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家鄉相比我更喜歡老家這個詞,純樸,實惠。通常人們對於老家最常有的是兩種態度,一種是尋找,一種是擺脫。
對於很多人來說,老家是一個越來越模糊的概念。
媽媽的老家,小時候我也去過,我覺得從縣城到農村,還要好遠,特別不方便,如果下了雨,那路根本就沒法走。這次爸爸媽媽去姥姥家常駐,自然要到老家去看看,去看看媽媽的大爺,我的大姥爺。
爸爸說開車大概隻要20分鍾,不過路還是一樣不好走。他說我覺得很遠,是因為小時候我是做驢車去的。我也想起來,我特別喜歡躺在驢車上看天,我還記得每家的炕上都有瓜子,那瓜子特別大,特別香,就是吃過以後手都是黑的。還有太太姥姥的煙袋,和我一起玩的小朋友,東北那麽冷,他們不戴手套,不穿棉鞋,留著鼻涕,卻不感冒。
大姥爺和我姥爺。臉比較黑的是我大姥爺,今年83歲了,眼不花兒不聾,走起路來很快。大姥爺其實挺傳奇的,他一個字都不認識,他辦磚廠的時候自己記賬,反正別人看不懂,他自己清楚得很。 姥爺還有大姥爺,都是聰明,手巧的人。大姥爺還自己做過一種機器,好像是專門把地裏留下來的玉米根刨出來的。不過,現在五個兒子,沒有一個照顧老人,好在大姥爺身體比較好。
玉米,爸爸說這是他們一年的收成,是口糧。 其實現在很多比較富有的農村,他們都是用玉米喂豬的,不過這裏還是比較落後。
小豬。姥爺,姥姥今年都80歲了,他們身體都很好。不過,姥爺姥姥什麽都不吃,什麽牛肉,羊肉,鴨子,連牛奶都不喝。他們就吃點豬肉,可是我姥爺是在部隊幹司務長出身的,就是專門管食堂的,所以別人買的豬肉他也不吃,這頭豬被他預訂了,說過年的時候吃。
小花狗。爸爸非說這條狗在對著他的鏡頭笑。
大白鵝,小時候我去大姥爺家,我就追著大鵝玩,它們也會咬人的,那叫擰人。
常常有人問我是哪裏人,我的答案總是亂七八糟的,常常隨口回答北京,河北,山西。如果對方追問,我就要繼續解釋,我祖籍山西五台,出生在黑龍江伊春,後來隨父母搬家到河北廊坊,然後又到北京,天津。在這中間還先後被送到姥姥家黑龍江肇東,奶奶家湖北武漢寄住......
越走越遠,老家變得越來越大,原來我們都是來自相同的地方。
別笑呀!我對中國的這些傳統稱謂總是很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