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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見雙十,轉眼整整一百年過去了。
照理,這是一件非常值得紀念的大事,我似乎應該寫一篇類似高考問答題《試論辛亥革命的偉大意義》,不過我好像越來越覺得自己侃政治缺少了以往的熱情,文人論政總有些拽著褲襠賽跑的感覺——扯淡!
不說似乎又憋不住,隨便自言自語幾句吧。
近百年來,中國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可是如果我們橫向的比較,本質上中國幾乎還是一潭靜止的湖水,有的地方還出現了倒流(退)的現象。
原因何在?我一直在思考中。
我曾經也是一個憤青,覺得隻要推翻了共產黨政府,推翻了這個製度,一個嶄新的國家,一個民主的中國就會出現。看了幾本書,回顧了一下中國漫長的曆史後才感覺到自己的幼稚和可笑。
如果推翻一個專製政府,把民主共和大旗一扯就萬事大吉了,那袁大頭,孫大炮早你我百年就身體力行了,如今呢?別說民主,共和又在哪裏?雖然我們頂著一個“共和國”的名號。
我說不好原因究竟何在,不過我敢肯定,任何的革命,給中國帶來的隻是混亂,流血和災難,而對於中國的現狀,我想隻要稍有一點判斷力的人都會站在一個批判的角度看待一切,社會的進步雖然顯而易見,不是哪一個黨派和政府的功勞,相反,任何的腐敗和倒退都要引起人民的警覺。
過去,我激烈地批判過政府以及這個政府所施行的製度,有時為了一時的痛快,也以激烈尖刻的口號語言過足嘴癮。可是人不能總停留在口腔期,還要不斷地用大腦思考。
製度是人創造的,什麽樣的人創造什麽樣的製度,別人的製度也不是拿過來就能用的,因為製度不是一塵不變,隨著社會文化的演變,製度也要不斷調整更新和完善,這一切都需要人來執行。滿腦子要做人上人,捉摸著窩裏鬥,要踩在別人身上往上爬的人是不能駕馭一個民主製度的。
中國的問題到底在哪裏?隻是共產黨的專製嗎?專製是共產黨發明的嗎?
審視曆史我發現,專製並不是共產黨的專利,兩千多年了,中國從未脫離專製,中國有著豐富的專製土壤,而這個土壤正是我們的傳統文化。
於是我開始從製度之母——文化上找原因。不過文化又從何而來呢?為什麽不同的民族創造了不同的文化?如果說文化是製度之母,那文化之母是誰?再進一步的思考,我不禁對自己的研究產生了一絲恐懼:如果我得出的結論和劉曉波一樣,這一切和人種有關,那我隻能仰天長歎,發出一聲絕望的哀鳴了。
不錯,我們不能把什麽事都推到傳統文化上,正像我們不能把一切罪惡都推到毛澤東,推到文革身上,一個道理。可是奇怪的是,如果我說現在的一切都是毛澤東都是文革的罪過,一定會有不少人叫好,不奇怪嗎?
我不認為中國的傳統文化是當今所有問題的根源,但是傳統文化嚴重地阻礙了中國社會現代化的進程,這個觀點,我還在思考中,算是一種假設,我歡迎任何挑戰。
傳統文化有積極的一麵嗎?要回答這個問題,先問一問:毛澤東思想有積極的一麵嗎?如果有?需要去粗取精嗎?需要正本清源嗎?
所以我不認為討論這個問題有什麽積極意義。對於毛澤東思想,我主張全麵放棄,對於傳統文化(價值觀等深層結構,主要是儒家的中庸等級忠孝等指導思想)也應該徹底拋棄。
因為實踐證明,毛選五卷雖然光彩熠熠,但從來沒有把中國帶向光明;論語中庸雖然也是奪人眼球,中國曆代統治者如獲至寶,卻一代比一代專製,人民一代比一代奴性。
拋棄,不等於讓它們徹底消失,因為不管孔夫子還是毛澤東都已成了“神”,你動一動他們,都有一批人會如喪考妣。中國人缺乏精神信仰,“儒”和“毛”、“共”都成了“教”。
一個國家需要一種宗教來支撐其精神,但是治理一個現代國家,必須堅持一條原則,那就是“政教分離”。所以我說“拋棄”,確切說是讓政府完全脫 “毛” 離“孔”。民間如何擁毛尊孔都可以,但是憲法還要堅持“四項基本原則”,官方還要抬出10米孔子像就荒唐可笑了。
不過,公平的說,如今的“毛粉”和“孔徒”並不在政府,政府隻是借用這兩麵大旗維護自己的統治。擁毛尊孔,為毛澤東思想正本清源和提倡恢複儒家思想立儒教為國教的喧囂都是來自民間。
所以,盡管“毛”“孔”都成為曆史,但“批毛”和“批孔”有著同樣的現實意義,丟掉了毛孔,我們就少了兩個大包袱。
至少,我們不必再惟恐自己離經叛道,數典忘祖,可以一心邁向普世價值的大道。
至少,我們認清儒家的君臣父子,就可以不做等級製的奴隸,有勇氣挑戰官僚的權威,不再下跪,不再祈求,讓自己的人性和人格覺醒,為維護自身而不是什麽“國家”“集體”“民族”的利益挺身而出;我們認清“忠孝”的本質,也不會畏懼官府的淫威,不會視“子女為無收入老人第一贍養人”這樣符合“傳統美德”的法律為不可侵犯,等等。
傳統說“孝”,現代有“平等”和“愛”;傳統要“順”,真是扯淡!
