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和binbin是同級,時代背景賓某已做介紹,俺就不羅嗦了。
是呀,“這壇子上的,哪個是白給的?”也是,“就算當年很榮光,現在混得也並不咋地。 倒是很多當年並不顯眼的今天許多成了大款。咱還有啥吹的?”
其實不是想吹,純屬回憶。現在是越來越念舊,大概是衰老的表現吧!
當年俺就讀哈師大附中,但俺那是最後一屆沒用考進的。附中雖說是省重點,可教師的水平 也是相當地參差不齊。有省裏著名的特級教師,有師大剛畢業的學生,也有不知什麽原因進 來的知識青年。當年就有兩位與俺們一起參加高考,俺們考上他們沒考上。
要說當年在附中,俺也是響當當的人物,年級排名幾乎都是第一,考試俺隻用別人四分之一 的時間。那年俺可是榮耀風光了,既入了團,又當上了三好。俺自己都覺著納悶,過去不論 成績多好,俺總是三好差一好;組織問題也遲遲不能解決,總是有白專的嫌疑。如今是“隻 要成績好,一好頂百好”。俺居然也當一回三好!
七七年高考前夕,學校突然通知俺們幾人參加高考,於是俺就去了五年級,同總理的哥們兒 們一起複習。雖說在年級裏挺牛,可到了五年級也挺心虛,解析幾何、有機化學俺還一點沒 接觸過,還需奮力猛追。可正當俺卯足了勁。。。上級指示又來了:因名額有限,要盡五年 級優先。俺們又灰溜溜地下樓了。這是77年底的事。
大家都安慰俺們說,踏踏實實地多學點東西,不要急著上,上去後吃力也會挺難過。想想也 有道理,考了考不上不是也挺丟麵子的!於是,俺就老老實實地用功了。
說起用功,俺大概隻有這個階段是用功的。從前上課的內容,俺課前溜一眼就完了。上課不 是做其它科的作業,就是抄歌。老師提問問不倒俺,也就睜眼閉眼的了。何況也沒人攀俺。
轉眼到了第二年的四、五月份(俺的記性和binbin可沒法比)。一天,班主任來點了一些人的 名字,說下午到學校來一下。誰也不知道要幹嘛。下午來了就發卷考試,考完才知道又是選 拔參加高考。一共選五名,俺自然拉不下。但有了上一次的教訓,真不敢相信這次能考得成 不。
七八年俺們省有初試,這時離初試隻有一個月了。跟五年級模擬兩次,發現俺還差得很多。 俺麵前的第一個硬骨頭是有機化學,俺還從沒學過。麵對那些H、C 和O的組合,俺是暈頭轉 向,摸不著頭腦。正不知該如何是好,杜老師來找俺說,下午你來我給講講。
說起這個杜老師還是咱校友哩!她其貌不揚,邋邋蹋蹋,聲音有點沙啞,有點嘮叨;每天 用一平板車推著兒子上班,同學們對她不免有些歧視。有些人成績不好就賴老師,可俺沒 覺得她講得聽不懂。聽說是因為被打成右派,才到中學當老師的。
知道她是校友還是因為俺媽。有一天她們碰到,聊天兒中知道了俺。
言歸正傳。
話說那天下午,俺來到學校,杜老師向俺傳授了有機物的命名法:甲乙丙丁戊己庚辛。。。, 這基那團的,說得俺毛塞頓開。一個小時就奠定了俺的有機化學基礎,把俺領進了自學有機 的大門。
轉眼就到了初試的日子,俺們一行五人,三男兩女,參加了初試。可是出師不利,俺考了個 第五。也還算勉強通過了。這對俺的自信可是一次極大的挫傷,也是俺正視男女生差別的開 始。俺開始考慮落榜的可能性,考與不考的利弊。。。
開始報誌願了!(binbin說得對,是統考前)
俺家有個霸道的老爸(隻在這個問題上),俺們仨報誌願都是他一手填寫的。俺的還好,反正 俺是要學物理的,俺弟俺妹可都被他害慘了。
唉!二十多年了,不提它了。看看俺誌願咋報的吧:
第一誌願:北京大學 第二誌願:吉林大學 第三誌願:北京廣播學院 第四誌願:哈工大 第五誌願:浙江大學
由此可見俺去吉大的概率是巨大的。原因又是俺媽!俺選的也還是俺媽的專業。
經過了一個月左右的緊張複習,( 俺這一個月沒有抄歌片,放棄了一次匯演和一次俄文歌曲 表演) 終於迎來了統考。物理、化學題比較容易,數學和語文比較難,感覺是在及格或不及 格的可能性上擺動。於是,俺們又開始了一個漫長的等待。。。 暑假裏,我們雖然與同學們又旅遊,又照相,可心裏還是不踏實,總怕萬一……
暑假過去了,又開學了。俺們又坐回到原來的教室裏。快班的人特多,有58人。俺們五個人 是加座,記得俺的桌子就在老師的講台下。別看俺們表麵上平靜,同大家嘻嘻哈哈,心裏卻 暗中著急,哪裏有心思聽講。同學、老師都勸俺們回家等信兒,俺們又怕真有那萬一,還哪 有臉回來。終於有一天放學回家,媽媽說:“猜猜你多少分?” 分數都下來了: 。。。
俺們又回學校去等,任憑老師、同學勸說,俺們就是賴在學校,直到那一天到來。
那天回到家,見到印有“吉林大學”字樣的牛皮紙信封。真的是俺媽的母校、母係、母專業!
