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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女主持同居的日子 zt

(2007-09-25 10:36:37) 下一個
(一)

  我住在南京,就是中國曆史上有著最風流的河—秦淮河的那個城市,但我並不是南京人,而是天津人。
  高中之前我一直是在天津上學,學習成績也一直不錯。爸爸的公司效益也很好,父母雙方的家庭關係也都比較和諧,父母更是和和睦睦,舉案齊眉。可以說,那時的我是很幸福的,但,幸福自古就是一種短命的東西。初二畢業後的那個暑假,曾經幸福的一切全都消逝了,留下的隻有被我封存的記憶,記憶中滿是早已幹涸的淚。
  那天,很熱,熱的讓人煩躁。
  知了在窗外無聊的的叫著,我也同樣無聊的看著電視,忽然爸媽一起走過來,坐在了我身邊。爸爸關掉了電視,點上了根煙。媽媽默然的看著爸爸,半晌,爸爸吐了一口煙,看著我說道
  “瀟瀟,爸爸和媽媽要離婚了,之後我會調去外地工作,你就跟著我吧。”
  就這麽一句話。
  靜靜的擲到了我心中,它很短。
  但足以讓我的心碎,而且碎得很快,快得我幾乎反應不過來。
  簡單的說,我當時懵了,什麽天打雷劈,五雷轟頂完全不足以形容我當時的心情。非要形容的話,就好像一男的活了三十多年,好不容易娶了老婆後,在婚檢時被醫生告知其實你是個女的一樣。
  我勉強的笑了笑,說:“你倆逗我玩呢吧,哈哈,哈哈,不是太好笑啊。”
  媽媽忽然一聲哭了出來,她一哭,我的心霎時涼了下來,看來不是開玩笑了,玩真格的了。仔細一想也是,誰會開這麽踔塹耐嫘ΑN業筆鋇故敲豢蓿?皇鞘Щ曷淦塹淖肺仕?┑降孜?裁蠢牖椋?恢蔽剩?釋炅稅治事瑁?釋炅寺櫨衷儻拾鄭??玫降拇鷥粗皇前職紙羲醯拿紀泛吐杪璨歡係難劾帷?br />   良久,我不再問了,默然的站了起來,走回了自己的房間,回手關上了房門,房門關上的那一刻,我放聲大哭……
  最終,爸媽還是離婚了,離得很快,爸爸把房子留給了媽媽,帶著他十幾年的積蓄和我踏上了去外地的火車。走的那天,媽媽來送我們,我看著她一邊整理著爸的領帶,一邊叮囑著爸爸要按時吃降血壓的藥,怎麽看也不像已經離婚的陌路人,倒是像即將小別的恩愛夫婦。當時的我實在不明白他們為什麽會離婚,現在的我仍然不明白。
  媽媽叮囑完了爸爸就轉向我,撫摸著我的頭說道:“到了那邊要好好學習,不要讓爸爸操心……”說著說著,媽媽的眼圈就`紅了,我也忍不住哭了出來,抱著媽媽哭道
  “媽,你幹嗎要走啊…你能不能不走啊,我想你。”
  媽媽也抱住了我,說:“好孩子,以後你會明白的,以後……一定會明白的。”
  我不想明白,我不要明白。
  我隻想媽媽,我隻要媽媽。
  如果媽媽能在我身邊的話,我寧願什麽都不明白。
  當時的我不想明白,現在也不想。
  火車慢慢開動了,媽媽的身影被留在了消失的遠方,一同留下的還有我的幸福。在火車上,我擦幹了淚,問爸爸:“我們去哪?”
