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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書劄記——從《智人》到《三體》(上)

(2016-08-25 16:04:53) 下一個

 

最近看了兩本好書——《智人(Sapiens)》(中譯《人類簡史》)和《三體》。這兩本書(嚴格說是四本,三體分為上中下三冊)看似完全沒有關聯,前者是以色列曆史學家尤瓦爾·赫拉利(Yuval Noah Harari)的關於人類曆史的學術著作,而後者是中國科幻作家劉慈欣的小說。

本想分開談談自己的讀後感,可是在構思的時候,總不由自主的把這兩本書聯係到了一起,因為,這兩本書都是“不務正業”,《智人》談的是曆史,其實真正傳達給作者的是兩個問題:我是誰?我從哪兒來?而《三體》表麵看是科幻小說,實質是在告訴讀者,我們到哪兒去?

兩部不同的著作,都在探討人類共同麵臨的哲學問題。

哲學不同於曆史,但是對於任何人類現象的探討又離不開曆史。隻是我們一般意義上所說的曆史往往是一個任人打扮的小姑娘,但是尤瓦爾·赫拉利卻把所有裝扮曆史的花俏的服飾褪得一幹二淨,連“小姑娘”的皮肉都被剝去,剩下的是血淋淋的骨架和內髒,慘不忍睹,又觸目驚心。尤瓦爾不斷挑戰我們習以為常的觀念和常識,讀《智人》,好像是在看一個代表人類的沒有裝飾,沒有皮肉的骨架子,也好像非但不是身臨其境的體驗曆史,也不是鳥瞰,而是像作者自己說的坐在“間諜衛星”上,以宏大的視野查看小小地球上的人類,空間和時間凝聚成一個小點。身臨其境的曆史可能很豐滿,而“衛瞰”曆史的架構卻很骨感。

本書從135億年之前的大爆炸開始闡述,將人類曆史分為四個基本的骨架:認知革命、農業革命、人類的融合統一和科學革命。這裏麵沒有傳記,也沒有傳奇,更沒有傳說或戲說。在這四個大框架裏麵,讀者看到的是“史上最大的騙局(農業革命)”,“曆史從無正義”,“金錢的味道”,“帝國的願景”,“科學與帝國的聯姻”,“工業的巨輪”,“智人的末日”這樣骨感的人類曆史內在的髒腑和經絡。讀罷全書,你將不難洞悉人類複雜而又蒼白的靈魂。

“我們”,今天生活在地球上的人類,都屬於“智人”的後代。其實人類和其他物種一樣,在生物學上有好幾個分支,如尼安德特人和丹尼索瓦人。智人不管是和其它人種或史前動物比,無論生理還是思維上都不是最強悍的,用尤瓦爾的原話說,智人是“一種也沒什麽特別的動物”。但“智人”是和其它人種交融了還是完全取代了其它人種?雖然考古學上還沒有一致的定論,但是“智人”最終戰勝了其它人類,成了這個星球的主宰。

尤瓦爾認為,我們之所以獲勝,是因為我們具備了獨特的語言能力,使得智人能相互交流合作,最重要的是不斷的八卦我們周圍發生的事情,討論虛構的事物,這樣產生了一個又一個的傳說,神話和故事,並由此發展成原始的宗教,產生共同的信念。在此之下,成百上千的智人能齊心協力的合作,才有了戰無不勝的力量,最終爬上食物鏈的頂端。(有關這個過程的另一種可能性,參照《三體》中宇宙文明的概念來敘述可能會有不一樣的啟發)。

至此,尤瓦爾提出了一個有趣的150這個數字概念,在150個人之下,一個小團體可以不需要什麽特別的凝聚力就可以生存,然而一旦突破150這個警戒線,就必須要用一套“虛構的故事”來組成一個強大的集體,這個集體小到諸如標致汽車公司這樣的企業,大到一個宗教團體,再大至一個國家,無一不是靠“虛構故事”而存在壯大的。

