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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歐洲,給新生的小寶貝取名字,不會象中國人一樣可以隨意運用文字。在這裏一般是有名字的目錄書可查的,必須在其中挑選一個,有一些名字在聖經裏能查出典故。隻此而已,仿佛一個個代號,被那麽多的西方人用來用去,從古到今,無數遍的重複。沒有寓意,也不能夠表達某種父母的心思和願望。在我的眼裏,似乎有一點遺憾。
所以德文中的昵稱相對很發達。在好多譯成中文的電影裏也能見識到一些:小卷心菜,甜心,小貓,大熊,小巫婆,兔子,我的巧克力,你的奶酪,你的胖子,等等。溫柔和女性化的詞語用在女人身上,好玩和強壯的詞語用在男性身上,可以是愛人之間,家人之間,或者是朋友之間(當然,朋友之間的這種稱呼相當於外號,含有親切和熟識的意思) 。
昵稱來源於人們熟悉的動物和植物的名字,或者來自某個人的特征,而且常常加個小字表示親昵。班裏有個南斯拉夫的女人,坦言告訴我們她在家被丈夫叫作兔牙,因為她的門牙給人的第一印象真的很深。他的高壯的丈夫也常被她叫作我的小熊。中國人比較嚴肅的,不善於喻情言表,老師問到我在中國的關於昵稱的習俗,我想了一下,隻回答:親愛的、寶貝、和愛人這幾個幹巴巴的沒有想象衍生能力的詞。後來同學中的南韓女人被老師問時也有與我類似的答案,因為我們有這樣相近的人種和文化。
那時候突然想起大學畢業那年,一個人在北京的禦和園後山看風景的時候,邂逅的那個深皮膚的高大的男孩。他說他是聯合國譯訓班的。他喜歡稱呼他喜歡的女孩子“ honey”,英文裏蜜糖的意思。他隻是用英文叫,輕輕的,在禦和園後山的風中象一種呢喃。現在想想,如果翻成中文叫起來,一定怪怪的,失去了那種味道。可是在西人的語言裏,是順耳得很的。一點過家家的味道,卻在成人的生活裏上演,沒有一點不自然。
德文課本上一幅漫畫,女生向身邊的男生借筆,一聲“Schatzi”(瑞士語中親愛的的意思) 叫過去,嬌滴滴的,男生的表情一下變得溫柔和羞澀。看來這筆是不能不給了。其實,上課的時候,就有這樣一個羅馬尼亞來的女生坐在我附近。她和其他熟一些的女生說話的時候,常用“Schatzi”相稱。在我和一般的瑞士人來說是很不習慣的,畢竟隻是同學而已,可是日子長了,也不再在意。不僅是文化背景之間,人和人之間的表達方式還有不同呢。記起剛入大學的時候,班長是福建人,他第一次點名,隻要是三個字的名字,一律略去姓氏,當時全班30個人聽了,麵麵相覷。現在想起來好笑的很。其實這是福建地區的慣例,並不表示他想給人昵稱。
課堂上學了一大堆瑞士人常用的昵稱回來,在家裏卻好像沒有用武之地。我和蓋瑞之間,似乎從來隻有名字和英文的darling這樣的稱呼,和我那些德文課上的女學友相比,沒有那麽多色彩。記憶中仿佛聽過蓋瑞叫自己的女兒小豆角,可是次數應該很少。公公婆婆倒還常給我們的女兒昵稱,他們之間,也很少有某種特殊的叫法,也許愛人隻是私下用用昵稱而已吧。不過,看到德文書裏畫的那些愛人之間祝賀生日的卡片,裏麵的言語,被幾個昵稱點綴一下,流露的是象初戀一般新鮮的甜甜的感覺。這就是使用昵稱的效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