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女人的故事 12

那一次的文化聚會組織得非常成功。天氣異常地好，空氣清澈，陽光燦爛。如嫣站在涼風習習中，手持著紅酒，忍不住就醉了。盧塞恩本身可能是世界上最美麗和讓人感到親近的一個城市吧，有古老的木廊橋，自由的水鳥，清澈的湖水，跳躍的小瀑布，隔著水是遠處層層疊疊帶雪峰的青山。在湖邊的被稱為是天才之作的KKL文化中心伸展著巨大的金屬屋頂，象一片漂浮的雲層，反射出奇異柔和的青灰色的光彩，罩在作為聚會場地的一大塊建在水麵之上的大木平台的上空。聚會的內容有露天音樂會、酒會、藝術表演、展覽、亞洲食街、遊船等，有夾帶著音樂的快樂的喧鬧和衣著優雅來去穿梭的男人女士們的身影。那種境界猶如天上人間、世外桃源。隻有依然無法充分享受這次活動的快樂，她毫無怨言地跟在四處亂走的女兒的後麵照看女兒，同時倉促和愉快地和熟識的朋友寒喧。如嫣的目光一直跟著她在人群中飄移的裙擺。她對身邊的彼得說，“她很美，很自信，不是嗎？她現在還是和十年以前一樣動人。可是你知道嗎，你給她帶來了很多改變。”彼得也在看著自己的妻子，說，“大約是吧，其實我自己也改變了很多。我們都變了。可是我一直在擔心自己是否同時也給了她想要的幸福。”說話的時候，如嫣看到一個在同一家醫院同事的越南華人遠遠地向她招手，並且穿過人群走過來。她首先曖昧看了一眼如嫣身邊的彼得，然後和如嫣握手問好，並且端詳著如嫣說，“你今天很美，老遠就看見你了。黑色配你很合適。”寒喧了幾句，她轉用粵語問如嫣，“是你的男朋友嗎？挺亮崽噢！沒聽你提起過。”如嫣怔了一下，說，“不是。你搞錯了。”女同事笑了，又看了彼得兩眼，說：“是嗎。他真的還不錯，看起來很成熟有風度噢。讓我們醫院那幾個年輕醫生看見了會嫉妒的。”如嫣轉頭看彼得一眼，他幽默和寬容地眨眨眼睛，說，“我一句也聽不懂，不過已經習慣了。”如嫣突然感到自己的臉一熱，說，“對不起，是同事。她是越南來的華人，在瑞士已經二十年了。她把你當作我的男朋友了。”彼得笑起來，“噢，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