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產期前兩天我要求在家上班,老板答應了,我就開始telecommute.預產期當天“安德生”檢查了一下,隻開了兩指,她用手搗鼓了幾下,決定10月25日打藥26日催產。豆豆還沒出來,我們都在猜應該是何時出來。我們有一張電話卡的密碼是家裏的電話號碼再加四個數字,那四個數字是1024。 我一直以為那是LD 姐姐的生日。在等豆豆出來的那幾天,我剛好想到這個密碼與生日的聯係,問LD,LD 說姐姐的生日是1027。 那麽,1024 是誰的生日呢?沒有人1024 生日呀。當時我的直覺是豆豆的生日就是1024。
誰能解釋一個母親的神秘預感呢?10月22日, 開始見紅,(mucus plug 脫落)。 10 月23日, 淩晨3 ,4 點鍾,我開始感到了比較強烈的宮縮。自此,開始了連續24 小時的宮縮。 開始時是20 分鍾一次,過了一兩個小時就變成十分鍾一次。接下來基本上是維持在十分鍾一次,偶爾有幾次是五,六分鍾一次的宮縮。 媽媽18 日從馬來西亞飛過來給我做月子,一直催我上醫院。 根據姐妹們的經驗,我知道去早了,隻會被趕回來。宮縮開始五個小時後,給醫院打電話,不收。護士說要連續一個小時內宮縮五分鍾一次才會允許住院。折騰至晚 上八點多,又打一次電話去醫院, 還是不收。媽媽急得直說,美國的醫院怎麽這麽沒人性?在馬來西亞, 見紅 或是宮縮,都可以住院的。
宮縮那個痛,是很難受的。幸好有LD幫我用棒球搓我的背,以此痛消彼痛, 要不然,我不知道怎麽熬得過去。 如此宮縮到10月24 日淩晨四點,宮縮間隔已是四, 五分鍾一次。 LD 打電話給醫院,告訴護士現在我已宮縮23 小時,胎兒也動得少了。護士還要在電話裏確認我的宮縮的確短得能上醫院了,才放了綠燈。
LD 驅車把我送到醫院,可能是非急症室入口,沒人出來幫忙。 LD 隻好自己去推輪椅讓我上三樓的laborassessment. 到了laborassessment, 護士讓我換上病服。護士作了內檢後,表示我的宮口已完全軟化,開指是3至4指。 謝天謝地, 她說:You canstay. 護士問我要不要上麻藥,我問現在要epidural是不是太早了,白衣天使說不早,我的陣痛就得救了。
白衣天使還問我要不要下床走走,加快生產?開玩笑,我又累又冷,NO, NO , NO. 後來她就給我上加熱了的毯子。 接下來就是把我推到產房去加胎兒監視器啦,綁血壓計,作一係列的檢查。 住過院的人都知道, 首先,他們會給你手上紮針口以方便輸液。血壓計自己會定時給你計壓。胎兒監視器就測胎心。 要打epidural 就要先輸兩袋鹽水。
駐院的值班醫生是個印度裔男士。內檢後說我宮口已開四,五指了,要人工破水以加快開指嗎? 要!過了二十分鍾,麻醉師來了,沒有羅嗦麻醉風險,隻是指示我該怎麽坐以讓他好上麻藥。 護士和LD 幫我把姿勢擺好,我這個弓型蟲就準備就緒了。我感覺背後一激靈,針管就插進去了。醫生還說我不需側躺。
麻藥,好東西呀, “theman who relieved my pain” 才出門沒多久,肚肚就不疼了。 宮縮還能感覺到,就是不疼了。:)接著,護士幫我透膀胱 (打了麻藥不能自已上廁所)。印度醫生進來接著來做人工破水。 感覺一股熱流排出體外,有不少呢。護士很快的把幹淨墊子換上。 醫生說我現在最好就是爭取時間睡覺,於是我和LD 就美美的睡了三個小時。
大概8 點多吧,我感覺要push 了。按玲叫護士, 好家夥,已經開了九指半了。但是宮口沒有全開,要“按兵不動” 因為身體還沒有準備好。 小家夥在裏麵已經按捺不住了,忍住不 push 真的很難。護士說已經通知“安德生”來接生了。 還好,過了不久,十指全開了。雖然“安德生” 還沒來,護士說我已經可以開始push了。
因為麻藥用量得宜,我能感覺到宮縮。宮縮一到,護士和LD就幫我把腿都拉上來push。 Push 完了,就放回去。 這是很重要的一點,若維持push 的姿勢太久,神經會受損傷。Push 了幾次後,“安德生” 來了。護士把一半的床卸了,我的床就成了產床了。Push的時候要憋氣,往下麵使勁。 到憋第三口氣時,通常就沒什麽勁了。
從8 點我大概push了兩個多小時, 我已經可以感覺到豆豆的頭了,LD 也說他看到頭了, 我再push 三次, “安德生” 作了側切,就把豆豆接出來了。“安德生” 讓LD 剪臍帶。 (LD 一刀剪不完,剪了好幾下, 因為臍帶是有韌性的。LD 後來表示他隻看到豆豆一部分皺皺的頭皮時,還以為那是他的整個頭,嚇壞了。等豆豆完全出來了,他才安心。)。LD告訴我,他是個漂亮的男孩。其時2005 年10月24日10 點20分。 豆豆一出世就自己哭了,不用醫生打屁股,自己哭。他渾身沾滿了胎脂。 護士抱開他去清理,豆豆就馬上給護士“敬了一杯茶”。
護士把豆豆清理幹淨後,把他抱好,放在我的肚子上。 我的心情很平靜,豆豆也乖乖的躺在我的懷裏。 從此,我在這個世上多了一份牽掛。像艾米說的,我的命已經不是我一個人的了。也借用小兔的精彩比喻,豆豆就像一個風箏,他永遠牽扯著我的心。
LD 對豆豆第一句評語是:他很漂亮,沒有一般新生兒的皺皮樣。 在產房裏呆了兩個小時後, 我們就被挪到產後房。接著就是車輪戰的各種護士,醫護人員進進出出的作各種檢查。 護士定時進來檢查豆豆的體溫,我的血壓,側切傷口和子宮的收縮狀況。 每次檢查子宮,護士都要壓肚子,那樣惡露才會流得快,流得幹淨。有姐妹說那樣很痛,我倒不覺得,可能是麻藥的藥效還沒退吧。
在醫院,護士要收集豆豆的一些血作例常化驗,當時LD回家接我父母去了,隻有我和豆豆。護士往豆豆的腳跟紮了一針,豆豆就哇的哭了起來。 還沒完,護士還要不斷的擠豆豆的腳跟, 一直到她把表上大概六、七 個圈圈都填滿位置。正是,紮在兒身痛在娘心。那是我第一次眼睜睜的看著豆豆受委屈而無能為力。
下午,護士給豆豆洗人生的第一個澡。 剛出娘胎的豆豆不喜裸露人前,以大哭抗議。 護士把尿片一揭,裏麵即現一團深綠色的胎糞,非常粘稠,護士用了好幾片紙才擦幹淨。接下來護士純熟的給豆豆洗發,抹身,穿尿片,穿衣服,再打個蠟燭包,一 切才算停當。 護士把豆豆交給我,說待會就來量體溫。量體溫的結果是豆豆的體溫稍低,護士決定讓豆豆和我skin to skin, 後來他的體溫恢複正常了。
第三天,我們出院。回到自己的小家。
豆豆剛出世紀錄:8 磅6 盎司。 21。5 英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