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不唱卡拉OK?”有人提議。“算了,一首五毛,不經濟。”申侯佳說。“我請客。”參宜說。 那位高大美麗的女子可不是桓瑛嗎?來接班的桓瑛精神、風流、性感、快活。“喂,小合,怎麽一個人出去?”“他們唱歌,我吃飽喝足,要走了。”“你怎麽沒把她帶來?”“這種場合,黃話挺多,她受不了,我也不想張揚。”“你們還是那個打算嗎?”“是的,那樣的環境,她身體會好。我們也能如魚得水了。”桓瑛一笑。“此話有意思。過幾年,我要自己開旅行社,組織搞野營探險,請你幫忙。”小合笑著點點頭。桓瑛笑道:“抱歉,我要當班了。哪天再玩,我的床鋪鶴影隻管用,按規定離校那天,我來收。”“十分感謝。”兩人握手。 白鶴影在宿舍等著他,翻看小合的書,沏了兩杯茶。兩人喝了水,下去漫步,此時低年級學生早已離開,校內隻有平時四分之一不到的人,十分清靜,正是遊玩的好時節。 小合收到晶藍發來的急電,要求他帶上女友去一趟。晶藍比參宜有更高的理論水平,但他的理論缺乏“新意”用的藥物靠進口,加上他過於強硬的脾氣,遠沒有參宜幸運。他也能出國,但一時舍不下情投意合的大幫情人,釀成了慘劇。一個女人在電話裏溫柔地撒嬌把他引誘到某處,落入了一夥人手裏。先被毒打了一頓,他醒來時,痛苦地發現自己被閹割了。這是一樁離奇的案子,他躺在賓館裏,錢已付清。他掙紮著回醫院,痛哭流涕的女醫生把他照顧得無微不至。晶藍最擔心的就是報上登出一則“某男,醫生,被閹割而死”的奇文。他到醫院就是絕不讓這類事發生。 躺在床上,晶藍微笑望望小合和白鶴影。白鶴影看見鼻青臉腫的晶藍,心中難受,晶藍望著她的眼神令她厭惡恐懼。 晶藍要求白鶴影出去,他跟小合單獨談談。他簡要談了事情的經過。“這是熟人幹的手術十分精確。我已經猜著是誰了。我不想報複。這是一個愛著我的女醫生。我不能對她報複。我跟一百五十個女人性交過,嚐遍了人間的糞臭。”他試圖幽默,但嗓音尖細,沒有效果。小合心裏難受,他受這位同鄉影響頗深。 “改造世界最有力的動力是野心和性欲。”晶藍說。“如今被當成毀滅的武器了。發達國家的政要們得當心。”小合坐在床沿,握住他的手。晶藍笑道:“我還有兩萬美元,一我本想把它燒了。但想想還是留下。一萬給你,一萬請你轉給我母親,讓我弟弟讀書。我這幾年沒在意過他們。”“我幫你轉。但我不能要,我要錢的話,可以自己去弄。”小合說。晶藍笑道:“你為什麽不接受呢?我知道你怕麻煩,嫌髒,厭惡不擇手段。這十萬塊錢你可以在西邊有一個小小的房屋花園,在裏麵安安靜靜寫書,還可以上等方式周遊全國,增長閱曆,可以買到自由,不受任何人指手畫腳,要增值也容易,隨便買幾套房子,幾塊地皮,不出五年,資金翻上幾番。” “你說得對。”小合說。“你擊中了我的痛處,傷了我的自尊。這些都是我想過的。我要了這些,我所說的,所想的,所痛恨的看起來就會顯得相當虛偽。我更不能要你的。我會全數轉給你母親。” 晶藍笑笑:“問你個問題,很嚴肅,別生氣。你跟你女友已經有了性行為嗎?”“是的。”小合臉發燙。“我們很快就結婚。”“你們性交時感覺強烈嗎?別生氣。”“是的,我絕不會想別的女人。”“她很快樂,那是摧眠效應,她身體不大好。你最好讓她作個B超全身檢查,特別是子宮、卵巢等婦科部件。如果有病,請接受我的錢。” 小合沉默片刻。“我聽你的建議,作檢查。但得等結婚以後。如果是小病,無妨。如果真有大病,她不會跟我登記。任何藥物都無濟於事,唯一的希望就是精神愉快加強大的意念想象。她這一年比原來還好了。現在暫不去檢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