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海原也是激她,聞言停步轉身,道:“這回再去可不能似昨日那般胡亂衝撞,否則萬一困在裏麵可就大大的不妙。你們去弄些清水來,我去捕獵小獸,一切齊備,咱們再探查那地穴不遲。”
二女應聲去了,雲海邁入一片林中,仗著“定身咒”相助,不大的工夫便捕得山雀野雞之類,盡夠兩三日的所需,當下快步回來,洗剝燒烤,剛整治完畢,二女也回來了。她二人倒也聰明,折斷山間毛竹,製成一節節的竹筒,將清水灌入其中,正是一個個天然的水壺。二女原本都是得意洋洋,但見了雲海的所獲,又都是目瞪口呆,唐宛兒道:“隻這片刻的工夫,你就弄來這許多獵物?莫不是我眼花了麽?”
雲海笑道:“我小時候常常在山間狩獵,這吃飯的本領,自然是練得精熟的了。”說著從火堆旁取了預備好的火把,又將一根熄滅了的焦黑炭條放入懷中,才向二人道:“咱們這就走吧。”
關士韻道:“你藏根髒兮兮的木條作甚麽?”
雲海一笑,道:“少時你就明白了。”說罷領著二女徑直來到地洞,燃著了火把,大步向甬道內走去。
這地下的甬道渾然就是個迷宮,到處岔口,四通八達,雲海每走一段就取出炭條來做個記號,雖然清晰明了了許多,仍是不免白白兜圈繞路,幾個時辰下來,三人隻不過向內推進了兩三裏的路程,關士韻和唐宛兒已是累的氣喘籲籲,香汗淋漓。
雲海招呼二女坐下,取出食物分給二人,唐宛兒道:“這麽個走法,不知道何時才是個盡頭,這裏又悶又冷,還有股怪味兒,不如還是回去得了,你們認為呢?”
關士韻想了想,緩緩搖頭,道:“我說還是繼續往前走。”
唐宛兒聞言一愕,道:“你先前不是不想來的麽?怎麽忽然改了主意了?”
關士韻道:“要麽不來,既然已經來了,就要走到底。”
雲海見她目光倔強堅定,不知為何,心中忽地一陣凜然,道:“說得對,不走到底,怎麽也不會甘心的。”
唐宛兒見狀道:“好好好,既然你們都這麽說,咱們接著走就是了。”
三人歇息了一陣,再往內中探索,地麵的顏色由青而灰,由灰而黑,寒氣越來越重,前途一片氤氳朦朧,縹緲的魔音時抑時揚,在三人耳畔淒厲地震魂攝魄。
雲海不禁心中忐忑,二女也都是目露驚恐之色,膽怯地亦步亦趨。三人勉強穿過了濃重的霧氣,眼前忽地豁然開朗,現出好大的一間石室來。
唐宛兒輕“咦”一聲,道:“這間石室磚石整齊,分明是人工砌成的,莫非這裏有人居住麽?”
雲海隨口答道:“大概是吧。”舉目望去,隻見石室的遠處一排石級向高深處延伸而去,不知哪裏才是盡頭。
二女見了人跡,膽子便大了許多,唐宛兒舉高了火把當先向前,方踏上了那石階,腳下一溜,險些滑了個跟鬥。雲海緊隨其後,慌忙伸臂扶住,凝目望去,這才發現石階上布滿厚厚的青苔,不知多少年沒人走過了。
唐宛兒躺在雲海懷中,目光正停在他腮邊,忽又想起他跳下高崖相救自己的那般景象,心中陡然悸動迷亂,一時間竟然呆住了。
雲海道:“唐小姐,你沒事吧。”
唐宛兒聞言猛然驚醒,頓時羞得麵紅耳赤,站直了身子,囁嚅道:“我……我沒事。”
雲海道:“沒事就好。”將鞋底在地上磨了磨,小心翼翼地向上走去。待登上了石階頂部,三人眼前變得更加廣大,左右兩側各有兩尊數丈高的石雕像,青麵獠牙,神態猙獰,當中一條平坦大道,大道的盡頭橫著一張白玉雕成的座椅。
關士韻道:“這裏看來好似一座宮殿,莫非是某個遠古王朝的遺跡?”
唐宛兒道:“那可好了,既然是宮殿,定會藏著許多稀世珍寶。”
雲海聞言一笑,走上前去,在那白玉椅上坐了,正想說笑幾句,卻聽得“嘩啦”一聲響,整張座椅如同摧枯拉朽般散開,雲海一屁股坐在地上,雖然不怎麽疼痛,但卻好不尷尬。二女見狀同聲大笑,雲海訕訕地爬起來,回頭望去,隻見那白玉座椅裂成了十幾塊,大大小小地散落在地上。
雲海見狀不禁皺起眉頭,若有所思。唐宛兒笑道:“怎麽?難道你在跟這張椅子生氣?”
