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名角袁雪芬去世了,古語說:逝者為大,此時不應該對一位故去的長者說三道四。可是,如果從尊重曆史的角度看待袁雪芬,“一代宗師”、“大師”、“戲劇界陳寅恪”的帽子還是要謹慎的,畢竟,我對“大師”們能否“清清白白做人”一向是比較質疑的。
一般來說,從封建時代走過來的舞台人物,難免會帶來那個時代的某些特性,袁雪芬也不例外,雖然作為一位成就斐然的藝術家來說,我不懷疑她認認真真唱戲的品格,隻要看過她演出的人都會肯定這個說法的。但是,唱戲和做人不一定能手把手地並進,舞台與現實的反差往往令人驚訝。
我們看到:舞台上的反派人物現實裏常常是善良的好人,而冠冕堂皇的“高大全”卻很可能是披著羊皮的狼。
袁雪芬的人品究竟如何,其實沒有必要追究,但是為了還曆史一個公正,讓在“大師”光環下受到不公平對待的人能有一個講出自己故事的機會,我們不妨來看看下麵兩篇難得一見的文章。
《公開信》中所涉及的是否完全屬實,我們也許沒有能力考證,但是有關《梁祝》著作權的紛爭是有案可查的,袁雪芬在這個問題上有否過失另當別論,但其對待這個官司的態度,和一個“大師”相差太遠。
至於“不過問政治”的“風骨”就更不好說了,無論她有沒有拒絕過參加第一次政協,這張照片大概不是ps的,標題是:參加第一屆政治協商會議戲劇界代表:程硯秋、梅蘭芳、周信芳,那位女同誌,我想越劇迷們不會陌生吧?袁雪芬還“參與了創建新中國並出席了1949年10月1日的開國大典”,被稱為是“是一位站在曆史和時代最前列的政治家”(見東方網:越劇絕唱:袁雪芬的藝術遺產)
“唱戲的”袁雪芬和獨立知識分子陳寅恪比起來,還差了“一點點”吧?
寫下上麵這些文字,不是對逝者的不敬,隻想表達一個理念:無論你是不是“大師”,在輿論媒體麵前,都應該和普通人有一個公平的表達機會,而能對逝者做一個實事求是,公正理性的評價,才是對她最好的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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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瑞娟致袁雪芬同誌的公開信
袁雪芬同誌 ∶
我所以寫這封信,一是因為你在今年 ( 九十六 ) 八月十六日上海電視台采訪講話中, ( 見附件一 ) 以及九月十六日你在浙江省嵊州市紀念越劇誕生九十周年的慶祝活動中,自我膨脹,造謠中傷別人,事關原則問題,我要公開回答你的誣陷,以正視聽,還事實本來麵目。二是在「八、十六」電視講話之後,我同時給你和電視台去信(見附件二),同你提出質問和抗議,並要求回複。電視台接到我信後,表示「因時間短促,沒有來得及采訪你,現在決定馬上拿掉她(指你袁雪芬)找幾個人談話的內容。」因此,在中央台播出時,確已刪去了有關失事的部分,而你卻聞過飾非,至今未作答複。相反,時隔一月,再次在嵊州活動中,麵對中央和地方約有關黨政領尊幹部。對我進行惡意誹謗。這再次強化了我在與你半個多世紀約合作相處中,對你為人秉性的認識,你一貫忌賢妒能,投機取巧,欺壓姊妹,忌妒成性,手段卑劣。你做人並非「清清白白」做事也非「認認真真」,我雖想再次顧全大局。但實在是忍無可忍。我在實地調查基礎上,一方麵向組織匯報。同時決定把問題適當公開,以觀後效,如若你不知悔改,一意孤行,我將全麵公開,甚至訴諸法律,以維護自己的合法權益不受侵犯。
