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合(116)

為提高聲望，教師請來了一位多年吃素，最近已落發的和尚講一節課。吸引了許多看熱鬧的姑娘、小夥。和尚自得其樂，把慧能的詩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說了又說。小合索然寡味，提問：“此詩亦不高明，菩提本無樹，則承認了樹的存在，別處有樹，樹的概念不能消除。明鏡亦非台，明鏡本就非台，明鏡是明鏡，台是台，此類概念更無法消解。”和尚說：“禪師的語言不是簡單粗暴的否定，而是一種審美的靜觀。單純審美中就沒有這麽多胡思亂想，鑽牛角尖。禪宗是一種單純平靜和諧的生活態度，是沒有迷信和神的。調整腦波，有一些坐禪的技巧和開悟的手段。請大家閉眼放鬆，調整呼吸，想象象烏龜那麽呼吸，呼吸要輕。”“女兒悲，嫁了個男人是烏龜。”心理係學生在低語。“象嬰兒一樣天真爛漫，微笑發自內心。”“嬰兒對外界一無所知，充滿恐懼，見不著母親，要吃奶，要尿尿把把都要哭泣。”有人低語。眾人放鬆　了神經，半摧眠。“想想天地之精英，浩然之氣充溢。”小齊噗地一笑。“昨天我看到一個謎語，人創造出來的無形有聲的東西是什麽？我猜屁，答案是音樂。我也創造一個謎語你們猜，天下無雙的美目依然看起來醜陋，為什麽？”“獨眼龍嘛。笨蛋。”小合對他頗不滿，罵笨蛋。“你才是笨蛋，女人眼睛才美，獨眼鳳才對。”小齊得蛋一笑，打破了長期對小合的尊敬。“我又問你，密封罐內封蜂蜜，怎麽答？”“葬地坑裏葬地藏”“斷橋橋未斷”“死神神不死”“石留三生影”“雁過五湖春”  “兀那牛崽！”和尚手臂暴長，目射電光，桌子拍得山響。“要是在宋朝，爾等牛頭上當頭棒喝，保準開竅。”“善哉，老禿驢。”小合忍不住站起。“他們想望小龍女天花，大和尚耍弄光棍。我本無心，你本無心，何處有和尚？何處有棒？”老和尚舉起木棒，卻不敢打下來，兩人對峙半晌。和尚大笑耍棒。“他無心，他開悟了，老衲手段如何？他開悟了，好慧根。”眾人大笑。兩對戀人當堂接吻。另一個大膽向姑娘表白愛情。“我本無心，我開悟了，我開悟了！”“那好。諸善女既已開竅，諸善男已長了慧根，老僧已度化了你們，這就遠離了滾滾紅塵。”   接下來依然是日常的教師，講授西方精神分析，氣氛依舊沉悶。眾生仍在紅塵中沉淪，沒有慧根的俗物們依舊宏圖大展，事業有成。     夏季來臨。太陽黑子活動異常，幹擾了六根未淨凡人們心神，凡人們動了邪念春心。欲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交通大學的男女比例嚴重失調，即便舉辦舞會，也淒涼得象同性戀者的PARTY，反倒讓男生們痛苦不過癮。交通大學的男生接連殺人，一個把前女友扼死扔在廁所裏，自己去臥軌，碎為三節。另一個把複旦的某女研究生勒死在蚊帳裏，自己服了安眠藥，抱住女屍一睡不醒。一時人心惶惶，姑娘們不敢與四處求偶的交大學生相好。惹得交大的姑娘們好笑。殺人的不過就那麽一兩人嘛，就嚇得這樣。交大的男生在華夏大學的校園又幹了一樁暴行，引起了一係列連鎖反應。據官方說，交大的周某與華夏的M姑娘是同鄉，同車回校的時候，好心的姑娘給了他一隻蘋果，打盹時由於慣性，姑娘的頭靠到了他肩上，令他欲火盛旺。他多次求愛未遂，遂起殺人之心，他揣了一把菜刀，混入華夏的女生樓，邊威脅邊下手，M姑娘的驚叫驚動了一位在洗衣服的同學，衝出來與歹徒搏鬥，歹徒的刀劈傷了她的手，驚動了女生樓，保衛們聞訊而上，擒獲了歹徒，一名保衛身上的氣味引起了一位化學係女生的懷疑，結果那個害死了雕像的神秘強奸犯終於落網。這是後話，表過不提。   兩位姑娘住到醫院裏，得到精心護理，每日吃牛奶，喝豬肝湯，滋養身體，不久，容光煥發，康複出院，投入緊張有序的生活和學習。學校開了一次表彰會，表彰女英雄的事跡，巿級領導親自出席，因喝了茶水，領導還親自上了一趟華夏的廁所。   一時間華夏大小字報漫天飛，都是玩笑嘲弄的口吻。官方過火的宣傳打消了人們對女英雄的尊敬。據大字報說這位歹徒是電腦的奇才，交大的高才生，可惜電腦網絡的時代還沒有來，他沒有錢，相貌不起眼，舉止笨拙，口齒木訥，沒有姑娘愛，葬送了自己的前程。“個性軟弱的人終難成大事業”另一張報雲。還有一張借一個老太太之口批評“那姑娘一定是騷貨，玩弄了這男孩的感情。”“癡心女子負心漢的時代早已過去，大學裏男多女少，女甩掉男無疑有更多的可能。”   “無論如何。提刀殺一個手無寸鐵的姑娘總是十足的卑鄙。”小合氣憤。但也不想寫大字報，覺得十分無聊無益。“殺江青難道也不對？”小齊笑著，一臉要辯論的神情。小合笑道：“江青是姑娘嗎？化名江青時早嫁過幾個人了。殺死當年跟著張少卿走向革命道路的無知少女肯定是犯罪。慈禧當了太後生了寶寶開始養私生子也是同理。”小齊大笑，不想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