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兒怒放時

那些時候是,久遠,花兒沒有齊放,含苞;從青澀到羞澀,從嬌弱到飽滿,包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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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苞待放 4 (歌曲:被遺忘的)

(2006-08-25 22:59:12) 下一個

4.

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已經忍不住開始動筆這篇《含苞待放》了,看來我是容易被人看穿的。前幾日Sunnie姐問我能否體會她所講的那種待放的愛情滋味,是否也會不斷想像那含苞的愛情花蕊開放後是什麽樣子的時候,我本想含笑不語的,可最終我點了點頭。

她於是說:小倩,聽Win說你業餘時間都用來寫作了,我現在好奇的是,你有沒有寫過你的“含苞待放”?如果有,我就不麻煩你這個不愛動嘴的作家了,自己直接找來看了。

我即刻笑了,不過讓她失望的是我無奈地搖了搖頭,回答她說:沒有。我想有些感情我是不願意寫出來的。

在廚房泡茶的Win卻說:為什麽不呢?倩,我其實很想知道,你怎麽寫我們。

我望著突然插話的Win。透過從自己食指和中指夾著的綠Moll發散的煙霧,我看到了陪我走過這段故事的女孩---在巴黎喚作Win的傅銀。我怎麽寫我們呢?我也想問她。要美化?還是真實?

可我說:我想我應該不會寫自己,和--我們吧?嗬嗬。或者應該說,越是身邊的越不容易寫,也許我承認我懶,你們會比較容易接受。

Sunnie說:雖然我不會要求你把你的經曆寫出來,以此來報答我同意你寫出我的故事,但是以你不肯錯過任何情感Story的脾氣,我倒想問問你,真的舍得不寫?

Win也說:寫寫看吧。我都快忘了那時候的陽光、那些笑聲、那首歌了。還有,那個不抽煙的你!

她端著茶壺出來,順手掐了我手上叼著的煙。我拿她沒有辦法,一如既往,隻得聳肩笑笑,心裏感歎著:或許曾經想忘,但是,我們怎麽能忘得了呢。

就象Sunnie姐。

上個世紀末,Sunnie在巴黎經曆了一夜情,而且根據當時的情況還是婚外情。但她不後悔,不羞愧。她曾經告訴我們,那一夜是她的Cinderella之夜,隻是她版本中的灰姑娘沒有給王子留下水晶鞋。

我們的灰姑娘,Sunnie,沒有凶惡的後媽和三個壞心眼的姐妹,隻是父親早逝,母親一人辛苦帶大連她在內的兄妹四人,身體自然落下了許多大小病痛。在她13歲那年,她開始掙錢養活自己和弟弟,等後來就能給母親錢了。13歲能幹什麽呢?我問。

她說:賣香煙。

我驚訝:你不上學嗎?不怕公家管,不怕黑道找麻煩?

她說:上學啊,下課後再去做生意。怕,怎麽不怕。隻是我那時做的買賣小,偷偷地幹,避開國家機關上班時間,避開他們經常會查的地段,就安全很多。那時販零碎私貨的也不多,大叔大嬸很照顧我,隻要公家來查,都會有人報信。嗬,我當時瘦高瘦高的,跑得可快了。而且幸好家裏親戚有門路,我賣香煙是通過了當地老大點頭的。親戚看我們家可憐,直接給錢,他又給不長久,既然我有心自己掙錢,他也巴不得。

在我和Win覺得難以想象Sunnie的那段曆史時,她卻笑說:難道你們沒聽過“窮人的孩子早當家”這句話嗎?其實我們家還算好的,十幾歲出來養家糊口的人多的是,我哥我姐同許多同鄉人一樣,也早就離家很遠去掙錢了,要不是他們,光靠我自己掙得那點,怎麽能一直念書呢。在我們那裏這並不奇怪。

Sunnie姐說這些的時候,一點沒有苦大仇深的模樣,她甚至沒讓這些敘述影響她正在自製麵膜的工序。白滑的酸奶在開始覆蓋磨砂膏的幾秒鍾後,慢慢沉澱下去。溶合的兩者,將本不算濃鬱的芳香更淡化了,這味道在Sunnie用於攪拌的那根玉指上誘惑人,我猜是一些甜,一些酸。

認識Sunnie後,我肯定了一點:未必在社會打拚、掙紮很多年的人,就一定城府很深、陰險狡詐;就滿腹“防人之心不可無”的心思。有些是性格,比如熱情就是其中一種。性格是無法完全拋棄的,它深入骨髓,源自DNA。我想Sunnie姐就有這樣的遺傳。她專心調製的這個麵膜是為我準備的,我們都知道她用的這個美容產品很貴,不過我在意的不是這些美容品,我在意的是她認真的表情,歡快的神態,還有等一下要為我按摩的修長手指。

女人在一起除了講愛情,無法避免的是說美容修身了。有了Sunnie的加盟,Win在數落我不加保養皮膚的這點上,用盡了全力。

我說:我懶。

Sunnie說:那我幫你。

Win說:躺下,聽話!別說話,別亂動。

其實躺在那裏,臉上敷上Sunnie用酸奶調製的麵膜,涼涼的清香用來給她的故事調味,是舒服和愜意的。我當然不會拒絕那麽傻。而且對於Win,我說了,我沒有辦法。

一如既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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