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每一天(連載):2008-12-3
(2008-12-03 21:13:40)
下一個
2008-12-3
辦公室裏的人等,該說說了。介紹一下組織架構。
性格和善的辦公室主任,她的兒子在清華讀書,因此她很為之自豪和高興。我也能理解她。
她遞給我一個紅綠相間的小國光蘋果,熟得很好,很飽滿結實的樣子。一咬,真的太好吃了。從國光以後,發展出多少不同的品種來,但國光還是那麽堅持品質,很脆很甜很勁道。雖然中午我又吃了一碗煎餃子,一個鹹蛋黃酥(外麵象可鬆,裏麵蛋黃月餅裏的蛋黃,好好吃啊),一碗八寶粥,(我就不饞大家了),撐得要命。但我還是又狼吞虎咽下了那個小國光,並泡了一杯綠茶,邊喝邊坐到了電腦前。
我知道我的中午美好時光又開始了。盡管這美好時光的內容就是跟個賊一樣見縫插針地寫日記。
因我難免寫到辦公室的人,而他們又無比緊密地和我共存共榮,所以,我的工作難度很大。
辦公室主任突然讓我吃“鉤子,嚇了我一跳。她是說瓜子。
真是個好清華媽媽主任。
我吃瓜子,清媽主任吃一種類似薩其馬的甜點。我們身後的會議桌上,中午升級遊戲開始。
四個打的,三個半觀戰的,還帶拉拉隊。我說怎麽每天早晨我們都要掃一遍地,人太多,人氣忒旺。
他們打120分,三副牌的,各種我聽不懂的上海話上演,我在旁邊一邊偷著寫日記,一邊學上海話,升級我不會。
想起在美國的時候,我隻會玩捉黑尖。過年過節的前後,我和同屋烤了超市裏買的蘋果派,放幾張卡,點點兒蠟,邀請幾個同學來玩。夢幻的,仿佛不是真的寂寥空氣裏,我知道大家都挺想家,想國內的。
但至於回來就好麽?都不去想這個問題,隻覺得有些寂寞。盡管那裏的空氣很清新,下了雪的日子,哪哪兒都更幹淨了。
玩捉黑尖的時候,一個東北來的男生說,沒有比這更土鱉的撲克遊戲了。他有點兒憤慨我們三個女中有兩個不會升級。但他別無選擇。有人陪他玩兒已經不容易了。
我當時毫不覺得自己缺乏撲克方麵的能力。因為我在那裏,屬於稀缺資源之一。一個德智體美勞發展比較均衡的適齡女孩兒,在美國是很有生活的自信的。
在上海就不是了。所以我要很快學會升級,為了每天中午,我更能裝得很融入,更好掩蓋我偷著寫日記的事實。
這裏不是天堂地獄,是人間,並且是人聲鼎沸,互相融合的人間,比如象冬天裏生意比較好的一個火鍋餐廳。那叫一個不管不顧啊。什麽形象工程。。。大家都很enjoy.
也確實是這樣的。
這就是國內的生活。
辦公室裏另外一個,是位“海龜精”就是海龜裏比較精英的。發表很多論文,到哪裏都能在研究機構裏混一把的人。並且還是上海人,不是很書呆子,比較精明的樣子,個頭也比較精華。
所以說他海龜精,絕對不含貶義,因為非常誠實地說,這稱呼很貼切他的情況。
海龜精融匯來自南太平洋一著名島國上的中西合璧的通吃風範,有西方人身上的很好聞的清爽香水味,大膽戲謔直言的信心和誠實,也有上海男人不惜和女人唧唧嘎嘎吵架的通俗。。。
我覺得他挺逗的,他笑起來,鼻子都要笑沒了。哈哈的,全身都要動起來。
辦公室另外兩名成員,一個小時候上海少年宮的上海老美女,我們的行政,另外一名來自大西北的女研究生,我們的教學秘書,其纖細身材,和上海人隻上不下。
一點了,還有半小時休息。我要加緊戰鬥,趕緊寫完趕緊下場。我腦子裏有根弦在繃著,不定什麽時候他們看見我在他們眼皮底下寫他們,非要集體封殺了我不可。
人怎麽就那麽愛走鋼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