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廚房，舊廚娘續》

上接《新廚房，舊廚娘 》

……

 

就這樣，新廚房順利運轉了3個月，舊廚娘照舊在廚房裏忙活著，換廚娘的念頭隻是偶爾在老孫的腦袋裏打個轉轉，一眨眼的功夫，也就消失了。 

上周五，老孫回踏進家門，就聽見廚房裏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走近一瞧，台麵上堆放著一包包排骨啊，雞腿啊什麽的。 

“怎麽回事啊，咱家要請客？” 

“哦，告訴你，我周末出差，給你準備一些吃的，別盡煮方便麵。”媳婦一邊揮舞鋥亮的砍刀，一邊頭也不抬地說。 

“嗨，放心走吧，我又不是不會做飯，還能餓死？”老孫一邊說，一邊心裏在盤算著什麽。 

當晚，媳婦在準備著出差的行頭，老孫一個人靠在床頭上漫不經心地撥弄著手裏的電視遙控器，不知什麽時候竟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送走了媳婦，老孫就調轉車頭開進了超市…… 

嘿，機會難得，咱也該享受一下，這新廚房……咱這手藝，也該讓那個後備廚娘見識見識…… 

老孫忙了一下午，做了她最愛吃的鬆鼠黃魚和清炒蝦仁，而她，一直翹著二郎腿半躺在沙發上看著電視。六點整，老孫自己倒了半杯紅酒然後招呼她吃飯——她是滴酒不沾的。 

她隻顧自己吃著，照例把米飯和蝦仁混在一起，大口大口地嚼，此刻，她12萬份的放鬆，沒有一點淑女的矜持和做作。偶爾，她也頑皮地用嘴直接把青豆一粒一粒地吸進嘴裏。

老孫在一旁靜靜的抿著法國幹紅，對男人來說，欣賞一個自然狀態下放鬆享受美食的小女人亦是美的。 

說老實話，她算不得美，額頭比一般女孩寬大，頭發也比較稀疏，皮膚黝黑且缺少光澤（她自己說是她爹的遺傳），不過她身材極好，絕對的黃金分割。老孫坐在一旁透過夕陽的餘輝仔細打量她的側麵肖像：一撮劉海自然下垂遮住了額頭，長長的睫毛隨忽閃忽閃的鳳眼簌簌跳動，“糯米”鼻子雖有些下榻，但鼻尖微微上翹，嘴唇飽滿紅潤，一張一合就展露出一排整齊潔白的牙齒…… 

老孫常常禱告：“感謝上帝把這可人兒帶到了我的身邊。” 

一頓飯不知不覺吃了很久，老孫和她談著各自的過去，她喜歡告訴老孫她“小時候”的事情，老孫也告訴她自己過去的生活，但她好像並不在意。 

她今天吃的特別多，特別盡興，連小巧的鼻尖尖都油光光的。 

“好吃嗎？” 

“當然！” 

“那你是不是也該學著做飯了？每次都是我……” 

“就不！還沒等老孫說完，她就斬釘截鐵地回答。” 

唉，就是，現在的女孩兒，誰還會下廚啊！ 

飯後，老孫洗碗，她去洗澡。 

當老孫一切收拾停當，浴室的水龍頭還嘩嘩地開著，想到下一月的水電賬單，老孫有些心疼，輕輕敲門：你好了嗎？ 

“進來！”裏麵命令道。 

老孫推門進去，她從簾子後探出個腦袋：“幫我把毛巾拿過來！”又是命令。 

一條大浴巾嚴嚴實實地裹住了她嬌小玲瓏的身體，老孫站在她身後，幫她擦拭著濕漉漉的頭發，她剛洗完澡頭發裏散發出來的紫羅蘭香波味讓老孫有些著迷。 

她打開抽屜拿出吹風機頭也不回就遞給老孫，不用說話，老孫知道自己該做什麽。
……

20多分鍾後，打理完畢。她一言不發，擁在老孫的胸前，兩隻腳分別踏在老孫的腳背上。她雙手攬住老孫的腰，老孫也就順勢扶著她的肩膀，慢慢的一步步往前邁，她隨著老孫的腳步一步步往後退。無意中老孫觸到她的胳肢窩，她咯咯地嬉笑著，身子來回扭動，額頭溫柔的撞在老孫的胸口上……。 

他們就這樣依偎著朝臥室走去，這是兩人一直玩的高度默契的遊戲。 

她喜歡像小貓一樣卷曲在老孫的懷裏，老孫擁著她，下巴抵著她的腦門，仍在回味那頭發裏的紫羅蘭。 

“你喜歡我嗎”？老孫問。（她從來不問老孫是不是喜歡她，好像老孫對她好是天經地義的） 

“嗯，喜歡” 

“喜歡我什麽？” 

“喜歡你做的飯，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廚子！做的飯最好吃！” 

令人無語！女人都很實際，她當然也不例外。不過她從來不在老孫麵前談論錢，雖然老孫在她身上已經花費了至少五位數。 

男人其實也虛榮，也要爭個麵子。於是老孫追問：“那，我和你媽相比，誰做的飯更好吃？” 

她想了一想：“嗯，我媽做的羅宋湯最好，但你的蝦仁好吃，總的說你的廚藝最好！” 

老孫心裏有些得意，但還是窮追不舍：“如果我和你媽一起掉進河裏，你先救誰啊？”這是女人問男人的千古難題。 

她先是一愣，忽而緊張起來：“不，你們都不能掉進河裏！你們倆對我一樣重要！” 

老孫心裏一熱，把她抱在懷裏，隨後釋然：沒白白疼她！ 

“睡吧，明天還要早起。”老孫幫她掖好被子，站起來附身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晚安，乖女兒。” 

老孫回到廚房，看著一堆鍋碗狼藉，忽然想起了什麽：該給那個舊廚娘打個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