". 然後， 我們就開始 討論和解決真正的問題.
第二天. 我 會見了同事(不同組的) 的上司 , 討論同事在會議上講 粗言 穢語的事， 我要求他的下屬向我道歉. 因為我不想經過人事部來解決這件事.
這之後同事向我道歉的事 傳開了. 然後， 根本上就沒有人在會議上講粗言穢語了.
很多時, 我問的問題, 他會以他的經驗提供一些建議或解決的方法 . 記得和他談話總是愉快的!
4- 老化的 無情 。 殘忍 。 老化的盡頭是死亡!
人生的 "生" , "老 ", "病" ," 死" . 每一個人都要經過的. 老化的過程是很殘酷及無情的. 老化的盡頭就是死亡! 想到這些 生死大事 , 我就頭痛!
因為M老先生和我是住在不同的州. 多年來 , 我們多數是通過電話聯絡的 . 雖然M老先生的身體器官開始老化 . 但他的頭腦是很清醒的 . 以下都是我記得的的一些 電話交談.
4- 老化的日子 ( 一 )
他在電話中回說道 : "孩子，等一下, 有人在拍門".
原來, M老先生有 1/8 的英畝農地，是種蔬菜給自己用的.
多餘的都送給了他的左右鄰居. 鄰居煮好食物後, 隻留下一些 自用, 多餘的都給他 送回來.
我在電話中回說道: " 他們對你都很好啊. 我正在很擔心 你有沒有 食物 吃呢 ? ".
他 回說道: " 不用擔心我, 他們對我都很好. 我是這裏的童子軍. 鄰居們都太老了 ，不能出去走動. 我要幫助他們做很多雜項事情. 我是這裏 最年 輕的年輕小夥子! "
我決定了, 當我老了的時候, 我會設法住到紐約唐人街. 樓上是住家, 樓下是餐廳, 飯店, 商店. 甚麽不同類型的商店都有.
甚麽廣東菜，福州菜， 京菜，上海菜 , 牛排, 豬排 , 咖啡 , 蛋糕 . 所有我想吃的, 通通都可以吃到.
4- 老化的日子 ( 二 )
我在電話中問M老先生, 他這個星期好嗎? 他有去那裏? 他做了些什麽?
他在電話中很是憤氣的說道: " 我不能出門! 上周發生了一場車禍. 我的車子還在車房裏等著修理 ... 我走出車子 . 問貨車司機 發生了 什麽事. 那個貨車司機卻說，我的車子走得太慢! 我是開每小時35英裏時速的! "
我問他, 路上車的時速限製是多少. 他 回說道: " 每小時35英裏. "
自從這次事件後. M老先生就很少出門了.待在家中的時間比較多了.
我決定了, 當 我老了不能開車的時候, 我會設法住到紐約唐人街. 五英裏內甚麽不同類型的商店都有. 步行不到的, 我會坐的士.
4- 老化的日子 ( 三)
因為沒有人聽電話. 我在電話中問M老先生, 是冬天到了, 他在做些什麽呢 ? 剛才為什麽沒有人聽電話 ?
他在電話中回 說道: " 我出去放了些食物和牛奶在花園門口處. 那個銀狐是在早上來，但那個赤狐是在下午才來. 他們習慣 了從這 裏得到 食物和水 . 如果我不把食物放在那裏 . 它們再也 沒有其他 地方可以得 到食物了, 它們將會餓死的!"
我決定了, 當我老了的時候, 我會設法住到紐約唐人街. 樓上是住家, 樓下是餐廳, 飯店, 商店. 人來人往的. 每一個日子， 都能夠見到人, 聽到人聲. 我要與人為伴.
4- 老化的日子 ( 四)
因為工作的關係, 我又一次 再經過美國的東岸, 我再次到M老先生 的農場 探訪他. 他是很老的人了. 他也不能多走動了. 我等護士替他穿好了衣服, 打扮好了我才進屋門.
我再一次的可以麵對麵的和他談話了, 他看上去很精神 , 很樂觀. 有人曾經說過: "是美麗的人, 老了依然還是美麗的." 我就是覺得有魅力的人, 老了依然還是有魅力 的 . M老先生就是這一類型 的人.