現在先從你「八、十六」講話主題,即四 0 年代的越劇改革說起。
四 0 年代的大上海,先是日寇鐵蹄踐踏,後是國民黨統治。女子越劇能在如此惡劣的環境中仍能得以生存和發展,確是曆史奇跡。我認為,越劇舞台表演,藝術形式的改革與其劇目題材和內容改革的統一,順應社會進步潮流,植根於上海廣大人民群眾之中 ; 中國共產黨地下組織的引導和新文藝工作者的支持相叁與,這三點決定了四 0 年代女子越劇改革與發展的本質和主流,也是其具有頑強生命力的根基所在。
從一九 0 六年到一九一七年,男子越劇走出煉縣,走出浙江,三進三出上海,他們從自身的失利中約結教訓,從京劇髦兒戲的改革中受到了啟示,在嵊縣招收女孩子學戲,女子越劇應運而生,經過兩、三代人的磨難和肋誌,女子越劇終於異軍突起,群芳飄香.進入了由封閉到開放,由自發到自為的發展階段,在四 0 年代的大上海站穩了腳根。
除了繼承和發展原來的越劇基調外,越劇從兄弟劇種如紹劇、昆劇、京劇中學習唱腔設計和動作招式的基本功,從話劇甚至從美國的好萊塢電影中學習現買主義的表演手法和化妝技術 ; 通過我國古代各朝服飾演變研究來完善越劇舞台服飾改革 ; 演出劇目從口傳手抄的粗放形式發展到建立寫意與寫實相結合的編導體製等等,總之,越劇界已初步形成了「編、導、演、音、美」等合理的組織體係,並完善了上述方麵的專業人才結構,初步實現了越劇舞台藝術的專業化和現代化,從而增強了越劇在大上海的生存競爭地位。
周恩來總理於一九四六年冬。即國共和談破裂後路經上海時,曾對地下欲組織作過指示 ∶ 一個地方劇種(指越劇)能有那麽多觀眾。說明她的生命力強,我們地下黨要重視和關心他們。(這是在一九五 o 年,東山越藝社赴北京演出時,周總理接見我們時的回憶。)同時,周總理與鄧大姐還冒險去明星大戲院考察我們演出《淒涼遼宮月》時的情景。
此後,地下黨組織和新文藝工作者們更加關注並叁與越劇改革事業。如田漢同誌親自為我們編寫劇本《珊瑚行》,劉厚生、吳琛同誌分別到雪聲劇團、玉蘭劇團任編導 ; 於玲同誌直接與越劇界保持聯係等,我記得「辦個學校,造一個劇場」就是他們為發展越劇事業提出的很得人心的好建議。
南微、徐進、韓義等先生也在越劇改革大業中作出了成績,特別是南微,從越劇初次改革起,立下了汗馬功勞。
上海越劇界內部,既有競爭,也有聯合,其主流是健康的。當時上海有大型越劇團五個之多,如尹桂芳、竺水招、徐玉蘭、戚雅仙、王文娟、陸錦花、張雲霞、你,傅全香和我組織的越劇團等,此外,還有中小型越劇團二十來個。這些劇團相互競爭,百花吐豔,無形之中形成各自流派特色或藝術風格 ; 與此同時,在對敵鬥爭中,又團結一致,顯示力量。越劇界虛心好學,精益求精。敢於鬥爭。團結對敵的精神,深受上海人民的讚賞和支持。
以往越劇劇目題材和內容,一般多為 忠奸分明,勸人為善的宮閱曆史劇,以及一些有關兒女情長的,反封建的家庭倫理劇。但是在日寇占領上海和國民黨強權統治時期,順應時代進步潮流,編演了有關抵抗外敵入侵和反內戰、反迫害的劇目題材和內容。如 : 《韓世忠和梁紅玉》、《沙漠王子》、《珊瑚行》、《山河戀》、《天涯夢》即(荊蚵刺秦王)、《北地王》等等。深受上海人民的歡迎。
一九四六年,南微先生主動向你、我提議,將魯迅作品《祝福》搬上越劇舞台,劇名《祥林嫂》,更是轟動當時的文藝界。我記得許廣平、郭沫若、田漢、於玲、洪琛、趙丹、白揚等都來觀看,並給予熱情支持。
