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雨天

初秋 ¨ 雨天

細密的雨下了一上午 , 路黑亮黑亮的 , 潮濕微冷的空氣拌著涼風從窗口飄入 . 翻出帶帽衛衣套上 , 仍站在窗前看窗外 . 突然間發現樓下的楓樹頂上已漸漸滲出一種嫩得有點透明的紅褐顏色來 , 深淺不一 ; 遠處的樹早已披上一身秋衣 , 均勻密布 , 重重疊疊 , 很有點層次 . 原來才意識到 , 它已經無處不在 , 原來這樣快 , 夏天已經過去 , 等葉一落地 , 這一年也過完了 .

這樣的一天 , 拿來做什麽好呢 ? 球打不成了 , 也許可以買點好東西 , 做上一大桌 , 慢慢享受 ? 可吃東西要講心情 , 陰涼的雨天 , 出門都懶 , 更別說開上二裏地買去 . 懷念那種隻要想 , 汲著拖鞋就可以下樓 吃碗雲吞麵 , 不然刀削麵也成 , 再不然 , 吃樓下食堂小炒的日子 . 真回去的時候 , 卻總是忙著逛街 , 見誰誰 , 沒完沒了 . 經過一陣掐算 , 聲明哪天胃暫不對外開放 , 眾人倒也體會 , 總是要預留幾天給老媽吧 . 真正一個人晃悠著到樓下覓食的情形 , 出現率幾乎沒有 , 所以才會一直在懷念吧 .

離家在外 , 頭一次有這麽多的時間 . 而在家的時候 , 事情總是很多 , 時間永遠不夠 . 是因為在家的時候太少而假期太短才會這樣 ? 無法考證 , 從來在家的時間都不多 .

曾答應母親念完書就回去 , 畢竟是食言了 . 一路太順利 , 人漸漸不安分 . 總問自己 : 這就是想要的生活 ? 如果是這樣的話 , 當初又是為了什麽要出來 ? 射手座和 A 型血性格矛盾的充分體現 , 極度追求未知的自由 , 又偏偏中規中矩 , 缺乏勇氣 , 裹足不前 .

他們說回去是要重挑生活的希望 . 什麽是生活的希望 , 我很模糊 , 沒有概念 . 更多想到的是文化和民族認同感 , 一廂情願而且頑固不化的認為隻要被那種氣息包圍著 , 周圍的一切都會變得有意義起來 . Too NAÏVE, 他們這樣批評我 . 那又如何 , 如果生活還允許我任性的保留一點點不切實際的幻想 , 那我無論如何是要 naïve 下去的 . 心片刻的清寧 , 總不能也讓柴米油鹽玷汙了去 .

初秋的雨天 , 空氣裏有隱隱的蜜瓜香 , 懷抱新鮮開封的蘇格蘭黑加倫子小酥餅 , 捧一杯紅茶 , 斜躺於沙發上 , 想一些有的沒的 . 流淌一室的 , 正是 Kevin Kern 的 Sundial Dreams, 也叫 “ 白日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