  “南京。”
  於是,一個天津人在南京的故事,以第一人稱,我,為主角發生了。
  到了南京後,爸爸帶著我在租房市場賺了好幾圈,終於租到了一所獨單,就是單居室的房子。我當時很奇怪,爸帶來的錢,足夠買一所更好的房子,幹嘛要租這麽個小地兒。但我也沒有問——自從他們離婚之後,我和爸萇偎禱埃???裁揮兄鞫?椅夜低āN頤橇┑墓叵底源幽鞘笨?祭淶?訟呂礎?br />   找到房子後,我們算是安定了下來。我在附近的一所中學接著讀高中,而爸也早出晚歸的開始工作。但我明顯感覺到爸比以前忙多了,我經常自己在家餓著肚子寫作業,每當這是我就越發思念媽媽。這搞得我成了一種條件反射,即使很多年後我兒孫滿堂時,我一餓還是首先想到媽媽……
  日子就這麽慢慢飄過,飄到了高二的暑假。
  一天,我和朋友打球回來,一進門就看見爸爸和一個女人坐在屋裏,正興奮的聊著什麽。爸爸看見我說:“瀟瀟,叫朱阿姨。”我當時就意識到了,這個朱阿姨就是要成為我第二個媽的人。
  三天後,她和我爸結婚了。
  於是我們搬進了她的家,剛搬過去那天,爸爸跟我說:“叫媽媽。”
  我說了聲:“媽媽。”
  她看了我一眼,跟我爸說:“行了,別假模假樣的,這兒子我消受不起!”
  “嗬嗬。”爸爸尷尬的笑笑,“瀟瀟,你出去玩吧。”
  從此我發誓,再也不朝那個女人叫媽,我給她起了個外號:傻老娘們。
  婚後,我爸和那傻老娘們還算比較和諧,沒吵過什麽架,但在我看來,也許他們的親熱程度還夠不上能吵架的資格。我一直認為,一個男人如果能和一個女人吵上架,那隻有兩種可能:要不那個男人不夠揍,要不就是這兩個人很熟。虎子無犬父,我爸顯然很夠揍,那隻剩下一種可能,他們不熟。
  當然,你要偏說他倆根本沒矛盾我也沒法反對,畢竟我爸除了每天在家呆不到8小時外也確實沒啥缺點——就是有缺點,傻老娘們也沒時間知道。
  不說我爸,我和那傻老娘們之間也是一團和氣,倒不是因為她待我好,而是我覺得我爸畢竟還算年輕,好不容易找個老婆,我還是該給個麵子的,所以每次她因為我爸回家晚而對我甩臉子時,我總是忍氣吞聲,笑臉相迎,直到我爸回來她把臉子甩到我爸臉上。但很可惜的是,我爸一回家就睡,根本沒時間看她的甩臉表演。
  一時間,我們家簡直就是模範家庭,天天安寧平靜,我不知道一個模範家庭的成員是不是都很快樂,但至少我不快樂。一直不快樂到了我上大學。

(二)

  我考上了南京大學,簡稱南大,湊巧天津有所南開大學也是簡稱南大,所以很有親切感,新生入學那套儀式就不詳說了,無非就是分宿舍,熟悉地形,再聽聽學校裏老頭子具有煽動性的演講啥的,從小學到大學就沒怎麽變過。
  新生剛開始是住在浦口校區的,我個人感覺比鼓樓校區差了不少,欺負新來的唄。不過看著校園裏三五成群走過的女孩,還是莫名的覺得一種舒適——倒不是她們漂亮,隻是一種青春的感覺撲麵而來。沒錯,青春!老子現在起就是一青春的弄潮兒,青春該幹什麽?廢話,談戀愛啊!在短暫的自我思想工作後,我在心中基本確立了以兩年為期攻克下一個女朋友的基本戰略計劃,並製定了若幹子計劃。但後來證明,計劃基本都是廢話。
  自從我上了大學後,與家裏的聯係就少了起來。每月隻回去一趟朝傻老娘們要生活費,每次我要時,傻老娘們的臉都好像要吃了我一樣,而我每次回家能看見爸爸的幾率更是比在學校吃蛋炒飯吃到雞蛋的概率更少。見不到也罷,因為見到了我們也已經陌生得沒有話可聊。每當想到此我總是一陣悲傷,本來那麽美滿的一個家庭,忽然的就變成如此四分五裂,而我卻根本不明白到底為什麽。好在,我也不需要明白了。我已經長大了,不再需要家庭的嗬護了,隻要供我上完這四年的大學,我就到別的城市獨自生活,把所有的痛苦都留在沒有我的地方。但就是這麽個簡單的願望都會被人打碎——大二家裏就不給我生活費了。
  大二剛開學的那個月,我朝傻老娘們要生活費。
  她瞪了我一眼,道:“我給你錢,誰給我錢?”