綜上所述,作為一個越劇事業的終身搏擊者.理應客觀地回顧以往,總結經驗,承上啟下,團結奮鬥,以求越劇事業發展曆程中,找到自己的一個合適位置。確立新的奮鬥目標。可是,你在「八、十六」不長的講話中,處處是「我、我、我」,什麽「越劇改革的時候,我隻有二十歲,一無背景,二無社會保障,就憑著我年輕,我的戲觀眾要看,就進行改革了。」「老板給我一兩金子一天我都不要,我說把給我的錢給編劇導演好了。給我十分之一就可以了,就這樣改革過來了。」看來,四 0 年代的越劇改革,袁雪芬是付出了一天少拿老板九錢黃金的代價的,實為可敬|更為感人的是,「走到這一步,我就覺得繼續改革不是我個人的問題如何使大家提高呢 ? 大家有學習的機會,有進修的機會呢 ? 還要培養新的力量出來呢」,於是,「我萌發了我覺得要有自己的劇場,」「先造一個劇場,還想要一個學館。」看來,四 0 年代在日偽、國民黨統治下的雪聲劇團老板袁雪芬比解放後共產黨領導下的當了三十四年上海越劇院院長的袁雪芬還要有思想、有謀略、有作為。
你在「八、十六」講話中,談到「辦一所學校,造一個劇場」時。因為大家都同意下來了,範瑞娟最後被說服了。範瑞娟跟我一起叁加改革,這時候,她可能有另種想法。這我就不清楚了。「奇了|既然您不清楚」範瑞娟「有另一種想法」那你又是怎樣使她「最後被說服同意」的呢 ? 其實,五十年前,越劇界的姊妹們和觀眾都有目共睹,我對於大會演始終是積極的,認真的.是問心無愧的。我唯一感到遺憾的是,你袁雪芬「八、十六」講話中談到大會演分工時,「我負責劇目演出,範瑞娟負責財務……」我真不知有此任命,我從沒見到買票所得的一角一分。據我所知,你的那個情非一般的上海綠寶金筆廠的老板,在雪聲劇團與你一起當老板,一趨欺壓我們班底姊妹的湯蒂茵,才是財權獨攬之人。像你袁雪芬那樣精明的人能把理財的重任交給一個明知連自己應得的血汗錢都拿不到、管不住的範瑞娟嗎 ?
我一直沒有忘記,一九四七年秋,我和傅全香在東山越藝社合作演出,你當時沒有演出,專門籌劃拍攝《祥林嫂》電影。你來邀我扮演劇中祥林和牛少爺這兩個角色。當時,我演完日、夜兩場戲,又去通宵拍電影。曆時數月,真是廢寢忘食,精疲力竭。但當拍完電影後,你和湯蒂茵對我說,你拍電影的酬金捐給越劇學校吧,還沒等我答應,就把事先寫好的白條收據遞給我,上麵寫著 : 「範瑞娟小姐,捐給越劇學校二百 00 元整。」下麵的圃章是用鋼筆劃成的「越劇畢校方形圖章」。實際上,學校沒有辦起來,無需開支,我這血汗錢也不知落到你倆誰的手中。袁雪芬你的老板真好,能給你一兩黃金一天。可是我的老板呢 ? 辛辛苦苦幾個月拍一個電影裏的兩個角色,袁湯兩位隻給我一個二百 00 元的白條收據。可憐我連要其中「十分之一」的權利都被你們剝奪了。我如此忠厚老實,和你合作了五十年後的今天,卻又遭到報應。袁老板在上海電視台裏還說我對「辦學校、造劇場」、「有另一種想法」,最後方被「說服」了。你說服的內容是什麽 ? 真是天理何在?!真不知道現在的無線電波裏是否還有一曲「解放區的天」
袁雪芬同誌 :
現在讓我們把話題轉到另一個主題上吧 ! 為此,我先給你講一個故事。
九月十六日中午,有一個「頭麵人物」坐在宴會主桌旁,麵對叁加嵊州市慶祝越劇誕生九十周年紀念活動的中央及地方黨政領導,在既無有人問及,也無有人理睬的情況下,她像一個演員在背台詞 ∶
「我年歲大了,……現在寫自傳。……記得在一九四八年八、九月,雪聲劇團在大上海電影院演出二個月,劇場老板就不讓演下去了。大家請範瑞娟去杜月笙家找他的小老婆去說情.因劇場經理是杜家學生,請她說句話。有人說,杜月笙的小老婆是範瑞娟的過房娘。當時我說,杜月笙是上海大流氓,他家怎麽能去?!我是不會去的。範瑞娟說 : 「蔣總司令都到杜月笙家去,我怎麽不能去 ? 」這暗箭傷人者是誰 ? 你一定知道,她就是你袁雪芬。你想知道,即席間表演的效果嗎 ?
