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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老郭兩人都是燒菜好手,我們每天輪流燒飯,做出各種不同的菜肴。然後品嚐著,批評著,不斷的改進。逢周末,我們兩人出麵邀請一些單身的男女同學聚聚,吃飯,然後瞎聊。大家的背景相同,又都來自台灣。一談起來,都是互相認識的。這聚會,給我們大家在外求學的遊子的確減少了些許的思鄉之苦。和老郭同室一學期,也對學校的中國教授,學生們有了深刻的了解。那時候我們來自台灣的同學非常親近。好像大家也不覺得特別的孤獨寂寞。更沒有聽說有像現在未婚同居的情形。我想那個年代,我們在台灣教育出來的孩子,一般說來還是蠻乖和保守的。
有位礦冶係的孫教授大家都叫他打狗托損,那時在學校已經呆了20 幾年。除了教書之外,另外開了一個小雜貨店,專門買賣中國的罐頭食品,幹貨。這個店就由他的博士生負責經營。每隔一陣子他們就開車往紐約中國城采貨。最了不起的是他們還為教授經營房地產。在哪個大學城,打狗托損買了不少的房子。進入大學城,隻要看到有漆紅色欄杆的房子,就知道那是他置的產。這些房子就成了我們台灣來的留學生住處了。一個房子,有幾個臥室,加上客廳,餐室等等可住上好多人。有的同學來晚了,他會再用三夾板,在那已經擁擠的空間,再擠出一間。告訴您,在打狗托損的房子裏,那些年真的不知出了多少博士。同學們,靠著區區的獎學金,在那樣的環境下把書念完,是值得一筆的。大家來了美國,都以為可以住上洋房,再也沒想到,為了求學,在美國住的房子居然比台灣還差。
打狗托損的小氣是有名的。他從來也不參加同學會的活動。說實在那個年代的中國教授,是很看不起我們這些留學生的。似乎早就忘了他們當初是怎麽樣走出來的。這些教授,見到我們中國學生就像見了瘟神一樣。要說,這些中國教授可真是歧視我們的一群了。反而一些美國教授對我們還挺照顧的。一直到了尼克鬆總統訪問大陸後,這些教授才出來參加一些中國同學會的活動。那時候的中國同學會都是台灣和香港來的留學生組成。而香港留學生大部分都是傾向中共的。可是中國同學會大部分還是台灣出來的為多數。兩方人馬,一個反共,一個傾共,壁壘分明。學校裏有許多來美多年的國民黨籍的學生。經常有一些愛國活動。什麽保釣,抗議中共入聯合國啦。周末,時常有各種演講。有代表台灣右派的,也有左派的,好不熱鬧。還經常有從紐約來的左派打手。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同學會為了家醜不可外揚,也都是以息事寧人為主。
我的同房雖然是台灣黃埔出身,可是當年在學校中可算是個大左派分子。他時常與一些親大陸的同學來往。也借機諷刺國民黨在台灣的所作所為。我們兩人的政治立場雖然不盡相同,但是我們盡力彼此打圓場。終究還是相處的非常融洽的。和老郭隻住了一個學期。因為老婆畢業後搬來與我團聚。所以老郭也就搬出去了。我和老婆也終於在婚後兩年過起了實質的夫妻生活。老郭後來在短短的兩年內也完成了博士學位。他又風塵仆仆不甘情願的回台灣去繼續他的軍職生涯。多少年後,老郭終於服役期滿退伍,又舉家移民美國。我們後來又見麵了,這是後話。
老婆來後,沒多久我們就申請到已婚的研究生宿舍。一房一廳,另帶浴室及廚房。水電等一切包刮每月支付80 元。那時我在學校拿著全額獎學金,每月425 元。老婆來後,不想念書了,就在學校謀了一份差事。我們兩人的收入近千元。現在想想,那時候的日子是多麽的寬裕,滋潤。不多久,我們就買了一部三千元的全新車子。每月貸款才付150 元。當年,我們做學生幾乎都是買的二手車。還聽說,有一次幾個同學結伴到紐約。在回來的路上,坐在後座的同學,大叫停車。原來老爺車實在太老了。開著開著,居然看到腳底下的大馬路。為了自己的安全,又怕買舊車上當,商量之下,就決定買新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