這種創造、傳播並讓眾人相信虛構故事的過程就是所謂的認知革命。於是,我們的世界分成了兩大“存在”,一個是客觀現實中的山川河流,樹木花草,一個是虛構的有限公司,國家,包括平等、自由、人權這樣的現代文明要素。

人類社會在虛構的故事中演變。長達數千年的時間裏,人的高低貴賤,天賦君權依賴的是一個個虛構故事,而1789年的某一天,法國人又突然相信“人民當家作主”,“自由”,“平等”。這後麵也是另一個虛構的故事在支撐著,因為盡管君權不是天賦,人民其實也從未真正當家作主,也從來沒有完全意義上的自由和平等。

但是,虛構的故事對於文明的發展是至關重要也是必不可缺的。作者舉例說,“天主教的神父、佛教的高僧,還有中國的太監(本人對此不敢苟同),這些精英階層雖然手中握有權力,但卻自願放棄生育,於是他們的存在根本就直接抵觸了自然選擇的最大原則。他們禁欲並不是因為環境因素,……而是靠著把《聖經·新約》和教律所營造出的故事代代相傳。

因此從根本上講,人類社會的秩序都是靠虛構的故事支撐的。作者比較了古巴比倫的《漢謨拉比法典》和美國的《獨立宣言》,認為兩者都是建立在虛構的故事上,而非生物學基礎上的。因為,《獨立宣言》所謂的人人生而平等,是來自於基督教的信仰(虛構故事),上帝是平等的造人(create),而生物學上這並非事實。如果不信仰基督教,能否讓人人生而平等自圓其說呢?

當然,《漢莫拉比法典》也是虛構了一個人人生而不等,上等人、平民、奴隸之間的高低貴賤屬於自然屬性這樣一個虛構故事。 但是,獨立宣言和漢莫拉比法典哪一個更接近真實的世界呢?即便是獨立宣言也把人分成了白人、黑人、印第安人、男人、女人,他們享受自由的權利也不盡平等。那些在宣言上簽字的人中不少自己家裏還蓄養著黑奴呢。

生而不等,當然也是有故事支撐的,作者用中國女媧開天辟地時造人為例,女媧一開始用黃土仔細捏,但後來沒有時間餘力,便用繩子泡在泥裏再拉起來,飛起的泥點也化成一個一個的人,於是“富貴者,黃土人;貧賤者,引繩人也”。

至此,尤瓦爾黑色幽默了一把,他用生物學和科學的語言篡改了《獨立宣言》:“我們認為下麵這些真理是不言而喻的:人人演化各有不同,出生就有某些可變的特性,其中包括生命和追求快感。”

《獨立宣言》原文用的是“create”來表達人人平等的,這顯然有悖於生物學原理,那麽生物學上“人人”平等嗎?在人類演化的曆史上,男權女權,父係母係從來就沒有出現一種平等(平衡)的狀態,縱觀曆史,人類社會的絕大多數時期,大多數繁榮穩定的社會都不是在提倡平等狀態下度過的。這個結論看似政治很不正確,但是作者已經準備好了答案:“如果是平等權和人權的激進分子看到可能會大發雷霆,大聲駁斥:‘我們知道人在生物學上不相等!但是如果大家都相信人人在本質上平等,就能創造出一個穩定繁榮的社會。’這點我完全讚成,但這正是我所說‘由想象所建構的秩序’。我們相信某種秩序,並非因為它是客觀的現實,而是因為相信它可以讓人提升合作效率、打造更美好的社會。這種由想象所建構的秩序絕非邪惡的陰謀或是無用的空談,而是唯一能讓大群人類合作的救命仙丹。但也別忘了,漢謨拉比也可以用同樣的邏輯來捍衛他的階級原則:‘我知道所謂上等人、平民和奴隸在本質上其實並沒有什麽不同。但如果我們這麽相信,就能創造出一個穩定繁榮的社會。’

