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合(22)

六個候選人隻剩了兩個，主席競選決戰開始了。時間：星期六晚上。地點：大禮堂。現場直播有人攝像。除學代會代表，團委還為部份熱情師生提供了票。現場熱烈，但直播的收視率卻不高。人們寧願看故事性的錄像。 　　　 晚飯後，林風、小合、參宜、小霞、歡若都來了。一向很少露麵的憶隨也來湊熱鬧。憶隨是個神秘人物。接新生的上級女生憑一張一寸免冠照把他評為第二美男子，第一是歡若。要是看見他1米80的身材，白淨的臉皮就會把他列為第一了。憶隨父母在各自單位都有住房。就憑這一條，足以讓大部分姑娘理性地愛他，見了他本人，這部分姑娘要神魂顛倒了。憶隨喜歡搜集古董、名畫、郵票、火柴印花等等，已經有了許多收藏。他中學英語就過了四級，說話風趣，歌唱得好，相貌英俊，這些都能讓他成為活偶像。但他嘴太刻薄，玩世不恭，為人驕傲，大部分女生和他疏遠了。 　 幾條漢子站在禮堂外不遠處石台階上，望著男男女女入場，目光放肆，內心惆悵。“天氣暖和的日子不多了。夏季女孩們是漂亮，花枝招展，爭奇鬥妍。再過一陣，北風起，景物將蕭瑟，一片肅殺，我們將麵對單一的景象。”林風感歎。 　 “女的穿紅衣服就是好看。”小齊讚歎。 　 “穿這種裙子腰太窄了，顯得田（殿）部太大。騎自行車容易讓人看見下麵。”參宜有些擔憂。 　 “你有褲縫一般的眼睛，要是再有狗一般的鼻子，就能聞到一些不該聞的氣味，就能治好你的性狂熱了。”歡若點評。 　 “但對人最忠誠那種動物覺得那種味道很美。”小齊不服氣。 　 “林風怎麽感傷了？”憶隨問。“這些廉價衣服穿起來是不錯。但你們不要犯買櫝還珠的錯誤。衣服裏麵的胴體才是無價之寶。”此話引集團內一陣狂浪的笑，驚動了行路的人。“這好象又應了道德經中的意思了。無勝過有，空洞勝過實體。我們讚美偽裝，不就是想著中間的空洞嗎？”歡若說。除小合發呆外，餘者皆大笑。憶隨搖頭。“太粗鄙了。” 　 “小合、歡若、快，進場了。代表坐前邊。”陸小慧跑過來，正立在憶隨麵前。憶隨笑著低低頭。陸小慧正到他肩頭。 　 天黑盡了。燈光、舞台，比起白日來，又是一番情狀。漂亮的單身小夥誌得意滿，顧盼自雄；美麗的單身姑娘神態自若，高傲冷漠；成雙成對的戀人們沒那麽矜持拘束，互相摟著親著。小合的心又開始悸痛了。 　　　 坐在過道加座上的小霞捅捅小合。“什麽？”“我經常看動物世界，動物，特別是鳥，都是雄的漂亮，羽毛五彩繽紛，雌的總是毛色黯淡。可人就不同了，為什麽女的比男的漂亮？”“有兩種答案。”小合說。動用了評論家們把庸俗故事、人物吹捧成神聖的技巧。“上帝不是男性嗎？對現實主義的身體已經厭煩了，照自己的理想造出了夏娃。但昆蟲也是上帝造的，雌的比雄的大，有的超過百倍。交配完畢，雌的把雄的吃掉了，埃及豔後也在效法。另一種說法：大部分動物種群雌的太少，雄的太多太文明了。總是象歌手、騎士一樣千方百計討好，絕不幹強奸的把戲。這是值得讚賞的。而大型食肉動物如獅子雄的必須威猛強壯才能用牙和爪，才能抓住雌的屁股和心。這同荷馬的英雄和中國皇帝一樣。男的有力量，就能有更多交配機會。相貌在其次了。女的必須漂亮才能得到強大者的青睞，日子過得更好。今天，社會文明了，除了相貌，男人的智慧更重要。看他創造了財富多少，錢有多少。錢多者可以跟很多人搞，窮人活該倒黴了。你知道揚維他們那村，赤條條全是光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