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合(66)

刺激使他練起了瑜珈術，把禪密功和摧眼術也雜在一起。他自編了歌訣。 　 　　　　把注意力集中到歌喉上　引吭高歌 　　　　崇高的思想振翮而上　和融清朗 　　　　進入空氣　水食物　太陽　 　　　　人類所需的營養 　　　　一個光輪的珠凝在喉輪上　是男人的力量 　　　　光輪的熱力轉過麵頰　直達太陽 　　　　平靜中獲得了激動和強大的意誌不能獲得的 　　　　大力量 　　　　巨大的血泵心髒　噴薄出太陽的光芒 　　　　引起了萬物的律動　 　　　　為愛情　光榮與夢想　博動宇宙的是太陽 　　　　這是歡樂的節律　是時間本質的測量 　　　　創造的大力柔和了自然大笑的聲浪 　 　　     回首往事，難免是悲喜交集。 　　　　詩意的回憶抹去了現實的暗影　 　　　　多情的黃昏伴著花魂鳥語　低呤淺唱 　　　　悠遠的神思隨雲飄蕩 　　　　抒發著心胸多情而激昂 　　　　眼珠象夜色一樣把隨機激發的明亮珍藏 　 　　 回憶，回憶的甜蜜慘痛酸楚都被創造的詩情混合成莊嚴的質料。他感覺到某種震顫衝擊著前人的藩籬，某種靈光閃爍在前人的墓地，情感噴發的間歇，沒有了以往那種痛苦麻木和懷疑，而是一種活化的寧靜。他可以向弟妹們道出象河流一樣曲折的故事，把人物的命運象雲霞一樣變幻著。雲霧繚繚的童話發祥之地，人物成為其中的一景，人物的性格得到很好的解釋和發揮。 　　 小合盡量不辜負母親的吩咐，輔導著弟、妹的課業。對高中的數學，他頗感吃力，隻能隨便講講英語，說說如何背政史地，怎樣寫出作文對閱卷人的口胃。小妹妹語文很好，能寫出漂亮的散文，小合隻能教教她如何套用時興的成人化的詞語。數學是他們全家都無法學好的，個個頭疼。小妹妹樂意一個人靜靜呆著，畫古裝仕女，無師自通十分逼真，小弟弟讀完了二年級，喜歡看連環畫，武俠故事，最怕正規學習，小合隻得讓他完成一本暑假作業。聽小合講大學的事，小妹妹心中幻想早已破滅：弄不到錢，枯燥乏味。母親見他帶著他們仍是以玩為主，雖然有些失望，但子女性格生成，也無可奈何，再說一家人在一起，團圓也是高興的。 　　 快樂的日子太短了。小合的生日將是快樂的最高潮，高潮一過，小合就該返校了。小合生日那天，母親跟一位苗族婦女到苗寨去了，想買些木料做一個衣櫃，把紙箱取代了。家裏沒人管束，大家玩得更高興了。吃了蛋炒飯， 玉米棒子，背上水壺，黃瓜，兄妹四人高高興興去捉蝗蟲，炸了給小合喝酒助興。 　　 稻田裏農藥多，蝗蟲少，捉起來沒味道。他們到河邊捉。河水清淺沒不到膝，岸上青草十分茂密，不慣農藥的蝗蟲們躲在草裏。蝗蟲真多嗬，人一踏過，草叢裏騰飛陣陣黃煙霧。小合和小弟弟穿著短褲站在河水裏，不需彎腰，捉起來省力。幾乎一把一個，甚至兩個、三個。飛下水的蝗蟲遊得很慢，被他們一一撈起。兩個妹妹在岸上起初偶而捉一兩個，後來就忙著解剖。並不是所有蝗蟲他們都吃。那種尖頭肥大綠色的他們從來不碰，另那種花腿善跳善飛被稱為“鬼麻蚱”的他們也不吃。他們吃的是生物書上最標準的那種“麻蚱”。把頭一擰，連頭帶腸子就同軀體分離了。大家說說笑笑，捉了上千隻，足有一大碗，緊夠吃的了。大家洗了手，吃黃瓜，小合又爬樹摘了許多酸棗子，也吃了，大家覺得被太陽曬得頭暈發困，想回去睡覺了。兩個妹妹上樓午休，小弟弟上街玩，小合也準備睡一覺。火爐已經挪到外麵過道裏，廚房裏十分涼快，正好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