是的,關鍵是要讓人們相信一個理念。習慣了,也就成為自然。比如,過去,包括現在的某些社會(如印度),種族(種姓)之間的不平等是合情合理的,但今天的美國你不能再把黑人白人分開,黑人可以和白人一樣享受教育,享受醫療服務。然而,當今即便是歐美,富人能享受的醫療和教育仍是窮人渴望不可及的,造成這種不平等的原因卻正是他們大多數人在被“created”的時候就正巧(或不巧)生在了一個富有或貧窮的家庭裏。可悲的是,我們對於這樣的不平等卻習以為常。

尤瓦爾由此斷言:曆史無正義。曆史就是一團混沌,而且是有別於天氣(可預測的一級餛沌)的不可測的二級混沌。曆史不是在正義的旗幟下向前推進的,正義也不總是戰勝邪惡。尤瓦爾認為:“曆史上的每一個時間點,都像是一個十字路口。雖然從過去到現在已經隻剩單行道,但到未來卻有無數岔路可走。其中某些路比較寬、比較平坦,路標比較明確,所以也是比較可能的選擇。然而,曆史有時候就是選了一些完全出人意表的道路。”

的確,很多曆史事件的發生和發展都有很大的隨機性,總體符合優勝劣汰的生物自然法則,這也是文明發展的基本道路。歐洲殖民者野蠻入侵了美洲大陸,正義輸給了非正義,古老的文明輸給了野蠻,但卻讓現代文明生根開花。終極的宇宙文明和道德又在哪裏?是否可以這樣聯想:二戰如果是德日獲勝,今天的世界,至少,今天的中國會是什麽樣呢?我們從殖民時代的香港能否管窺一豹呢?

曆史雖然混沌,但是尤瓦爾認為有一點是清晰的:曆史的選擇絕不是為了人類的利益。隨著曆史演進,毫無證據顯示人類的福祉必然提升。沒有任何證據說明一種文化比另一種文化更優越,因為“利益”並沒有客觀的衡量標準。不同的文化對於“善”的定義不同,也沒有客觀標準可以決定何者為佳。勝利者永遠相信自己的定義才是王道。基督教可以認為擊敗摩尼教對全人類有益;穆斯林也可以認為,穆斯林攻下波斯帝國對人類有益;如果我們都不信仰這兩種宗教,就沒有理由去接受這些觀點。作者不無幽默的說道:“很有可能,如果基督教和伊斯蘭教都徹底消失,人類生活反而更好。”

認知革命使得智人超越了其他人種,而農業革命又讓智人成了自然的主宰,開始馴化植物和動物。但是尤瓦爾認為,農業革命是一個曆史大騙局。

智人從采集狩獵到飼養耕作,雖然能相對吃飽喝足,但是其生活質量卻在下降。過去自由自在的生活被臉朝黃土背朝天的勞作取代,人被禁錮在土地上了。耕作讓食物豐富了,人口也成級數大爆炸,人類本來要駕馭生活,卻反過來被生活駕馭。就馴化稻穀而言,我們其實並沒有馴化它們,而是稻穀馴化了人類,讓人類協助其傳播壯大,其它物種因稻穀入侵而消失,人類成了稻穀的奴隸。同樣,今天人類也不是在改變一代又一代的電子產品,而是這些電器(電腦、人工智能)在改造我們,改造我們的生活。

可以看出,尤瓦爾對人類馴化動物也透露出強烈的悲哀。不可否認,馴化動物的過程是十分殘忍的。例如在新幾內亞地區,農民會把豬的鼻子削掉,使得豬無法外出覓食,不得不依賴人工飼養,現代奶牛場也殘忍的把初生牛犢與母親分開,把奶牛封閉在狹小的空間裏產奶。至於公牛,一出生就麵臨被屠宰的命運。

