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作真的是一種習慣,很久沒寫了,覺得筆都生了。
很多朋友問我,婚後的生活怎麽樣,我想現在比較客觀全麵的回答這個問題,就是結婚後兩件事很難。一件是整理相片。從陸陸續續過來的近900張相片中編輯整理實在不象說起來這樣簡單,而且為了保證所有朋友和家人,無論身處哪個洲,嘴講哪種話,都能沒有障礙的看到相片,所有的工序英文一遍、中文一遍、上呈網絡一遍、打印相片一遍。結果婚禮還沒出滿月,我再看婚禮的相片便已經要吐了。快樂的一麵是,通過這些相片收到了一些久沒有聯係的朋友們的音信,似乎大家再忙也要為結婚這件事貢獻上支言片語,於是一邊欣喜的讀著享受著甜甜的祝福一邊在想,是不是該年年結婚呢。
另一件難事是無心工作。早上起床難於上青天,工作效率低得空前絕後,下班之後再不見我彌留在辦公室的身影,盡管之前也沒彌留過多少次。似乎三周裏唯一支撐我的信念就是兩周前的長周末和後來計劃的上周男友的生日聚會,如今一一成為過去時,心情越來越沉重。於是開始感慨,如果哪一天我當了老板,就不允許員工休假,活總是越幹越快,人總是越待越懶。
長周末裏請朋友們來家裏聚,之前給小威打電話,問她周末空不空,她說,“有空招呼我們啦。”看來我耐不住寂寞的名聲早已遠揚。聚會前問朋友們,想吃意大利飯還是烤肉,結果不約而同的答案是,都想吃。於是要求大家中午前必須到我家,意大利飯12點準時開,為了晚上吃烤肉時大家還不至於很飽。計劃公布之後,Shu告訴我他決定從頭天開始就不吃飯了,於是去超市買東西時又加了盒香腸進購物車。我的意大利香腸飯的技術越來越純熟,以至於後來榮幸的被小威規納為比較會做飯之類別,讓我好一陣驚喜。午飯後開始玩大富豪,Shu因為我的一個無比準確的預言而不幸落足別墅區,傾刻間財地頓空,之後就沒能東山再起,第一個不情願的當起了我們的全職銀行。那天老公的運氣超好,一返他玩大富豪的常態,把大家都逼得家破人亡,折房賣地。要想體會當年楊白勞的心情,就玩大富豪吧,一般五盤下來,至少會有一次楊白勞的下場。男友很得意,當遊戲以他地產大亨的勝利而告終的時候,他對我說,你現在可以親吻我的手了。我無比虔誠的吻了吻,然後無比溫柔的把他拉回現實中,“你現在可以開始為我們烤肉了。”
晚上吃完飯坐在沙發上聊天,點著蠟燭放著音樂,Shu給我們講他的故事,美麗、殘酷、哀怨,剩下一顆受傷的心,四年了似乎都不曾愈合。一種情感,美麗因為你的心曾被深深吸引;受傷因為她不象你那樣去在乎;領悟因為她不值得那樣一種付出,無論從你還是任何人;慶幸因為你的愛應該去感動值得感動的人。其實每個人都有傷疤,每個人的傷都需要時間來療,沒有完全愈合的傷,隻是我們最終選擇把它鎖在盒子裏,永遠不去觸及。那天每個人的話都很多,從一個故事到另一個故事,並不是所有的故事都是快樂大結局,但正是這樣一種暗淡和我們所追求的明亮組成了生活的豐富多彩。我們經曆了,所以我們才會成長;我們受傷了,所以我們才會更堅強。
不知不覺的,已經過了午夜,我們一起跳上車,把小I送回家。在車裏Shu突然說眼前的這一幕他曾經夢見過,完完全全一樣,這樣的車,這樣的人,走在這樣的路上。我說這是Déjà vu,於是我們又聊起了四維世界,時間隧道。那天外麵的風好大,我們五個人蜷縮在車裏,好象一個避風港,讓我感覺我們幾個似乎離得更近了。
上個周六是老公的生日,但因為他周六要工作,所以我在周五晚謀劃了一個surprise party。計謀從周二上班開始,先確定朋友們周五晚都有空,然後周四晚去買party食品,回來藏在冰箱的最下層,外麵檔著柿子椒,讓他以為就是一堆蔬菜,周五謊稱加班,在咖啡店裏等從城裏趕來的朋友們,最後在家門口會合,一擁而進,大喊SURPRISE,把老公嚇一跳。這是我第一次計謀surprise party,沒想到成功得一踏糊塗,愚鈍的老公之前沒有看出任何珠絲馬跡,之後他驚歎我太狡猾了,他今後要小心才是。那晚過得好開心,一不小心又把老公感動得不亦樂乎,看他眼淚都快要在眼睛裏打轉了,趕緊說個笑話把話題岔開。
一眨眼已是午夜,朋友們撤了,小I和Shu決定在家裏過夜,於是我們四個坐在沙發上又聊了起來,直到兩點多。
Shu說我很走運,身邊有一群好朋友,我不住的點頭。似乎從未停止過感謝上蒼,為了生活裏這樣的細膩與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