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零
(2009-04-21 08:27: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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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九零
一九九零年,葉琅十四歲,初一,時光跨進了九字頭,改變從天而降,但好像,不是他期待的。
這一年,滿街冒起了遊戲廳,桌球室,錄像放映廳,甚至,還有了一家卡拉ok。
葉琅有更多的地方要去,也就更需要錢。他們不再滿足於搶掠小學生,中學生也成了他們的獵物,就算,年紀比他們大。
葉琅每天都在街上浪蕩,在桌球室賭錢,在遊戲廳打架,在錄像廳睡覺,然而,他卻開始覺得好像少了點什麽,悶悶的,憋得難受。
葉琅仍然去上學,因為有時候他分不清,去上學和在外麵混,究竟哪個更無聊。
老師讓寫命題作文,“他/她在我心目中”。葉琅寫了,因為,他忽然有寫的衝動。
他寫的是隔壁班的漂亮班長。
老師居然念了這篇作文,她念的時候眼神很複雜,諷刺?好象是,又好象不是。
人人都向他投來異樣的目光,在那個年代,不寫長輩,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韙,何況,是寫了一個漂亮的同齡女生。
葉琅無所謂。
葉琅又有所謂,因為漂亮班長竟然長了個怪異的腦子,她約他出來,然後,害羞地笑著。
葉琅拒絕了她,冰冷冰冷的,因為,這是上帝的另一個玩笑,絕對。
漂亮班長,漂亮女孩,相差能有多遠?
有些東西,美好,但你沒有能力去保護她,與其看著美好在眼前幻滅,不如不要。
這一年,葉琅常常想起存妮的奶子,還常常幻想,自己就是小豹子。
五月的一天,葉琅去一個哥們家借錄像帶,他家門窗緊閉,還拉著厚厚的窗簾。
裏麵卻是有人的,哥們探出頭來,左右看看,一把將他拖了進去。
屋裏四五個人,麵紅耳赤,盯著電視。屏幕上一個特寫鏡頭,看得葉琅一頭霧水。
鏡頭漸漸拉遠,葉琅看清楚了,那是一個女人的某個器官,她風騷地扭動著,發出低啞的呻吟。
葉琅由驚詫而貪婪,他坐了下來,因為感覺到某樣東西正在凸起,掙紮,衝出樊籠。
葉琅在哥們家呆了一夜,而一夜之間,這種東西就神奇地占領了夜郎國。
阿鵬家有了,他們聚在一起看了很多遍,每次看完,就倒回有個電話的地方,藏進他老爹的衣櫥。
小戚家有了,歐洲,美國,俄羅斯。
街頭巷尾的出租小店也有了,明處或者暗處。
葉琅樂此不疲,常常呆在錄像廳,等午夜過後,“好”片上映。
錄像廳裏有個服務小姐,常常來問他要不要瓜子,要不要飲料。
這一次,她問的是要不要自己,用很低的聲音。
“十塊錢,讓你摸遍全身。”
葉琅愕然,猶豫,然後說,“八塊。”
這不是討價還價,他隻有八塊錢。
成交。
葉琅恣意地搓揉她的奶子,然後,把手伸進了她的褲襠。
阿耀,阿鵬,小戚,每人都花了八塊錢。
十月,葉琅在街上遇到小學同學,阿欣。
阿欣漫不經心地問,“我們同學中,出來玩社會的有幾個?”
玩社會?多麽荒誕的問題,可惜葉琅當時意識不到,多年以後,他再回頭,才猛然驚覺,也許,那是上帝借著阿欣的口在嘲弄他。
葉琅和阿欣好上了,她帶他回家,在又冷又硬的木頭長椅上,她說,“來吧。”
葉琅脫了阿欣的褲子,脫了自己的褲子,折騰了半天,卻弄不進去。
阿欣不耐煩,抓住他那東西,駕輕就熟地塞進私處。
她早就不是第一次了。
葉琅猛烈地蹂躪著阿欣,他的獸性全麵爆發,就像強奸。
阿欣卻不以為然。
隻幾分鍾,葉琅完事了,心裏卻有點空蕩蕩的,阿欣也一樣,眼睛望著天花板,黯淡無神。
八九到九零,一個數字在成長,一個數字在淹沒,成長的是欲望,那淹沒的呢?
這一年,柏林牆被打破,東德的人群象潮水一樣湧入西德。很多東西都在融合,然後,又在融合中迷失。
一九九零年,是荒淫墮落的一年。
也許,荒淫墮落的,不隻是葉琅。
這一年,葉琅清楚了一件事,如果不能保護美好,就不要擁有。
也困惑著一件事,毛片有歐洲,美國,俄羅斯的,為什麽偏偏沒有中國的。
經曆了,就應該看更遠點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