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每一天(連載):2008-12-15

2008年12月15日

我是個知難而退的人吧, 別人一批評, 就沒堅持下去的願望了.覺得:寫得也確實夠沒勁的啊.
但因為暫時養成了習慣,如果中午他們打牌的時候我不寫日記,我就覺得不太對勁.就象打牌的這四位, 如果中午來了這辦公室,看到中間的會議桌旁沒圍著人就覺得”恩?今天怎麽了?”

我也是在問了自己”今天怎麽了?為什麽不寫了?”以後,又決定寫的.

就當,是在刻意往時間裏填充內容.

不是”就當” ,可能就是.

但也有可能是習慣.

每天中午來拿環球時報回去看的係副主任進來了, 他又一如往常地把報紙拿回他屋裏看去了. 對打牌的一圈四個, 隻給了毫無關係的一瞥.

他和打牌的四個,和我,都是完全一種類型: 就是被習慣掌握的.

打牌的這四個中的每一個, 哪天來了看見沒局,都沁沁地難掩失落, 一般都會繞著屋子走一圈, 情不自禁地自言自語一下”今天怎麽不打牌?” 然後沒著沒落, 失魂落魄地走出去.

今天他們的局成立. 他們心裏,一定是說不出的舒服幸福.雖然他們沒衝天大喊”好啊”, 但等哪天沒局了他們才會對照回想起有局時候的舒坦.

(插一句, 上周某學院舉辦文化節八十分比賽, 比賽打撲克, 你說他們算不算過分呢? 是我落於時代後頭了麽?)

昨天給兩個瑞典人教漢語. 女的說她家住在斯德哥爾摩附近的小小小村子裏, 她和她老公(也可能是男朋友)平時過國際化的生活, 到處旅遊,因為她就是搞旅遊的. 但聖誕節就要回她的小小村子了. 在那村子裏, 正中央是個很大的桑拿房, 外麵有湖, 這桑拿湖是村子的主要聚集地. 她的爸爸從95年起就每天都去蒸桑拿, 在那裏和村子裏的很多人聊天說地, 交換信息.幾十年如一日, 日日桑拿不輟.

我在想, 雖說北歐人素質確實是高, 但他們聚在一起,是不是也會說人壞話?傷風拜俗的事是不是焦點? 如今在他們那裏,什麽是傷風敗俗的?

可惜我還沒來及和他們討論, 漢語課結束, 一瞬間我就離開了他們裝著地暖的溫暖公寓, 聽著樓裏聖誕快樂的輕音樂,(盡管聖誕節的種種, 基本上總是給我非常幸福和感傷的混合感覺)離開了那裏.

我現在很高興自己有兩份工作, 有過兩種生活的假象.

或許也是真相?

我的同事, 她說我, 到底是留學回來的,就是不一樣. 她是說,學校的老師,很少有兩份工作的.
她給她所不熟悉的海龜, 抹上了一層神秘或與眾不同的麵紗.

其實這和海龜有關係麽? 這和我不知道自己想幹什麽的人格有關.

有的朋友看了我的日記,說沒重點. 我本打算好好改來著, 因為我媽很早前就說我雲山霧罩,重點不突出.

本來今天打算突出重點來著, 逼著自己不停往”習慣”上扯. 恨不得給文章起個名字”論習慣” ,恐怕看的人覺得我沒主題.

但最後,縱觀通篇, 我發現我又不斷離題, 還是失敗了. 也許因為, 主題發散, 思維細若遊絲,飄乎不定, 就是我的習慣.

那如此說來我這次主題是不是反而很突出呢? 主題就是”看來我是走不出自己的習慣了

說話間, 日記已經寫了一頁. 湊夠一頁的字, 我就聊可以告慰自己了.充數麽. 每天中午無論如何湊一頁的字, 也是我的習慣.否則我好象不太容易堅持到明天等明天的太陽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