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合不會跳舞,兩人腳時常踩著,腳步很輕,並不疼。女士越貼越緊,小合不好把她推開,畢竟他是男人。女子的呼吸拂到他臉上。“你怎麽沒有呼吸?”她就要貼到小合臉上了。為回答,小合仰了仰。“那不成玻璃缸裏的僵屍了嗎?我這個人從來無聲無息,但我的心非常有規律地跳。人呼出二氧化碳,是花的養氣,而花朵報答人的是芬芳氣息。對於吹氣若蘭的女士,我的二氧化碳你當然感覺不到的。”小合打算大膽地做出一副厚顏,擺脫這個局麵,但女士以為小合在調情了。此時,樂聲止,幾對男女開始接起吻來。女士勾緊小合的脖子,另一手伸向他的敏感區域。小合覺得事情要糟了,幸好剛才裝的大膽已經左右他了。他是男人,兩性關係中是占便宜的一方,他不能傷對方。他的手輕輕一擋。“別這樣,女士。我某處就象古希臘的裸體雕像,包莖、陰莖小,裏麵流出髒東西,最近發炎了。”女士的手軟綿綿,身體僵硬了,臉通紅。沉默片時,收回了手。她大聲說:“我有點頭暈了,要坐一會兒。” 一直觀望的晶藍走過來,扶著女士坐下,給她按摩,低聲交談。此時小合那玩意兒不聽話地挺立起來,但沒有衝動到忘乎所以的地步。這讓他感到憤怒和屈辱。如果是一個處女被強奸,有沒有這種生理反映?恐怕是被恐懼壓倒了。男人才會如此低賤。這東西不聽話,已經離理想相去甚遠了。他腦子裏一團糟。不過,自己能抵製誘惑,也不錯了,康德的話:沒有痛苦就沒有道德給了他一絲安慰。男男女女都在接吻,他悄然退出去。 液體攝入太多,他此時渴望把小便象拋物線一樣彈射出去。但此刻,他的陰莖頭強烈的燒灼痛,一滴尿一浪一環巨疼,苦不堪言。會不會大池洗澡美娃遊泳患上性病了?怎麽會此時發作?心理暗示起作用了?就象印度神話中的惡咒。記得高一時一次感冒也出現這種症侯,打了一針就慢慢好了,但當時遠不及現在痛。他害怕極了,最怕自己的好名聲付諸東流。他滿臉暗紅,頭冒冷汗,忍住痛,胡亂衝了衝臉,決定跟晶藍告辭,嚴肅地談一談。樂曲還在響著,晶藍正在找他,兩人站在走廊。 “你讓女士難過了。不過怪我,沒估計到你的心理象女性一樣。也怪她操之過急。不過這種摧眠入魔的氣氛就是要讓人縱情的。這是現代特征。”“你說我女性心理,我並不生氣。我的確象古代的女人一樣驕傲。正如唐僧所說,我的元陽是至寶。這女人主動出擊,那就是男性心理。即便狂如戲上的皇帝,對誰有興趣遭拒絕反倒更癡情,她竟如此,要麽比武則天還要性專製,但武則天要六十六歲了才能不受挫折地要她想要的男人。要麽她膽怯,以生氣來掩飾病態的性欲。”小合努力同病魔鬥爭。“你說的都是從前的老套了。”晶藍冷笑,陰沉。“現在人喜歡直爽、快捷、自由、高潮、瞬間的觸電。那能拖泥帶水,發膩。她覺得你捉弄了她。”“我不喜歡這一套,我來參加,遭到報應了。可能我沒有做好,我隻希望不要讓她難堪。我說了些話,她不喜歡聽,但現在應驗了,我疼得厲害。”“什麽疼?”晶藍一臉興奮。“我把包莖的事實告訴她,並說裏麵有炎症。現在我小便時尿道灼痛,跟高一時月下捉魚鱉感冒了那次一樣,但嚴重多了。我決沒有碰過女人,也不手淫,遺精也不頻繁,大約相當於最貞潔的女人不可避免的生理周期反應,一月一次。可是我洗澡遊泳。” “你是包莖?”晶藍沒有笑。“我想是的。”小合低聲。“洗澡時發現跟別人不一樣。”“我是醫生。”晶藍沉思片刻。“這是鑰匙,你先到208去。幾分鍾後我來看。” “脫下內褲。”晶藍下命令。小合難堪地服從了。“翻開包皮。”小合麵有難色,費了全神全力。空有一雙習武的手,疼得他直冒汗水。“龜頭冠狀溝有太多汙垢,有炎症。加上常規尿路感染。必須把包皮割去。你是否同意?”“你是醫生,婦女生孩子還要體檢,沒什麽秘密。我服從,保證配合。”小合忍住痛,把包皮翻回去。晶藍笑起來。“小手術,十多分鍾就解決問題。耶穌、馬克思、愛因斯坦都做過此類手術。剛才我把你的事告訴了她,那娘兒們笑了。我得讓她滿足。我們這裏沒有任何交易,健康的男女邊享受邊研究性學,西方的理論不大適合東方人。羅丹搞了所有女模特兒,鄧肯享受一個個男人,這些都傳為佳話。老弟,你太狹隘,隻有裝一個女人的胸襟,幹不成什麽大業,也沒福氣,吃不上到手的東西。今晚你住這裏。睡前服藥,明天服一天,把炎消了後天就可以做手術。手術費不要你一分,藥費不過二三十元。隻是後天的課怎麽辦?”“這學期我能跟上了,請幾天病假或者不請都沒關係。”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