梔子 (圖)

梔子花開
曉睫回國的那天把一些不能帶走的室內植物交接給我。裏麵有一盆小小的梔子。沒有花，不太健康的枝葉依然是綠的，上麵有微微的塵土。可是我認出來是梔子。
天氣變暖了之後，我把它換盆並且移到花園有陽光的地方。看著這不起眼的病植物一點點長出新葉子，然後發出小小的青色花苞。這兩天終於開花了，散發出濃鬱的芳香。 把它放在了涼亭裏的木桌子中間，喝茶的時候看著它，就想起中國南方的夏天。
在我的故鄉N城，這是常見的一種路邊的灌木。開花的時候，空氣裏有濃鬱特殊的芬芳。而花朵散在茂盛青翠的枝葉間，極為潔淨的純白，中間幾點黃色的花蕊，很簡單的靈秀的美麗。小的時侯我每看見這些花，總是想起青白兩個字，在心裏輕輕地念出來，細細體會其中恰到好處的意思。
見過最美麗的梔子花是中學時候的一次離家出走。沿著郊外的廢棄的鐵路走到一片丘陵地帶。爬到一座高高的山上，突然看到眼前一地盛開著的野生的梔子。難以忘懷的驚鴻一瞥，一直留在記憶裏。
能夠在瑞士的家裏看到自己養的梔子開出潔白的花朵，想起在生命裏往往複複出現的一些細節，心裏有暗暗的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