相繼大家都收到了錄取通知書。
胡傳普:440分 北大數學計算數學專業 劉彥:395分 吉大物理係 俺:382分 吉大半導體係半導體物理專業 高少倫:379分 國防工大XX專業 孫墨瓏:346分 黑大化學係有機化學專業 (五個人中俺和劉彥是同班) 胡傳普、高少倫的錄取好像沒什麽爭議。俺們仨的就有點議論。多數人覺得俺們仨應該再考 一次,特別是劉彥,距北大錄取線(那年北大錄取線400分)隻差幾分;墨瓏離重點校錄取線 (350分)也隻差幾分。但最終俺們還是都決定服從錄取了。也就此開始了與吉大的不解之緣。
最後一次去同班主任告別。
“你和劉彥又是同學了?”老師笑著問。 “嗯哪。但不是一個係。” “哪天走?” “後天。” “跟劉彥一起走?” “嗯哪,一趟車,一塊兒買的票。”俺察覺到老師的一絲狡譏的笑,心裏有些不悅。
說起這還真有一點原因呢。俺班裏不紅隻專的就數俺和劉彥了。俺倆可沒少搭檔,一塊兒主 持補課小組,一塊兒出黑板報,一塊兒。。。挺有共同語言的。劉彥很有思想,盡管有些讓 人看來很怪;俺呢,雖不太懂也並不太支持他那些奇談怪論,但俺卻是他的一忠實聽眾,用 現在流行的詞兒說也算是個“紅顏知己”吧。:)因此他很願意把他所想講給俺聽。
有一次,他說想裝一台錄音機(那時市麵上還沒見過錄音機),但苦於沒有磁頭。俺告訴他俺 媽做的測震儀用錄音機。他說想見識見識。俺征得俺媽的同意,在一天放學後,帶他去了俺 媽的實驗室。與他同行的還有另兩位家住師大,每天與他同行的男生。
第二天,班裏的小道消息說昨天俺帶劉彥去了俺家。
俺倆一起入不了團,俺倆又一起入了團。
俺知道那潛台詞是啥。不過老師也沒有惡意。
10月13日,俺同劉彥一起告別了送行的父母,同學,告別了故鄉--哈爾濱,乘火車來到長春。 這是俺第一次離開父母,第一次離開家,第一次獨立生活。現在,身邊就隻有劉彥這麽一個 朋友、熟人了。在火車上又認識了化學係的代君俠、王爾莉和計算機係的郭克儉。
長春站到了!俺倆同在火車上又認識了的化學係的代君俠、王爾莉和計算機係的郭克儉聯合 取出了行李。那裏設了許多接待站。俺們找到了各自係的報名處簽了到,然後等車來接俺們。
車來了,但俺們被告訴上不同的車。化學的兩位上一輛車(後來知道是去二舍),兩個男生上 一輛車(去八舍),隻有俺一人上另一輛(去紅樓)。劉彥他倆幫俺把行李裝上車,又擔心俺拿 不下車,直到一位男生說他同俺是去同一個地方,並拍了胸脯說會幫俺卸車,他才肯上他那 輛車。當時俺還真體會到了什麽叫“依依不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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