請聽 : 「袁雪芬這個人,就像家庭婦女,沒水平。吃飯時.她說她的,沒有人埋她。」這是同桌吃飯的一個人對你演出效果的評價。你滿意嗎?!
其賞,我倆相識與合作了五十餘年,我有沒有拜誰做過房娘,你應該是明白的,何須聽人家說呢 ? 加一句「有人說」,倒是可以強化你提供的「信息的」「客觀性」和「可信性」。我是非常感激你的,你居然為我「保密」了半個世紀,便我安然度過了「鎮反」、「肅反」、「反右」時期。也免除了我在「文革」中的滅頂之災,實在是感恩不淺。即使在嵊州宴席上,也隻是作為茶前飯後的一個插曲,並不是正式揭發材料,因為隻是「有人說」,不是第一手材料。
袁雪芬同誌,在你身上有多重人格,既有演員的敏感,又有老板的奸詐,既有地主的凶殘,又有小土地出租者的自私 ; 既有院長的威嚴,又有人大代表的權勢。而且你還具有「騙(編)劇」的才能。請看事實的真相 ∶
一九四八年,你袁雪芬和湯蒂茵作為雪聲劇團老板。與大上海電影院簽訂了兩個月的租場合同。但在組團時,你始終保持秘密,連我也不知道。當時一天放映兩場電影《祥林嫂》和日夜兩場舞台演出如《珊瑚引》等,場場客滿。袁老板賺了大錢,趁兩個月的合同期限將到,也想見好就收。於是你袁老板在全團麵前宣布說,前台老板隻讓演二個月,還說現在劇團經費不足,包銀都發不出了。班底六十多人怕失業,紛紛要求繼續演到年底,「希望袁小姐能想辦法」。大家說,「早知道隻讓演兩個月,我們也不來雪聲劇團了。」袁雪芬為了應付大家情緒,和湯老板弄了輛汽車,到社會局去,還要我同去。我說我不是老板,我不去。你們就說 : 「現在劇團有困難,請你幫個忙,你也要負點責任嘛 ! 」就這樣,把我拉上車。社會局的章科長負責接待。他說 ∶ 大上海電影院的前台老板任金平是杜月笙的學生,你們找杜太大,範小姐和她是見過一麵的,我來打個電話,約個時間,你們去講講。他打完電話說 ; 「你們夜戲落台去找她。」
待夜戲落台。我問袁雪芬去不去,你不理不答。我不是老板,也不想多管。但團裏的人十分關心此事,當知道袁老板不去的意思,就來找我。當時應菊芬哭著說 : 「我父親剛死,喪葬費還沒還清,不演出。以後的日子怎麽過 ? 」大家也說 : 「袁小姐做老板比老板還厲害,每個月隻有兩鬥碎米。老老板還有熱湯、熱菜、熱飯吃。今後停下來,我們隻能喝西北風 ! 」他們勸我說 : 「既然他們(指袁湯)請你幫忙,你就幫到底吧 ! 你就代表我們六十多個班底去跑一趟。」我當時很感動,而且一早停下不演,我自己的生活也成問題。於是我答應去跑一趟。
到杜家,這是第二趟。第一趟是社會局的章科長老婆說,杜家兒子結婚,請了傅全香、竺水招、尹桂芳和我去唱了十五分鍾堂會。一唱完,我和傅全香就回劇場演夜場,連口水都沒有喝。
這第二次到杜家時,杜老大婆問我是不是老板,我說不是。袁雪芬是老板 ? 袁雪芬為什麽不來 ? 我說「她身體不舒服,我是代表六十多個班底來請你幫忙的,請讓我們演到年底,解決生活困難問題。」當時,她答應明早去個電話,我就告別說了聲「對不住」就回來了。第二天去前台打聽結果,任老板的兒子說 : 「雙方老板訂的是二個月租場合同,一天都不能延長。袁雪芬自己也不要繼續再演下去。」這時,我才知道班底六十多人被你袁雪芬騙了。
說真的,不管你信不信,我從前真不知道杜月笙這個人是什麽人,也從沒見過,隻是在調查核實你的誣陷事實中,從你袁雪芬的話裏知道他是「上海的大流氓」什麽連「蔣總司令都到他家」並且在五十年後,我才知道還有那麽一個「過房娘」。我無論是解放前還是解放後,我對政治的敏感性實在大不及你了,人遲鈍了。
