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真快,好象昨天才星期一,今天已經星期五了;好象昨天才一月份,今天已經年底了。我總是試圖把正從身邊滑過的時間放在手裏掰開了揉碎了的看其中的精彩,然而一天終會醒來發現兩手空空,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把它丟了,甚至都不確定是否曾經擁有過。
前兩天給劉劉打電話,聊著聊著她說感覺她離開後的這六個月裏我又成熟了一些。是不是這就是我喜歡這些朋友的原因呢,他們總是知道怎樣讓我最開心。回首過去的這一年,其實並未感覺到自己的變化,卻的確讓我明白了一些事情。
原以為自己是一個群居動物,總願意跟一堆好朋友們整天膩在一起的混,身在異國異鄉,這種對朋友的需求似乎更被無形的擴大了,有時我甚至感覺那是一種相依唯命的友誼。今年裏幾個好友紛紛離去,在他們走前我甚至都不敢想象他們不在身邊的日子,也不能想象自己能夠如何的存活在這種孤寂中。然而終有一天,他們都走了,我卻沒有哭,甚至沒有想象中的傷感。等待著那個被無限思念淹沒的時刻,卻一直沒有等來。我的生活在繼續,我的笑容依舊。其實我非常想念朋友們,但我學會了不讓思念成為生活中那一絲黑色的理由,學會了快樂的思念,學會了在細細的電話線或小小的屏幕裏享受親密無間。學會了這些,發現生活真的隻由我來控製,快樂真的是一種選擇。曾經處心積慮的遊說朋友們定居澳洲,隻是自私的為了自己不孤單,現在我會問他們真的想來這裏生活嗎?但凡有一絲勉強就不要來,真的,為了一張紙放棄已經擁有的自在的生活,真的很不值很不值。如果生活在一個自己痛恨的城市,對自己是一種折磨,對這個城市是一種汙辱。
越來越理解那句話,時間是一劑良藥。有些人生中的問題是沒法解決的,那麽就讓時間來解決吧。年初帶男友回家,住在父母家三周。不能說那是一個快樂的假期,雖然深知不快樂不僅僅是緣於男友與家人之間的文化差異,但遺憾的是所有不快樂的緣由都在這種差異中展現。從北京回來我陷入從未有過的低落,夾在父母與男友之間,我被撕得支離破碎,不明白一件簡單的事情如何變得如此複雜和不可收拾。於是我花整天整天的時間給父母寫信,試圖解開他們心裏的疙瘩,試圖告訴他們“我愛他”的含義,每次寫信我都是淚如雨下,難以自己。然而幾封信過後我發現自己的努力都是徒勞的,“接受我的男友”是一個不存在他們字典裏的詞匯,於是我放棄了,找不到答案的我決定不再試圖尋找答案。我依舊給爸媽打電話,敘凡事,聊家常,感受那份做女兒的溫暖,卻小心的不提男友的名字。這樣過去了不知多久終於有一天媽媽在掛電話前說,問Chris好啊!簡單的幾個字讓我那顆死了的心開始複蘇,好象又看到了希望。後來的日子裏媽媽總會問男友的工作怎麽樣,我倆的生活如何,還告訴我男人忙的時候不要抱怨,不要計較家務活,多幹一些不會累死的雲雲。是時間諦造了這條走向和諧的路,在淡忘中寬容,在逐漸顯現的事實中理解。
愛需要吸引,當所有理論所述的激情、化學物質在短期消亡後,隻有吸引保持著愛情的溫度,這種吸引不求數量,一處就好,但求深刻,不可抗拒。有了這種吸引便有了經營愛情的理由,同甘共苦的動力,激情似火的綿延。婚姻不是愛情的墳墓,而是愛情的舞台,沒有舞台愛情的美麗沒法詮釋完全。如果吸引被責任取代,婚姻便失去了本來的意義,麵對沒有意義的婚姻,唯係更是徒勞而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