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合(184)

“有人承認就好。”小合笑著對那個姑娘說。“兩個女孩在海灘上漫步，並沒有招惹任何人，她們每天把這裏收拾得幹幹淨淨，不留一絲垃圾，你們一來，弄了這麽多髒東西，你的同伴在出口傷人，你怎麽想？要是我，我不願跟這一類人在一起。”那姑娘臉有些紅了。小合又對那矮個子說：“你也算學生，我不想刻畫你，你比另外幾個至少還有些膽量，你內心的醜惡、陰暗如同芒刺一樣足以使你難受了。你們這種人，從沒有道歉的習慣，但一定會求饒。我不用讓你們道歉了，但誰再敢出口傷人，我就要他讓他丟臉求饒，改變這種醜樣子。” 　　 “好大屄的口氣。”有人在地上說。眼鏡和另一女的也回過頭來了。小合笑道：“隻聽了這半句髒話，我無所謂。隻是為這兩位成天聽的女士遺憾。”“你說我們汙染環境。”光頭懶洋洋地努努嘴。“你們在這裏做的事情難道不汙染環境？”白鶴影臉又紅了，小合仍然望著對方的兩個女子。“真是小人，你們六男兩女在一起，其中幾個男的內心、語言都很醜惡，但我決不會對你們兩位女士有任何懷疑不敬。” 　　 光頭冷笑道：“你們在這裏就是汙染環境，你們當中兩個漂亮女人，但還不是同樣要拉屎撒尿放大屁在這沙灘上。”幾個人又怪笑。白鶴影臉成了紫紅色。小合作出一副大人對小孩的樣子。“真是一頭聰明的草履蟲，有口無肛門。我不知道你為什麽對這種必不可少的生理現象感興趣。某些人聽見風笛的聲音就要小便，但願你不是這種人，但願你不會因為要排泄就跳到女廁所去。凡事都有時間地點，難道你家裏飯廳客廳廁所都在一間？一條龍解決？進口物，出口物擺在一起？思想的惡是最大的惡，你肚子裏塞了太多糟粕，難道你象青蛙嘴的垃圾箱，從嘴裏進去又從嘴裏掏出來？”他的話很快，光頭一時插不上，孟燕婷大笑。 　　 眼鏡扶了扶自己。“你表麵講理，其實是假充斯文，假充紳士，其實是在騙人騙自己。我們活得真實。”小合笑道：“我以為你的真實比這好得多，決不是這般粗俗、扭曲。至於我，決不是紳士，卻是俠客，既然還有幾個都是懦夫，都不敢承認，我就不計較了。” 　　 另兩個一直沉默著的男人一個從地上彈起，一個起得慢條斯理。“我提求你的名啊？道求你的姓啊？關你雞兒相幹！”小合笑道：“辱罵和恐嚇不是戰鬥，你站起來不敢承認，還是個縮頭烏龜。”彈起來的拍拍身上的沙土。“我罵了，你那個女人是婊子，你咬我雞巴一口。”小合跨步，連續給了幾個嘴巴，又一拳把他撂倒了。另撲上來的兩個分別挨了腿和肘，都倒在了地上。光頭剛起身被蔣必信勾倒了。那個倒地的瘦子還要罵，被小合一腳踏在頭上，嘴啃了泥沙，再無法動了。小合說：“你可以罵本人，但不許帶髒字，否則，我讓你滿嘴滿肚的泥沙。誰不服還可以上來，也可以動刀，我必殺之。”眼鏡和沒有動的另一人都驚呆了，眼鏡的女友滿臉恐懼。另一個女孩說：“剛才我幾乎被你說服了，相信你是個紳士，但你故意引人上勾，用暴力對付幾個不成對手的弱者，公平嗎？城裏黑社會猖獗，你去找他們啊？” 　　 小合放開了腳。微笑道：“不是這幾個窩囊，倒是我勝得有錯？我已經說過我不是紳士，這個詞來源於外國。真正的紳士為了自己崇拜的女人的名譽必要殺死誹謗者，我隻是個和平主義者，至於你說的黑社會，與我無關，你對我們的製度和警察太沒有信心了。不過，黑社會的人找上我，我決不會當懦夫。當然，我會有自己的應付策略。剛才我當他們是學生，如果是黑幫人物，現在他們已骨斷筋傷，魂飛魄喪。” 　　 四人回到自己的營帳，孟燕婷麵帶微笑，白鶴影臉通紅眼裏閃著淚光，蔣必信滿臉沉思。小合則是興奮過後的迷茫。 　　 “小合幹得漂亮。”蔣必信終於微笑。“沒有因對手的挑釁咆哮、傲慢下流而失控，口舌犀利、剛柔並濟，氣勢奪人，隨機應變，層層剝筍，請君入甕，那一陣拳腳，對於我是最好的教學課。”小合笑道：“你善於和大人物們打交道，而我隻能對付幾個不成氣候的下流家夥，你別恭維我了。我說得對否，小孟？”孟燕婷笑道：“你們別互相恭維，把自己的本色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