在我們的談話中, 我 問他, 他幾時會搬遷到老人屋(Retirement Home)住. 他回 說道: "我不想搬到老人屋住. 他們 (老人) 每一日的主要娛 樂就是到 殯儀館送殯. 當他們聚在一起的時候, 大多數都是在討論著病情, 或者是在說誰人生了甚麽病，或者是在談論著誰人死了. 這是非常枯燥的事, 這種環境. 我不喜歡.! ".
這一次的相聚是很愉快的. 我們談了整個下午, 大約有四個多小時,
他的思維還是跟以往一樣的很有條理. 一些也不迷糊. 而我可以感覺到, 他的身體是老化了很多.
當我老了的時候, 如果我的身體和思維不是一齊的老化， 那是到了身體不同意腦子指揮的時候了. 我不知道如何解決這個問題! 我也是頭痛這件事!
5 - 生死的不自由
醫生的報告出了,M老先生的脫水情況非常的嚴重.
我在電話中問他, 為什麽他任何食物都不吃.
他在電話中回 說道: " 延長現階段 這樣 活著 的狀況是沒意義的. " ( 4)
他的聲音是平靜, 有條理的 , 但透著難以形容的孤獨 和 無可耐何的感情. 他已經沒有想繼續吃任何食物的動機了. 我心中有一種不詳的預感，感覺到他的一生就快要走到盡頭了，我有說不出的優傷.
因為M老先生他自己不願意繼續吃任何食物. 因此他的兒子接了他回到佛羅裏達州和 家人(兒子的)一起住.
我在電話中問M老先生, 他近來的生活 好嗎. 有沒有一些特別的事情.
他在電話中回 說道: "明天我要到醫院去作 '切片檢查’(biopsy) . 以我這樣的年齡, 我以經是很滿意我自己的機件了 . 但那些醫生仍然不滿意 . 要拿我檢查這個，檢查那個 的 . 很是麻煩 . 我很不明白 , 這些醫生究竟想要我好到那些什麽樣的程度!".
M老先生的兒媳婦在電話中告訴我 : " 醫生說了, 每一日, M老先生身體 內是會有很多 不明白的細微小中風 ( mini stroke) 在發生. 他的身體會一日比一日更差了. 我們將會很快的就會失去他了. "
數個月後, M老先生感染了肺炎 (pneumonia), 在醫院去世.
我相信 從M老先生他自己不願意繼續吃任何食物時開始, M老先生自己早已經知道他將不久於人世. 但他沒有找到自由離開這個世界的方法. 這是生死大事 . 我也頭痛這件事!
6- 生死自由
當我老了的時候, 我所希望的是 , 我要能夠自主自在的, 在沒有痛苦的情況下 , 好好的離開這個世界，不要給 任何人添增麻煩.
我是不提倡任何非正常死亡的. 但我希望我可以有能力隨時選擇離開這個世界( 死 ) 的自由.
我知道了，當我老了的時候, 搬遷到紐約唐人街也解決不了這生死 不自由的問題 .
據我所明白的， 搬到這個世界上任何的地方也解決不了這生死大事 .
我要搬遷到 ‘佛說阿彌陀經' 中講的 ’極樂世界’. 才能夠解決這個 " 生滅相續。生死死生， 生生死死， 如旋火輪， 未有休息 " 的困境.
我決定了 , 據我所能明白的 , 能做 到自主自在的離開這個世界的 , 能搬遷到 ‘佛說阿彌陀經' 中講的 ’極樂世界' 隻有靠佛法了.
注：
1) 大佛頂首楞嚴經: http://book.bfnn.org/books/0082.htm
2) 大佛頂首楞嚴經講義 : http://book.bfnn.org/books2/1473.htm
3) 這篇文章是寫給我自己老時要讀的.
4) 他的原句是: ' There is no motivation to eat '. (沒有吃的動機 ) 我真的不知道如何翻譯他的原句
1/14/2007
我不怕死 , 因為對來生充滿希望 , 隻怕老 , 生死不自由 ,
能修到預知時至 , 便於願已足 , 預祝你心願達成 ,
觀音菩薩親自來迎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