關士韻也道:“這是誰這麽有趣,將一張四分五裂的椅子拚得一點痕跡也不露,不是明擺著算計那些妄自尊大的人麽?”一麵說,一麵笑盈盈地望著雲海。
雲海不去理她,抬手摸了摸下巴,喃喃道:“奇怪啊奇怪。”說著轉頭向四麵望去。
二女見狀不禁一愕,唐宛兒道:“有什麽好奇怪的?”
雲海道:“你們瞧那些碎塊的斷口處,平整順滑,好似刀砍斧削一般。”
唐宛兒不解道:“那又如何?”
雲海道:“你們細心些查看,大道上的青磚粉碎了不少,這四周的牆壁上也縱橫交錯,布滿細細的裂痕,難道……”他話沒出口,關士韻已搶道:“難道這裏曾經有過一場激戰?”
雲海道:“不錯,我也正是這麽推想。”
唐宛兒聞言咋舌道:“不可能吧,你們的意思是說有人用兵刃將這椅子劈碎的?椅子碎成了數十塊,卻還沒散,這武功也太驚世駭俗了吧。”
關士韻道:“的確是登峰造極,但如有一柄神兵利器,我爹爹或你爹爹也未必做不到。”
唐宛兒想了想,道:“也許是吧,不管這個了,咱們再到裏麵瞧瞧。”
座椅的後麵有一道門戶,說高不高,說矮不矮,門框上全是尖利突出的石筍,象獸牙一樣猙獰地交錯著。三人閃身進去,門戶後麵又是四通八達的道路,好在每條道路都隻通向一間石室,不至於轉暈了頭。
這些石室大多象是臥室,擺設簡陋,床榻,桌椅或妝台,僅此而已,另有一些則空蕩蕩的,不納一物,大概是儲藏室,最特別的一間,裏麵收藏了不少兵刃,刀槍劍戟,斧鉞鉤叉,應有盡有。唐宛兒取了一柄長劍在手中,屈指在劍脊上一彈,隻聽得“叮”地一聲響,音質清越,宛若龍吟,久久不散。關士韻道:“看來隻有這些兵刃才值得幾兩銀子。”說著也取過一劍,劍身黑黝黝的毫不打眼。關士韻隨手舞了兩下,隻聽得“嗤嗤”輕響,劍風所過之處,石壁上頓時多了幾道細細的裂痕。三人見狀都吃了一驚,雲海道:“看來不止值得幾兩銀子,價值連城就差不多。”
關士韻道:“可惜實在太難看了,這黑不溜丟的,怎麽帶出去見人?”
唐宛兒道:“你不要給我,我不怕難看。”
關士韻忙道:“誰說不要了?拿去賣掉也好,送給爹爹也不錯。”
雲海聞言暗笑,不再理會二人鬥嘴,順手抽了根銀槍握在手中,轉身出來,隻見左手邊已到了道路盡頭,一麵粗糙的石壁上雕刻著一個巨大的獸麵吞口,上下獠牙交錯,雙目隱現紅光,好似惡狠狠地瞪著自己。
雲海揚起銀槍在獸麵前一晃,道:“你瞧什麽?莫以為樣子生得凶狠些我就怕你了。”說著壓下槍頭,在獸麵的鼻子上敲了兩下。這一敲不打緊,隻聽得“喀喇”一聲響,獸麵巨口突然張開,一團烈焰爆出,向雲海劈頭蓋臉地湧來。雲海大吃一驚,忙不迭地翻身滾倒,烈焰堪堪從他身側掠過,將他的腰帶都點燃了。
雲海慌忙翻身坐起,雙手亂拍,剛拍熄了火焰,狼狽起身,卻見二女就站在麵前,瞬也不瞬地瞧著自己。雲海不禁麵上一紅,道:“有什麽好看的?”
二女不答,對望一眼,齊聲大笑。雲海好不尷尬,拾起銀槍,轉頭望去,隻見那獸麵張口八尺,內含階梯,蜿蜒向下,竟然是一道門戶。雲海吃了火焰的虧,不敢再魯莽,走到門戶邊張望了一陣,才用銀槍探索著小心翼翼地向下走去。二女緊隨雲海身側,各自仗劍護身,全神戒備,所幸一路下來再沒意外發生。三人走到階梯盡頭,四麵隱隱透出不知從何而來的妖異青光,時不時地在石壁上抖動一下,仿佛無數凶惡的魔眼,陰險,狠毒地窺視著你。
祝2010年健康和順!
節日快樂,開心吉祥
雖然俺是武打盲,但一到一弟這裏就看得眼明心亮,嗬嗬
節日快樂,學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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