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合(49)

晚餐時，小合不願吃肉。“聽說你練武技？”“是的。”“那你要有更強的心理承受力。殺了人也要能吃。我們吃的是豬肉，不是死人。”“人的心理反應是很奇怪的。我現在也能吃。”小合吃了幾筷咕嘮肉。兩人各喝了三瓶啤酒。兩人同時上廁所，嘩嘩的尿液響。“聲音豁亮，膀胱，腎都很正常。”晶藍聽診的結果。 　　 晚餐後，晶藍領著小合在小小的生活區內轉圈。“兄弟，今晚我有一個奇特的晚會。需要你拿出勇氣，可以考驗你的誠實，意誌。可以讓你成熟，具備成功的素質，心理。”“什麽？”晶藍一笑。“你知道清朝這個讓男人最醜陋最丟麵的朝代，皇帝的女兒下嫁時先有個試婚格格跟駙馬過一夜，讓駙馬有些經驗，讓公主更刺激快樂。可笑現在拍了那麽多清朝片，連公主的裙邊都沒沾著。”“我也討厭清朝，現在以豬仔的辮子為美了。”小合說。“今晚有幾個成熟理性有經驗懂感情性感的女士來這裏。你這種聰明健康的青年是頗受歡迎的。聽我說完。你不用花一分錢得到高素質的女人，積累了技巧，對你今後戀愛，結婚大有好處。曆代文人都把此類事當成最美妙的奇遇，能寫出好東西。現在的文學青年更想有個沙龍，有成熟的情人。即使你不願意做這類妙事，正常交往也是必不可少的，你可以好好觀察、分析，對你也是有好處的。這對你的理念也是一個挑戰。許多人把漂亮話掛在嘴邊，但生殖器不聽話。一下台來就亂幹，猛幹，整個成黃色笑話。你能戰勝誘惑，馬上就成為好漢。如果喜歡誰了，那很正常。普希金、白居易，歌德，哪個不是作愛的行家？比當今說假話搞女人的行家高尚多了。”小合臉紫脹。“自殺對勇士是懦弱，對膽小鬼是勇敢。我不參加是明智的，但參加也無所謂。”晶藍大笑。“的確是無所謂的。” 　　 聚會在晶藍空蕩蕩擺十張床的超大宿舍裏。場地雖然簡陋，但樸素、野性，正是後來的交流會所要追求的。三男四女陸續前來。幾個男的個子不很高，看上去比小合大好幾歲，大多少就難說了。四個女的短衫短裙，化了淡妝，香水不濃，正好撩人。晶藍含笑，殷情讓座，說了幾句趣話，話並不出奇，但態度舉止頗為得體。 　　 “諸位。”啜了一口桔子水的晶藍開始發布會前的動員令。“各位，我們感謝大自然上帝給我們陽光空氣食物自由水健康的身體歡樂的器官享受這一切。有人說中國需要一場文藝複興加啟蒙運動。運動包括官方說的發財致富和解放人性。要解放別人，我們先解放自己。不要問我們姓甚名誰，來自何方，我們有情有緣，那就足夠。我們就是健康的男和女，陽和陰，亞當和夏娃，牛郎和織女。我們決不象權錢交易者那麽卑鄙，我們盡情享受自己。現在讓我們手拉手跳個團圓舞。” 　　 小合覺得可笑，一點沒有自己喜歡的情調。自我控製太容易了，一點不需要高尚英勇的努力。既然來了，就讓晶藍看看自己的本色。就這麽走也是很不禮貌的。他加入到團圓舞裏，這種舞大型的集會上頗為時興。 　　 這個舞是個序曲，男男女女很快分成一雙一對。舞曲的節奏讓喜舞者腳癢起來，先先後後，三對男女勾肩搭臂，把腰扭起。 　　 小合獨自坐在床沿上，被香水熏得有些發懵。他取一瓶桔汁慢慢啜飲。那位黑碎花裙衣領開得很低的女士大大方方走過來，坐在小合對麵的椅子上。她盤著頭發，顯出大大的白臉，與雪白的圓臂相襯映。“你是大一的新生吧？”她的聲音溫和而關切。“是。”“還是充滿幻想激情苦痛的年齡。慢慢就好了。”小合不願多搭話，怕對方以為在調情。他低垂著臉，喝水。“每個女孩都願有這麽長的睫毛，這麽大的眼睛，多麽朦朧而神秘。有女孩的細膩和多愁善感，正是夢幻的色彩。”小合心中微微一動，正要說話。“多美的旋律啊，這是魂斷藍橋的主題曲，讓我們跳個舞罷，拒絕女士的邀請是不禮貌的。”女士的聲音溫柔得象無孔不入的香水。“我從未跳過，不知怎麽跳。”小合老老實實。“沒關係。我教你，誰都這樣學會的。”小合站起來，看別人臉貼著臉，勾得很緊，有些麵紅耳赤起來。小合低著頭，視線正好在她胸前，她的衣服開口很低，乳峰隱現。誘惑開始了，小合不得不把注意力分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