  我說:“我爸啊。”
  她忽然喊了起來:“你還有個爸啊!我怎麽不知道啊??我就知道有個人拿我這當了免費旅館了!除了睡覺他他媽的還在我這幹過什麽。掃過一回地,做過一次飯嗎?他要是忙事業多賺錢也罷了,你問問他這麽多年給過我多少錢,連打發要飯的都不夠!他就是一個王八蛋!你就是一個小王八蛋!以前在我這吃,在我這住,現在還朝我要生活費?我欠你的阿?以後你不要想我給你一分錢!嗚……”說著說著她就哭了起來。我被莫名其妙的罵了一頓自然也一肚子沒好氣,什麽也沒說就甩手走了。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我不想說也得跟我爸說了,再不說就的餓肚子了。好不容易在一天晚上等到了我爸,我把他拽到我屋裏。
  “爸,”我叫得已有些生硬,“傻老……朱阿姨不給我生活費和學費了。”
  “是嗎。”爸爸輕描淡寫的說。
  接著是長長的沉默。就在我想說些什麽打破沉默時,爸終於開口了。
  “你不要怪她,爸確實欠她的,你的學費我想辦法,至於生活費,你是個大學生了,爸像你那麽大時早上班賺錢了,你自己想辦法吧。”接著爸就走出了房間,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
  我想辦法?嗬嗬,大家好像覺得大學生可以打工,做家教,養活自己完全不成問題。但你要這麽想你就一定不是大學生,我去了多家飯館,快餐店想找份工打,但除了全天工根本沒有地要你:你大學生嬌生慣養的幹活能麻利嗎?而我還得上課,打不了全天工。至於家教,那更是笑話。
  有一次一女的給她學前班的兒子請家教,我就應聘去了。到了她家,她一看我就問:“幹什麽工作的啊。”我陪笑著說:“我大二在讀。”“才大二啊,那你能教我們家寶寶什麽啊。”我接著陪笑:“英語。”那女的不屑的看了我一眼:“那你有八級證嗎?”“我有四級……”“我跟你說想給我家寶寶教英語的有八級證的碩士都擠破門檻了,你就別湊熱鬧了,這家教不是是個大學生就能當得!”我依然笑著說:“那這樣行嗎,我現在就教您兒子一刻鍾,好不好您一看就知道,行嗎?”女人永遠喜歡免費的東西,她說:“那好吧。”於是我就去她兒子屋裏,關上門,對那小屁孩說:“今天哥哥教你個新詞,來跟我讀,ci,ci……ao,ao對對,然後連一起讀,操,操。”那小屁孩學的還真快,一會就能字正腔圓的讀出一個國家甲級普通話的“操”字。我又教他:“好,現在在操字後連上你媽倆字,跟我讀,操你媽,對對,一會你媽問你學什麽了,你就跟他說這三字好不好。”小屁孩天真的看著我說好。於是我就帶他去找他媽,他媽一看見他就眉開眼笑的問:“寶寶,跟媽媽說,今天學什麽了?”小屁孩清清嗓子,有板有眼的說了三字:“操你媽。”那女的一時還沒反應過來,等她回過悶來我早已揚長而去。