誠然,中國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共產主義”的確是一個罪魁禍首。可是我又在思考:為何共產主義在本土沒有生命力,到了萬裏之外的中國卻結出了如此豐碩的邪惡之果?是不是“英特納雄耐爾”式的共產世界和儒家的“大同世界”如出一轍?至少共產主義的種子找到了儒家文化這個適合的土壤才被中國人接受,才發展壯大起來?而西方文化強調個人自由,根本沒有共產理念生存的空間。當然,這又是我的大膽假設,還需高人小心求證之。
中國的文明之路怎麽走?單單清除“毛孔”就萬事大吉了嗎?
不。中國人喜歡革命,中國的曆史也是在一次次革命中顫顫巍巍上下起伏的,對,是上下運動,故此缺乏向前的運動。
但是機械工程上的上下運動是可以通過齒輪曲軸轉換成讓車輪前進的動力的。這齒輪在哪裏?
這不是暴力流血,也不是轟轟烈烈的群眾運動,這一切中國人都受夠了。
中國的事難辦,中國需要血性的振臂一呼,也需要理性的思考和謹慎。我曾經血性過,激動過,亢奮過,或許我步入中年,未老先衰了,但是我決不是無所謂了。年輕時可以血性,年長了應該理性多一些,否則就是盲目的瞎折騰。
對,胡總的“不折騰”我是讚同的。不折騰不僅僅是讓民眾別折騰,也是讓政府不折騰。曆史的車輪總是向前滾動的,雖然在中國要慢一拍。
人民“折騰”跟風“茉莉花”會欲速不達,試想,如果沒有武昌起義,沒有北伐,沒有秋收暴動,中國今天會怎樣?政府折騰是開曆史倒車,就像抬出10米孔子像。我喜歡“和平演變”,喜歡改良,尤其文化的漸進改良。
其實,在武昌的槍聲響起之前,清廷內部的變革已經開始了,西風早已悄然刮進了這個封閉了幾千年的東方堡壘,我們可以假設,100年前如果沒有革命黨人的折騰,清朝或許能夠正常立憲,代議製早晚成為現實,在新政期間引入的西方法律和政治製度早晚會生根,而辛亥革命給中國帶來的是一連串的混亂和一個個沒有皇冠的皇帝。
曆史總是發展的,可喜的是,隨著國門的打開,文化的改良正在穩步的進行中。文化,你不主動接受別人的,隻有讓別人“殖民”了。不要對“殖民”這個詞反感,我們現在不是主動的在經濟上,文化上讓西方“侵略”和“殖民”嗎?至於這條路要走50(鄧小平:香港50年不變)年還是300年(劉曉波),都不重要了。從這個意義上看,中國的事情又好辦——別折騰,讓一切順著曆史的潮流走。
讓中國慢慢地走,國門一打開就再也關不住了,互聯網一開通,綠霸也不是一堵密不透風的牆,我們圍觀也能改變中國。
當然,我們最好不要僅僅停留在罵政府、罵共產黨的小兒科層麵,我們其實都有能力作一些事,哪怕幫助國內親友改善生活,了解世界,幫助國內的孩子接受更好的教育都是在幫助中國進步。“風物長宜放眼量,牢騷太盛防腸斷”。
客觀地說,中國近30年來的社會,是數千年來少有的沒有外族侵略,內部權力交接最為平和,越來越多的民眾基本生活得到改善的“太平盛世”,但是這決不是哪個政黨的功勞,這是曆史發展的必然,雖然在橫向比較上我們還有很大一段距離。
的確,中國進步了,其實共產黨也在進步。就像有網友看到的那樣,如今汶川地震和當年唐山地震的救災已不可同日而語;如今的言論自由以共產黨一貫的標準簡直是大逆不道了,有網友回國傳教,也不向幾年前有人跟蹤記錄了。當然,人民也在覺醒,隻是我們需要更多的李承鵬、韓寒、辛子陵……。
今天的共產黨早已不是當年的共產黨,我們批共產黨倒是給自己樹了一個假想敵,今天真正掌權的,或者說掌握中國命運的已不是真正的共產黨,共產黨隻是招牌遮羞布,其後是大小利益集團。所以與其說是共產黨專製,不如說是這些利益集團綁架了共產黨。
今天,共產黨無論如何救不了中國了,靠“仁義道德”也不行。走政憲法製之路,我也思考過,但我又覺得,政憲是人製定的,是人執行的,沒有現代的人,沒有現代的自由思想和價值觀,如何保障一個具備普世價值的政憲的製定和實施?(看新聞:女小偷被抓 遭民眾剪光衣服 背上寫"我是小偷"——小偷有人身自由和人權人格嗎?缺乏對人格的尊重和無罪定論的理念,法律是否被濫用了?說到底,我們的文化還是道德文化,一旦道德上說得過去,什麽人性人權都無足輕重。)在中國,出一個簡單的交通事故,首先想到的不是如何照章辦事,而是看公安局有沒有熟人——法律不等於法製。
