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合跟著白鶴影收拾,被她按住了。“就這麽幾個碗,我當鍛煉。”收拾了碗筷,白鶴影拉著她母親下去散步一會。小合跟她父親在客廳裏。兩人喝茶,沉默了一陣。“你住哪裏?方便嗎?不方便可以住在這裏。”“謝謝叔叔,我住雲大,校園很大,很方便,早晚又可鍛煉身體。”“聽鶴影說你不想考研究生了?”小合說了自己的想法和打算。“會不會畫虎不成反類犬呢?”“不會的,叔叔。虎,是威猛進取之物,如在商海政界搏殺謂之畫虎,我之所好乃是高山流水,閑雲野鶴,心中有鶴影,一如成竹在胸,即便不成,也能成鶩。我象您當年一樣為自己的理想而生活奮鬥,有您的教誨,鶴影的激勵指點,加上我的熱情興趣,我相信我至少會成為勇敢堅強有品味的人,至於世俗所謂成功,本就不是我所考慮的。”白雲問了幾個問題,小合或長或短,都答了,白雲最後說:“我隻有這麽個女兒,我女兒的母親,我的母親都喜歡你,我沒什麽異議。”“您是父親,我和鶴影一樣尊敬您和阿姨,我們會過得很好的。”小合說。 下麵的場子很小,散步的話五分鍾就走完了,母女倆在下麵乘涼,不多時也就上來。白鶴影為她母親泡了水,為她父親茶裏加了水,打開電視,開到她母親喜歡的屏道,微笑著靠著她父親坐了一會,示意小合跟她到陽台上去,邊喝茶邊低聲聊天。九點四十分,小合告辭了。炭房裏有三張舊自行車,她讓小合把那張男式舊車騎了去。兩人約好明早再見,借著夜色,又吻了一陣,小合才去了。不過十來分鍾路程。小合鍛煉了一個來鍾頭才去睡。 “怎麽樣?”白鶴影的母親問。“山野孩子,也許算得上聰明,巧舌如簧,不過太自以為是,很難說有成功的素質。”她母親笑道:“是個好心逗趣的娃娃,讀過很多書,你看看你女兒的情形,想想你女兒,毛病也不少。” 這座城市看去街道陳舊狹小,但花草樹木掩映,藍天彩雲點綴,散發著光彩奪目的情致,別有一番讓人流連的喜悅。兩人就在城區裏玩耍,自行車不用騎了,地圖上老遠的一段路,不多一會就能到,城市遠比上海為小。明媚嫋紅的花朵並不凋,五光十色的果實已經成熟了,從微熱打傘戴草帽的九夏到一霎微雨薄毛衣的輕寒暖冬,讓人幾乎感覺不到時光的流逝。夢溫婉情無限,與人事無關,別有意趣,別有洞天。 兩人並不多話,感動於憂傷的生命意緒,飽含著深情的微笑和喜悅。小合留連於融化了所有神話精靈情感的樂園裏,所有的歡樂:時下的歡樂,回味的歡樂,未來的歡樂,重疊在一起。 兩人先去的是翠湖,一泓滇池分岔隔離而成的碧水。最具特色的是冬日裏紅嘴鷗來棲息,萬頭簇動,展動著舞姿,光圈和毛羽。盡管人們還在濫砍亂殺偷獵,但保護這群鳥兒已經成為所有人的本能。如今正是夏末秋初,白綠的湖水,千萬頭紅魚在喁喁唧唧。兩人並肩坐了,揉碎了麵包喂了一陣。下午,兩人去的是圓通山。動物的領地被蠶食,生物種群在滅絕。老虎大象金絲猴長臂猿孔雀都在動物園裏。動物們年年看去相似,實際上早已人是物非。有心人稍加注意,就會象自己的寵物死了一樣心情。 第二天,兩人騎車去了大觀公園。登了大觀樓,看了那幅魔咒畫卷龍蛇蜿蜒的長聯,真如飛虹一般,把斷裂的曆史連綴而同時呈現。詩人早已消失了,隻有九夏芙蓉,三春楊柳異地不同時的景觀融會在此呈現。周圍還沒有汙染殆盡,還有某種神秘浪漫真讓人快慰感慨。 水麵停泊著遊覽的大汽船,也有農家的小船。白鶴影要了一艘一個農婦的手搖小櫓船。農婦搖船,兩人坐著觀景,打開黃酒,和著買來的煎蝦炸螃蟹吃起來,兩人請農婦也嚐嚐。農婦望著他們直笑。“你們兩個大學生給?是一對戀人,看樣子有點象,給是表兄妹?”兩人都樂了。酒喝得差不多了,小合站起來搖櫓,白鶴影唱了一首民歌,聲音甜美,農婦和小合都讚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