  這件事情之後,我的家教設想就被徹底推翻了,我實在沒轍可想,不過朱自清他爹曾說過一句話:事已至此,不必難過,好在天無絕人之路。老天絕沒絕其他人我不知道,但幸好沒絕我。就在我山窮水盡,柳暗花不明時我突然看到了一則廣告,就是貼在電線杆上城管重點打擊的那種,我小時候社區活動還曾刮過這玩藝,當時對肇事者深惡痛絕,大有扒其骨頭抽他筋的想法。可現在我看見的這則廣告竟覺得它是這麽可愛,仿佛散發著生命的光輝。那上麵寫著:“本人欲租一處能睡覺的地方,價格麵議。”
  第二天我就把我宿舍的床位租出去了。
  從此我過著家裏學校兩頭跑得日子,傻老娘們雖然對我沒好氣,但看我不在家裏吃飯隻是晚上回來睡覺也就沒說什麽,租床位的錢雖然很少但每天兩頓素齋還是可以保證的。我就這樣過著我兩袖清風很有隱士風格的大學生活。雖然錢少,但我精力卻不少,這兩年很大學的大學生活,跟著我的這幫哥們也幹了不少隻有年輕時才能幹的事,留下了很多雖然不光彩卻很值得驕傲的回憶,裏麵也有很多東西值得說,但是與本故事中心思想無太大關係,本著從小學就學到的寫文章要突出中心的寫作原則,這裏就不再廢話,但在以後的故事中我或多或少會講一些,尤其是我們寢室4弟兄的傳奇。
  於是我大三了。
  終於我大三了。
  好不容易我大三了。
  老天有眼我大三了。
  於是終於老天有眼我好不容易大三了。

(三)

  大三開學後不到2月,我平靜的日子終於被打破了。那天我正在飯堂吃午飯,忽然一個女記者跟著一個攝影師走了進來,我一看還滿懷欣喜的以為哪個節目要來揭露我們食堂飯菜粗製濫造的內幕,可他們卻徑直向我走來。我看著事情越來越不對勁,心想別是宿舍哪個王八蛋搶了銀行還誣陷我是同夥吧。剛想溜之大吉,那倆人已經跟到了我桌前。
  女記者看著她的筆記本,問我:“請問你就是李瀟同學嗎?”
  我滿臉心虛的笑,說:“您看準了啊,我是瀟湘的那個瀟,本人從來遵紀守法,樂於助人,嚴於律己,您找錯人了吧。”
  那記者也笑了,說:“沒找錯,我們是江蘇電視台人間欄目的記者,是你養母委托我們節目找你的父親,我們想看看你有什麽線索也想讓你和你養母,父親坐在一起在我們的欄目上把事情談清楚。”
  我一愣:“我父親怎麽了?你們幹嗎找他?”
  記者說:“你養母給我們欄目組打來電話,說你父親已經失蹤將近一個月,其間沒有任何聯係,希望我們能幫她找到你父親。你有什麽線索嗎?”
  我還是不太明白,說:“我爸經常在外邊忙工作,不回家是常有的事,她就為這個找你們欄目組?”
  記者說:“具體情況我們也不太清楚,但委托人既然委托了,我想肯定有她的原因,是什麽原因她會在我們的欄目上說清楚。所以我們希望你能幫我們把你爸爸找到,然後大家一起坐下來把事情談清楚。”
  我說:“即使如此,我也幫不上什麽忙,我和我爸也好久沒聯絡了。”確實,雖然我也天天回家,但和爸爸已經是那樣陌生,以致於麻木的連他一個月沒回家都沒發現。其實,他回家又和不回家有什麽區別——他回來時一般我早已睡著,就是我沒睡,他也會立刻睡著。
  記者說:“我們聽說你的生母在天津,你父親有沒有可能回天津?”