中國目前最大的問題是全民的腐敗,這不僅僅是一個黨,一個政體的問題,腐敗的根源在哪裏?是政治問題還是經濟問題或是文化問題?我們一起思考。
如果中國的問題太複雜,大家可以觀察一下生活在文明世界的北美印第安人,他們自身的社會至今仍然愚昧落後,原因是什麽?是不是讓他們起來推翻酋長的獨裁統治印第安人就可以和美國加拿大白人一樣過上文明富強的生活了?當年白人曾經強迫印第安人的孩子離開部落接受“文明”教育,結果造成了無法彌補的錯誤,這值得我們深思。
同樣是好幾百年過去了,當今印第安人雖然生活在文明社會裏,可是他們還是在社會的最底層,甚至不少在生死線上掙紮,為什麽呢?別說白人還在欺淩壓榨他們!也許,這就是一種特定的人群所特有的生活方式吧?
森林裏有各種各樣的植物和動物,有香花,有野草,有猛獸,也有毒蛇,一個隻有整齊劃一的參天大樹的森林不是一個健康的自然生態環境。我想人類的社會形態也一定如此。
因此,所謂的“國情”和“特色”就決定了一個民族是成為參天大樹還是灌木叢林或是狗尾巴草。中國的國情呢?中國的文化決定了中國應當具有其特色的製度,我曾說過:中國需要民主,但不能沒有皇帝 ,君主立憲是最適合中國國情的政體。可惜,曆史已經不給我們這個機會了。
在中國,多黨執政和政憲可以慢慢來,中國目前最需要的是自由,公平和正義。是不是從開放黨禁和新聞自由開始?香港也沒有自己的政憲嘛,但是香港有新聞自由、結黨結社的自由和英國遺留下來的法律體係,這就極大地保障了香港社會的公平和正義。
作為中國民主化的試驗田,香港比台灣更具有現實意義。也更符合目前的中國現實。漸進的改良好過激進的革命,我們不必成天拿著美國和西方的標準對照中國,如果我們無法徹底改良我們的文化理念和價值觀,中國的民主化要是在現階段達到港式的“一黨專製下的民主”就不錯了。“一盤散沙”,還是需要有個“權威”捏在手裏“管理”的,至少目前如此,“愚民”們也同時需要一個精神上的依靠,腰杆子才能直起來。
另外,民主的真諦還在於一個自由寬容的社會環境,香港的親共派和甘當奴才的人可以安安穩穩地做他們的奴才發他們的財,但對於一切的不公想呐喊的人們,也能自由地發出一聲怒吼。民主不兼顧少數人的利益隻講少數服從多數,那就是多數人的暴政(Tyranny of the Majority)。所以,從這點看, 我不反對唱紅歌,這也是一部分人的自由。
100年的殖民讓香港有了今天,大陸文化上的改良正在進行,因為打開了國門,西方現代文化和中國傳統文化相互競爭,中國人的觀念正在發生變化,中國社會也在不斷進步。我們今天看到傳統的衰敗不是不肖子孫不爭氣,而是在競爭中的自然淘汰,舊的傳統畢竟競爭不過普世價值。
文化的改良之路是漫長的,但隻要不斷有先進的價值觀的輸入,混沌的世界終究會有明朗的天空。
“問泉哪得清如許?唯有源頭活水來。”
中國的出路在於儒家的改革,就猶如文藝複興時期的宗教改革一樣。基督教原本是封建地主階級維護思想領域獨裁的工具,但經過改革之後,聖經未變,而解釋的方式大大改變了。我們有論語,有四書五經。這些中國文化源頭的文字是可以用不同的方法去解釋的。誰能如馬丁路德、加爾文一般,提出新儒學的一套體係,從根本上改變儒學的封建屬性,使其成為民主文化的根源,這才是中國知識分子們應該思考的事情。
發現問題後,冀望於用別人現有的方法來解決。這種人以劉曉波、胡佳為代表,並不是先進思想,而是思維上的懶惰。
願聞其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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