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合(98)

我明白你寫信時的感受，希望你寫前是十分高興，寫過後心情平靜，我看時同樣的高興，有什麽苦惱，你一定能應付過去，還有個人跟你共命運。說話不是我擅長的，就隻好寫這麽幾句。我把你信中的許多話都用紅筆劃了，單獨寫出來是好文字具有普遍意義。禮拜六下午四點準時來，我宿舍裏將沒有別人。 　　 她的字工整多了，卻仍然十分稚氣。小合笑著同第一封放在一起，用皮筋紮了。 　　 聖誕節就要到了。除了傳統的春節、中秋、元宵、端午，小合對新的節日不感興趣，但諸如元旦五一要放假一天，還是令人高興。聖誕節之類，小合從不注意，但大部分學生顯然以為聖誕是了不起的大節日，隻可惜從不放假。留學生是最苦了。今年不同，平安夜就是在周六晚上，可以好好狂歡了。華夏開始訂購舞票，外校的學生潮水般湧向華夏：這裏有最美的校園，最美的女生，最多的留學生，情調最好。大學生俱樂部、團委、申侯佳的舞廳票全部被搶購，許多外校的女孩直埋怨自己在華夏的熟人無能，未能搞到票。小合對舞會從無興趣，天天看著希臘、羅馬的曆史著作，等著星期六。 　　 星期六，難得的好天，東南風輕輕吹拂，溫暖的陽光穿過重重有毒的煙霧，照著喧鬧的大街人流。象螞蟻一樣辛勞了一周的人們愉快而匆忙，沐浴著美麗的陽光。街上成了自行車的長龍，公共車的海洋。摩托車象烏賊一樣噴著黑汁漿，小車象龜殼一樣時隱時藏。睡足了的小合疊穿著兩重薄毛衣，下麵加條薄絨褲，外麵一套黑牛仔服，腳下是保暖運動鞋，他對自己的穿著十分滿意，心情十分激動。 　　 公車上，小合隱隱感到一雙眼睛的關注。旁邊站著一位姑娘，十分漂亮。小合並未多看她一眼，自從雕像的悲劇後，小合再不對漂亮女生注目。認識了白鶴影，他用不著再注目。那女孩似乎注意著他，沉浸於遐想的小合也注意到了，他微微轉過臉，笑了笑。“你是華夏的商離合吧？”姑娘問。“是的。”“我也是華夏的。”姑娘說。兩人有一種同校的認同，小合覺得這個學校可愛了。“我看過那次辯論半決賽，你的表現是最精彩的。”姑娘笑望著他。“謝謝。”小合笑道：“那是從前的事了。那次他們出去得了冠軍，這就夠了。他們的風格更適合這種遊戲，那就行了。你可能知道最佳辯才的結果，也就是那樣的結果。”姑娘笑望著小合。“你是去會女朋友？”“是的。”小合也笑望望她。白衣白褲，身材苗條，穿著高跟鞋，跟小合一般高。“你是會男朋友吧？你這麽美，他可是個幸運兒。”兩人都愉快地笑了。幾站路後，兩人分手。以後在圖書館兩人又見過幾次，笑著點點頭，但沒有再交談過，小合隱隱記得她的酒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