我最近也在反思 : 「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為什麽袁雪芬一而再地跟我過不去 ? 我早就退休了,再說,我從不與你爭論,聽之忍之,而且也深知你的為人,這次我敢於跳出來,與你要個公道,也實在是被逼無奈。反正氣死也是死。我想,我是否在哪裏得罪你了 ? 冥思苦想,近年來也沒有啊 ! 記得在前幾年呂瑞英當院長時,我在黨內整風補課生活會上是對你提過一點意見,希望你胸襟寬一些,要支持愛護呂瑞英同誌的工作。還有就是前幾個月,你在汽車上問我。在一九四五年演梁祝上下集時化蝶就有了,我說不對,你就對我大聲吼叫起來 : 「儂搞點啥 ! 」哦,想起來了,你說你在寫自傳,是不是我妨礙你什麽了 ? 因為幾十年來最知你底細和為人、最能容忍,而且還活著的就要算是我了。你總不致於拿軟刀子殺人滅口吧?你放心,我是不會去砸你的「牌坊」的,但有時聰敏人往往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更有甚者,「機關算盡大聰明,反誤了卿卿性命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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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雪芬“口述”《梁祝》——半個世紀的謊言
………………
從上世紀 60 年代左右,越劇《梁山伯與祝英台》的編劇具名,開始冠以“袁雪芬、範瑞娟口述,徐進等整理”字樣,堂而皇之延用至今。但所存全部曆史資料證明:這不僅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謊言,反而更有力地證明袁雪芬是越劇《梁祝》作品的剽竊者,搶奪者!其手段之卑劣,在世界文藝史上也屬罕見!
還曆史本來麵目,須憑事實:
一、“梁祝”故事,曆史上留下大量素材,這在眾多寶卷、詞曲中都有反映。百年前越劇誕生之際,老戲師傅,與路頭戲時代的演員,都能唱上幾句或演一些片段。但此類原始形態的民間文學,糟粕與精華混雜,根本不能當作一個精典的大戲,故而演過唱過,煙消雲散,包括“雪聲劇團” 1945 年所謂袁雪芬“新編梁祝哀史”的演出,也是如此,演過且過,包銀分過,無影響可陳。
二、 1945 年“雪聲劇團”演出的所謂袁雪芬“新編梁祝哀史”在“雪聲紀念刊”中,就有大量唱詞記載,對比如今的“梁祝”,毫無一點相同之處。倒是與 1942 年姚水娟錄製唱片中的唱詞完全雷同!所以,以此證是袁雪芬“口述”,而且繼而論證袁雪芬是《梁祝》劇本作者之一,是完完全全站不住腳的!隻能證明你袁雪芬唱的,或所謂新編的“梁祝”,姚水娟等你的前輩們,早就唱過,你唱的毫無創新內容,你的所謂“口述”,充其量是複述一遍你的前人早已唱過,流傳過的唱詞而已!
三、現今的越劇《梁祝》,是南薇從 1948 年至 1951 年間,廣集素材,“八易其稿”;“雪聲”、“東山”,兩大劇團,“三上梁祝”,親自導演,方改編定稿。 1948 年 12 月 1 日,雪聲劇團在大上海演出《梁祝哀史》,袁雪芬主演祝英台,編導即已為南薇,當年怎麽不見有袁雪芬“口述”字樣或記載?可見此時的《梁祝》創作,已與袁雪芬毫無半點關係!