這裏真的沒有正義,也許《三體》裏說的更直接:生存是文明的第一需要,而宇宙間能源的總量是不變的。

不過換一個角度,尤瓦爾的憂慮不過是他推崇的佛教眾生平等的一個理念,現實中人畜並無平等可言,事實也並非那麽不堪。試想如果人類不馴化動植物,沒有家畜的話,那麽自然界現在野生的可讓人類用以果腹的動植物還能剩下多少呢?這也許是一個悖論,飼養動物,主觀上是殺了吃肉,客觀上可能保護了這個物種。同樣的道理,製造越來越先進的殺人武器,客觀上也在維持著人類的和平,拖延著下一次世界大戰的來臨。某些物種(如大熊貓)要靠人工飼養才能保持繁衍,而和平往往也必須用武器來維護。

非常值得關注的是,尤瓦爾對於宗教和人的快樂的闡述有很獨特的一麵。他顯然不是一個基督徒,也不信封猶太教,雖然不敢肯定他信仰佛教,但是無疑他對於佛教中的哲學理念是比較推崇的。

尤瓦爾對於多神教或一神教或二元論宗教都無特殊的好感,反倒是對佛教抱有濃厚的興趣。在一次采訪中他曾說到,如有機會回到過去,他希望回到釋迦摩尼的時代,和佛主對話。他認為,佛教雖然也認為有某種超人類秩序控製著這個世界,但佛教所崇拜的這個秩序是自然法則,而不是什麽神聖的意誌。因此佛教屬於“自然法則的宗教”。佛教相信有神祇存在,但認為神祇就和人類、動物和植物一樣會受到自然法則的限製,且無法改變自然的法則。

由此可以聯係到快樂,佛教不是依靠神帶來快樂,也不去刻意追求快樂。佛教認為,快樂既不是主觀感受到愉悅,也不是主觀覺得生命有意 義,反而是在於放下追求主觀感受這件事。

根據佛教的觀點,大多數人太看重自己的感受,以為快感就是快樂,不愉悅的感受就是受苦。於是,人類就渴望能有快感,並希望避免不愉悅的感受。

尤瓦爾認為,對於快樂有大致兩種態度,從純科學角度來看,人類的生命本來就完全沒有意義。人類隻是在沒有特定目標的演化過程中,盲目產生的結果。人類的行動沒有什麽神聖的整體計劃,而且如果整個地球明天早上就爆炸消失,整個宇宙很可能還是一樣這麽繼續運行下去。所以我們對生活所賦予的任何意義,其實都隻是錯覺。中世紀超脫凡世的生活與現代注重人文主義、資本主義的生活本質上都完全相同,沒有高下之別。如果有可能去東晉南北朝或宋朝做個問卷,那時覺得快樂的人很可能比現代人多。所謂的快樂,很可能隻是讓個人對意義的錯覺和現行的集體錯覺達成同步而已。快樂或許就是自我欺騙,讓自己相信生命有意義,想要更快樂,就得要騙自己騙得更徹底。“快樂來自內心”。

盡管佛教也認為快樂不在於外在條件,但佛教更認為真正的快樂不在於我們的主觀感受。我們如果越強調主觀感受,反而就越感到苦。因此佛教試圖教育人們,除了別再追求外在成就之外,同時也別再追求那些感覺良好的心裏感受。

對於一個非宗教信仰者來說,我感到快樂和痛苦都是一個硬幣的兩麵,永遠伴隨人生。我們如果隻刻意去追求快樂,或者刻意回避痛苦,結果都是更大的痛苦。隻有坦然麵對一切,在享受快樂的同時,承擔相應的代價,這包含承擔責任和義務的痛苦,這才是完整的生活。當然,快樂和痛苦也必須保持一個平衡,既不能刻意打破平衡,也不能讓失衡的狀態持久,這需要個人不斷的修行才能達到一個寧靜平和的禪境。