  我說:“沒可能吧,他倆離婚之後他就再沒和我提起媽媽的事。”
  記者說:“總之,你能提供一下你生母的聯係方式嗎。”
  我說:“好吧。”我和媽媽一直還是有聯絡的,甚至比和爸爸的聯絡還多些。但每次我問道他倆離婚的話題媽媽總是馬上岔開。久而久之,我也懶得問了。於是在看過他們的記者證之後,我把媽媽的電話給了他們。他們走後,宿舍的幾個哥們滿臉壞笑的圍了上來。老大琛哥問我:“行啊,看不出來啊,挺能耐啊,說吧是不是倒騰黃盤被人家發現曝光了。”我沒好氣地推開他們走出飯堂,還聽到身後他們以雞腿為代價兜售我的“犯罪實錄”。
  俗話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記者找我後沒幾天,我的事跡在南大已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剛開始,我還隻是一個倒騰倒騰黃盤的不法小販,這幾天我已經成為在日本黃盤業,金三角販毒業一手遮天的雙料老大,手下有好幾千號人。就在去飯堂的路上我又清楚聽到我們宿舍得三胖子跟人說我床下藏著一隻AK-47。搞得最近我在路上碰見女生她們都繞著我走。本來我製定的大學兩年找到女朋友的戰略方針已經泡湯,這事再這麽一鬧,更沒人搭理我了。
  好不容易在一個禮拜之後,大家終於想明白了一個每天去飯堂隻吃土豆炒辣子的人不太可能統領著好幾千人呼風喚雨。我的事情終於漸漸平息下來。就在我重拾信心準備製定第二個兩年計劃時,那幫挨千刀的記者又來了。還是開門見山的直接找到我。
  記者笑著說:“有個好消息,你父親我們找到了。”
  我哭喪著臉說:“他又不是胖小子或者小媳婦,沒人拐賣他的,找到很正常。”旁邊又傳來起哄的聲音,一聽就知道是我們寢室的那幾個活寶。
  記者說:“我們是在你生母家找到他的,他同意上我們節目把事情說清楚,你生母也一起來,他們倆說有些話是該告訴你的時候了,我們希望你也能參加我們的節目,你願意嗎?”
  我大吃一驚:“啊?!我爸真找我媽去了?”
  記者說:“是啊。”
  我又問:“我媽也來?”
  記者說:“是啊.”
  我接著問:“他倆有話跟我說?”
  記者說:“他們是這麽說的。”
  我忽然覺得心底仿佛有一座火山噴發,大聲說道:“我一定去!你們節目什麽時候錄製啊?”
  記者給了我一張單子,說:“後天,詳情都在這張單子上,請準時來。”說完記者就走了。我拿著那張單子木然的站在那裏,身邊還隱約傳來琛哥和三胖子怪異的起哄聲,但我忽然覺得這世界很安靜,安靜得我能清楚聽到自己的心跳,但又覺得這世界很嘈雜,嘈雜得像我的心跳。
  等了六年,盼了六年。
  迷茫了六年,痛苦了六年。
  本來已經被遺忘的真相,本來已經不想再記起的真相。
  問了六年的問題,沉默了六年的答案。
  終於,
  要揭開那用六年的傷堆積出的麵紗了嗎?
  即使如此,我,
  卻已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表情來麵對。
  好在就算我不知道用什麽表情麵對,這一天該來還是來了。一大早,我梳洗完畢就直接按著單子上提供的演播室地址去了。其實單子上寫的時間是下午,而我上午也有課。但我還是決定逃課——因為我根本聽不下去,兩天前已經如此。演播室並不難找,很顯眼的一棟建築。走到門口我忽然猶豫了,現在來是不是太早了,一上午我就在裏麵光坐著?又一想,反正回學校也是坐著,哪坐不是坐啊。把介紹信遞給門衛大叔我就進入了好多人都認為挺神秘的江蘇衛視演播廳。
  好多人都認為在演播廳裏走兩步就能撞上一個大腕或者臉熟的主持人,其實這種想法是極端錯誤的。因為我在裏麵溜達了半天什麽也沒碰上。演播廳的大樓確實很大,裏麵鱗次櫛比的排列著許許多多演播廳,化妝室,燈光間,道具間什麽的。有好多的演播廳都是很多欄目共用的。我四處溜達著,除了碰上幾個作衛生的大娘就沒遇到活著的生物了。我其實還是挺愜意的,畢竟也不是天天有機會來這種地方啊。正在我扒頭扒腦的往一個女生化妝間裏看時,忽然被人叫住了。
  “喂,你是什麽人啊?這裏閑雜人等不得入內。”
  我回頭一看,一個穿西服戴眼鏡的男人正向我走來。我當時穿得極端樸素,絕對不會被認為是社會青年,樸素的就像可愛的農民工。但為了不抬高自己的階級地位,我趕緊用一口標準的普通話來證明自己其實隻是個大學生的事實。
  “我是應邀參加你們這人間欄目的一名大學生,您知道人間欄目演播廳在哪嗎?”