四、 1951 年 9 月 1 日,上海大眾劇場舉行抗美援朝義演,《梁祝》編導仍是南薇。到 9 月底,短短二十幾天裏頭,袁雪芬夥同伊兵利用手中權力,批判南薇,搶奪《梁祝》,袁雪芬你在其中扮演了什麽角色?左右逢源、翻雲覆雨,最後反戈一擊,將南薇踩倒腳下。據說越劇院至今還保留了當時批鬥大會記錄,你敢不敢解解“密”,把它公諸於眾,讓大家開開眼界,見識見識?!即便如此,被你奪去的《梁祝》,原先也該由“宋之由、徐進……”等六人“整理,伊兵審定”的所謂“創作工場”流水線來署名(這麽高級“創意”,怎麽沒有流傳至今?——奇哉怪事!!!),你袁雪芬怎麽連“拖拖混”跟在後麵排個小名都挨不上?可見當時晉京演《梁祝》,得大獎,與你袁雪芬一點也沾不上邊!要是真像你在電視上吹得神乎其神,由你“口述”,當年就不必“脫褲子放屁”,寫上“袁雪芬口述……尹兵審定”,不就“名正言順”了?省得日後有這許多麻煩!
五、 1951 年 12 月,中央根據南薇伸訴,糾正越劇院的錯誤做法,在中國作協機關刊物《人民文學》上,全文刊登《梁祝》劇本,明確南薇為《梁祝》改編者。以至於在 1954 年以前,越劇院凡演出《梁祝》,無奈隻得勉而強之署名南薇為“原改編”!這也是上海“劇盜”們耍的小動作,越劇院玩的鬼把戲!明明中央已經定性南薇為“改編”者,你硬要加上個“原”字來對抗、來混淆!全劇僅改了六個字,就敢把作者由“改編”變作“原改編”,讓一夥“劇盜”取而代之成為“合法編劇”,夠厚顏無恥了吧!但比起隨後掠奪《寶蓮燈》的手法來,似乎小巫見大巫,此等小兒科的伎倆不過爾爾!在搶奪《寶蓮燈》著作權時,還有更令人昏倒的表現,這就另文詳敘吧。
六、 1955 年,南薇離開越劇院。 1956 年拍《梁山伯與祝英台》電影,編劇變為“徐進、桑弧”,南薇連“原改編”的待遇也取消了。當然,那些跑龍套的“宋之由、陳羽、成容、宏英”以及統帥劇盜嘍羅的“伊兵”,也一同消頭得不留一點痕跡!現如今,倒是實在要為伊兵叫聲屈,道聲冤!化了那麽九牛二虎之力搶到手的,足以讓他“留芳千古”的《梁祝》著作權,結果挑挑徐進,自己反而落個“偷雞不著蝕把米”的臭名聲。直至今日,有人問及南薇冤案,袁雪芬還在說:“這都是伊兵搞的,我還幫他(指南薇)忙呢!”你看伊兵有多冤?袁雪芬是不是太過幽默了?還應指出,《梁祝》中的祝英台,本是傅全香老師唱紅大江南北,連出國演出也由傅全香老師主演,但拍電影卻讓位袁雪芬,其中原委也無須多講了。即便如此,電影膠片上,也沒有出現過你“袁雪芬‘口述’”的記載呀!
七、 60 年代左右,《梁祝》演出,開始出現“袁雪芬口述”字樣,徐進“編劇”,也降格為“整理”了。袁雪芬此時此刻以為通過權力運作,南薇已被徹底邊緣化了,翻不起大浪。想當年,是我袁雪芬和伊兵,化了多大力氣?“力挽狂濫”,才將《梁祝》搶到手,此等好處,怎可讓你徐進獨享?這塊“大蛋糕”我應該分最大一塊!對徐進而言,本來就是“天上掉下個大外快”,袁老板粉墨登場,徐進理所當然要“知恩圖報”、“禮讓三先”,自己就屈居“徐老三”地位,讓袁雪芬順順當當成了“作者”,一直沿襲至今。
八、袁雪芬千算計、萬算計,怎麽也算計不到,中國會頒布《著作權法》,國家會把保護資識產權,當作治國大計來對待!她做夢也不會想到,有朝一日,南薇後人會把《梁祝》的搶奪者告上法庭!現在她“濕手沾乾粉”,甩都甩不掉!於是隻能硬起頭皮,赤膊上陣,為自己的“口述”合法化,亂找證據自圓其說。可惜原本“口述”一說,就是狗屎一堆,越攪越臭!不信旦觀後效!
