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合(97)

小合按規定時間做了試卷，許多題不會做，上麵的數字，圖形和外語遊戲讓他十分陌生困惑。127的智商，高不成，低不就。“怎麽了？小合。兩人鬧別扭了？還是你的sugar病了？”晚餐後在宿舍裏，憶隨問。近來憶隨也沒有逃太多的課。“非也，127的智商讓我氣餒。”小合痛苦而誇張，試圖減輕殘酷。“赤那，哦喝，你怎麽忽然不灑脫。我進來數學考了滿分，我今天智商是137，每次考試我得第二名，拿二等獎學金，可是有什麽用處？沒才華沒用的。我沒有口才，沒有交際本領，有什麽好處？”小齊笑著安慰。“是的，”憶隨說。“普希金，毛澤東測起來都不會高，他們的數學都很糟。我數學中檔，智商131，如何？”“我的是124。”林風半閉著眼睛說。“我的是135。”博士得意地笑了，小合心花怒放。“這些事情你如何能放在心上。”憶隨嚴肅而親切地開導小合。“我一名女同學在物理係，據她說智商達到140多，一個挺胖的姑娘，體重血壓都偏高，成績優良，她一點都不快樂。隻要智商達到90以上，就脫離了猩猩，可以成為美國總統，商業巨頭了。許多棋手智商比愛因斯坦還高，但除了下棋，什麽也不會做。關鍵是要有動物的厚皮、嗅覺和強壯。”“你要尋求愛情，你如願了，你想寫詩，你寫了，你迷戀武俠，你能打架，你不喜歡講話，比誰都能吵能罵，老天已經夠偏愛你了，還不知足。世上大多數人還在為生存掙紮，苦難太多了，想想我們能做點什麽。”林風誇張地說，引一陣大笑。“做了幾天副主席，唱高調了。”小齊笑嗬嗬地說。“小合那種柏拉圖理念的愛情，結婚前恐怕比騎士唐吉科德受的考驗還要大。”憶隨說。“所謂精神升華，實際上是自我虐待肉體，沒有勇氣直接滿足自己的性欲，用偽裝來裝飾。就象古人說的東施效顰。”博士得意地賣弄苦練出來的口技。眾人都笑望著小合，看看他會不會發火。小合露出親切的笑容。“套的是弗洛伊德的話，榮格就不會同意。博士可謂土洋結合，中西合璧，就以手淫論，中醫說一滴精，十滴血，手淫不過是自戕自汙，有大害，每個人手淫時想的還是向女性天然器官裏或是肛門裏射精。可見手淫還是逃不出淫魔的掌心。但大家並沒有隨便扯開哪個漂亮姑娘的裙褲就用炮轟，我們不說他沒有勇氣，而是說他有道德。不幹強奸犯的事情。愛情，當然有性欲，但跟最原始的發情不一樣了，舉例說，一滴精子一個卵子結合發育成人跟原始那滴肮髒的精液，跟女子們流出的月經已經大不一樣了。古人說飲食男女，同樣是飲食，有人專吃腐屍爛肉，甚至同類的血，有人非蘭露玉英不用，你能說沒有高貴下作之分？人除了性欲，還有權欲錢欲創造欲，林風說的濟世欲，宗教欲。有人看見樹木土地，就想到占有，有人想到的是說不盡的美和神秘永恒，占有最多財富土地的皇帝早已化成了朽土！現在又有形色的帝王夢，這樣大王，那樣大王很多。人的許多情感被蒸發被閹割，人被一體化被洗腦了，五湖四海，同樣的目標，除了發財做資本家做大官，還有什麽？剛才我已經講過了。你們可以拿我開玩笑，但別扯上我喜愛的姑娘。別在精神上折磨我，我就要拿你的肉體來出火。”眾人一直忍著笑。憶隨笑道：“大師要雞奸博士。”小齊也笑道：“隻要有錢，許多博士願被大師雞奸。不過小合的舌頭真是厲害，除了講話，還有別的妙用。” 　　 禮拜四下午，收到白鶴影的賀年片。卡片上有淡香味，總是些朦朦朧朧既象友誼又象愛情的話語。裏麵夾著一封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