在《智人》的後半部分,尤瓦爾大致概括了人類曆史的走向:認知革命、農業革命讓智人勝出,主宰地球,而金錢,帝國和宗教促使人類統一融合,實現全球一體化。把對於金錢和利益的追逐,捆綁在帝國的戰車上,加上資本的貪婪,由此產生一股巨大的動力,這正是人類近代曆史演化的寫照。尤瓦爾認為,資本主義是推動科學發展的重要力量,科學沒有資金的支持就無法進步,很多時候,科學家和資本家是一對孿生兄弟。

帝國戰車之所以能前進,一是有了科學革命作為引擎,二是有了現代工業這個巨輪。科學與工業讓現代人類社會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人類的壽命大大延長,物質極大的豐富,生活水準不斷的提高,曆史也進入一個相對和平的年代。人類社會正是處在這樣一個飛奔的戰車之上,它停頓不下來,也不知目的地究竟在哪裏。科學的進步是一個雙刃劍,科學發展帶來的一係列隱患,正逐漸浮現在人們眼前,首先是環境和能源問題,人口的爆炸也在一定程度上和科學發展有關,科學革命讓人類在幾百年時間裏一躍成為地球的主宰者,但同時也有可能成為地球的毀滅者。而工業化,有帶來諸多的社會問題,如家庭和社群的崩潰。

尤瓦爾總結道:“或許可以說我們正在天堂和地獄的岔路口,而我們還不知道自己會朝向哪一個方向。曆史還沒告訴我們該挑哪邊,而隻要發生某些巧合,往哪邊走都不算意外。”

尤瓦爾最後告誡人類:“擁有神的能力,但是不負責任、貪得無厭,而且連想要什麽都不知道。天下危險,恐怕莫此為甚。”

值得一提的是,尤瓦爾本人是同性戀,所以他比常人對於平等這樣的概念更為敏感。一方麵他意識到現實的不平等,一方麵有極力的向往平等,讚賞支持同性戀的合法化。可是平等究竟是一個虛幻的故事還是一個客觀的值得追求的存在?尤瓦爾沒有明確的加以說明,至於將平等擴展到變性人是否可以自由的選擇廁所,變性是回歸自然還是違反自然這樣敏感的話題,不知道他有沒有自己的答案。

人類很多沒有答案的問題在於人性的複雜和矛盾,而社會的演變也不是人性能夠決定的,人性往往被無端的美化了。例如尤瓦爾認為正是人性中的潔淨觀促使了種族之間的仇恨和屠殺。“非我族類,必不潔”,這就是希特勒的理論基礎。身為猶太人,尤瓦爾在看待納粹屠殺時卻異常的冷靜,他說:“納粹並不是反人性。他們反而正是因為他們推崇人性,相信人類有巨大的潛力。他們順著達爾文演化論的邏輯,認為必須要通過自然選擇淘汰不適合的個人,隻留下適者,才能讓人類繼續生存繁殖。但自由主義和共產主義要保護弱者,不僅讓不適者生存了下來,還給了他們繁殖的機會,這樣就破壞了自然選擇的秩序。”

究竟什麽才是“自然”的,自然就一定是好的嗎?按照自然法則,廣種薄收是鐵律。任何動植物在自然界的存活率都是極為低下的,夭折是自然規律的一部分,那麽人類為什麽要盡力挽救那些本該淘汰的弱小病殘的生命呢,除了道德倫理的原因,對於整個人類的演變而言,這種做法的合理之處又在哪裏呢?自然演化,優勝劣汰似乎和《三體》中的黑暗森林法則一樣冷酷無情,但是我們幾乎無法用邏輯去推翻它,人類的道德倫理會怎樣演變,地球上的道德是否和宇宙道德吻合?道德和愛在地球之外存在嗎?人類的未來走向何方? 這些,也許正是尤瓦爾正在思考的,因為他下一部書就是探討“我們要到哪裏去?”

在尤瓦爾的下一部著作問世之前,我們先來看看劉慈欣的《三體》能否解答這個問題。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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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石器 回複 悄悄話 很好的書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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