九、在法庭上,為了證明自己有過“口述”,袁雪芬翻出“雪聲紀念刊”,因刊中記載 1945 年,她重編過“新梁祝哀史”,隻可惜所載唱詞與現在通行的梁祝唱詞毫無一絲相同。虧她想出個偷梁換柱妙計,將 1948 有南薇編劇梁祝的唱詞,裁下來與雪聲紀念刊中的有袁雪芬新編梁祝哀史刊頭粘貼在一起,作為證據出示法庭!如此偽證,一經南薇家屬揭穿,隻得無聲無響乖乖收起。
十、在紹興法庭上,被告方律師還出示了袁雪芬的“親筆信”,上麵寫道:“梁祝是我口述的,是徐進整理的,與南薇沒有關係。”這就奇哉怪也,在《袁雪芬自述》書中,袁雪芬自己寫上“ 45 年《梁祝》是我口述的,由南薇整理,南薇還寫了篇祭文……”袁老太!這可是公開出版物,售價人民幣 60 元!現在你出具偽證,改稱“與南薇無關”,還將確確實實無關的徐進硬加進去,亂七八糟,你就是方寸大亂,也不要亂到前言不搭後語的程度!
十一、範瑞娟老師在一封“致袁雪芬同誌公開信”中,提及有一次在車上,袁雪芬對範瑞娟講:“ 1945 年重編《梁祝》時,已經有‘化蝶’這場戲“,範瑞娟回答:“沒有”。袁雪芬大光其火,對範“大吼:‘你搞什麽!’”袁雪芬在偽造曆史,正在寫她的自傳,於是設了一個套,想讓範老師鑽進去,為她作個偽證。誰知忠厚老實的範瑞娟,不肯違背良心,上她賊船。於是袁雪芬惱羞成怒,造謠汙蔑範老師“拜過杜月笙姨太太為過房娘……”氣得範老師差一點輕生!其實,袁雪芬不必惱火,《梁祝》“化蝶”一場戲,是南薇 1950 年《東山越藝社》演出時創作的,這在《越劇與昆曲》等大量文選中早有記載,你就省省力氣吧!
十二、講到範瑞娟老師,附帶說明一下,現在《梁祝》署名為“袁雪芬、範瑞娟口述,徐進整理”。但範瑞娟老師在她講話與發表文章中,多次明確指出越劇《梁祝》是南薇創作的。尤其在越劇院成立五十周年紀念文集中,範老師親自撰文紀念南薇先生,再一次明確無誤的表達《梁祝》的作者是南薇。是誰又在誘騙老實巴巴的範老師寫偽證?有膽的站出來說說清楚麽!不要自己得利,又陷他人於不義!
十三、如果袁雪芬在 40 年代,就“口述”出如此輝煌的《梁祝》作品, 60 年代又代替南薇創作了《祥林嫂》,那在如此漫長的 60 年歲月裏,你袁雪芬大權集於一身,叱吒風雲政壇藝壇,怎麽不見有第三部大作問世?《山河戀》又搶劫未遂!功成名就之後,還要和死了的南薇較長論短,繼續要讓“死者閉口”。袁雪芬啊,袁雪芬!你有此能耐,再給大家寫幾個戲,讓越劇再風光風光!豈非證實你所想非虛,所言非假!讓後世人心服口服!
袁雪芬,你用手中殘存的權力,讓你不時在屏幕上喋喋不休講你的“梁祝情緣”,你以為謊言隻要反複的講,就會變成真理?我也篡改幾句《祥林嫂》唱詞,贈送你這個大編劇:“袁雪芬你實在笨!莫將替身當真身。機關算盡太聰明,你可知抬頭三尺有神靈?事到盡頭你不蘇醒,還癡人說夢騙世人!千人看,萬人問,隻撈個萬世遺臭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