  那人推了推眼鏡,說:“人間?不是下午才錄嗎。”語氣中明顯流露出質疑的成分。
  我趕緊遞出介紹信,一邊賠笑說:“我沒注意,以為上午就錄呢。”
  “演播廳在202,不過現在應該還沒人開門呢,你要等就得一直等到下午了。”男子把介紹信還給我後就走了。
  我一想,不管開沒開門先去熟悉下地形總是好的,好歹搞清楚最近的廁所在哪。慢慢踱著大步走到了202,出乎我意料的是門竟然開了一條縫,一線燈光從中透了出來。我輕輕推開門,撲入眼簾的是一個在安詳的看著書的美麗身影。烏黑的長發在腦後隨意挽了個髻,兩隻秀氣的眼睛在專注的看著書,一對細眉似蹙非蹙,紅唇貝齒,皓腕纖手,圓潤的小腿,潔白的蓮足。,不誇張的說,我當時看她看癡了,不過很幸運的是那女孩看書也看癡了。我們兩就像瓊奶奶酸死人不賠命的小說裏描寫的一樣:兩雙眼都在癡癡的看著,看著。隻可惜小說與現實是還是有差距的:她癡癡看著的不是我。
  我清了清嗓子,吱呀一聲推開了門。女孩猛地驚覺,看著我,臉上帶了點可愛的紅暈。
  “你好……有什麽事嗎?”
  “找人。”
  “那……找誰?”
  “找你。”
  “找我?”女孩瞪大了眼睛,顯然她不記得她在哪見過這麽個民工。
  “對,找你。”其實當時我也挺不好意思的,畢竟是人就看得出來我這是在搭訕,而且水平很拙劣。
  “那你找我有什麽事嗎?”女孩好像還沒反應過來我的行為。
  “想和你認識一下。”我也實在找不出什麽好訕接著搭了。
  “為什麽?”女孩的眼睛更大了
  “因為我們不認識。”
  “我們不認識?”
  “對,正因為我們不認識所以我才想和你認識一下。”
  女孩終於明白了我的不懷好意,她眉尖微蹙,語氣生硬的說道:“那我們已經認識了,你沒什麽事了吧。”
  “既然我們都認識了,那你請我吃個早飯吧。”我語氣特坦誠地說道——我是真的沒吃早飯,而且也沒錢吃。
  “什麽?我請你吃飯?”
  女孩顯然已被我搞暈了。她也許見過搭訕的男的,可她肯定沒見過搭訕的男的讓女的請客的。其實我有錢肯定也請,但無奈確實沒錢。
  湊巧這時女孩的肚子很不知趣的叫了一聲,她的臉刷的一下全紅了,我趕忙很知趣的說:“啊,你看我肚子餓得都叫了。”女孩紅著臉轉過身去,我心想別惱羞成怒衝我發火阿,是你自己叫的,不管我的事。半晌,女孩忽然轉過身來,羞澀的跟我說:“好吧,一起吃個早飯吧。你等我一下。”
  說完,她就開始收拾桌子上的東西然後拿起她的包跟我往外走。我一時還沒回過味來,納悶的看著她,說:“你還真請我吃飯啊,為什麽啊?”
  女孩忽然轉過頭看著我,然後露出了一個讓我一生都無法忘懷的美麗微笑。
  “因為我覺得你好像是個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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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遮天 回複 悄悄話 這文忽悠的好,挺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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