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子成龍的煩惱(三)

(三) 乖孩子

從小學到中學，老師都喜歡乖孩子。從小我們被教育要“樹立革命的遠大理想”，兩者的結合，就是有革命遠大理想的乖孩子。遠大理想是要慢慢樹立的，所以乖孩子更現實一些。假如有的孩子不乖，調皮搗蛋，怎麽辦？老師就會狠狠地批評，直到他們循規蹈矩，加入到乖孩子的行列中為止，這是教育的最高境界。相傳齊景公問政於孔子，子曰：“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如果發展一下孔夫子的偉大學說，需要再加上四個字：“師師，生生。”當老師的要象當老師的；當學生的要象當學生的。如此一來，天下大治。

絕大多數父母也喜歡聽話的乖孩子，如果加上望子成龍這件事，就是可望有出息的乖孩子。孩子不聽話怎麽辦？管教啊。管教的方式無非是講道理和動粗。小孩子調皮搗蛋，懂什麽道理？那就打，打過了才長記性。不過打的時候有講究，要撿肉多的地方下手，下手也別太重，注意別打壞了打傻了。國內長大的孩子們，無論男女，很少沒挨過父母的巴掌。不過，這與孔夫子“父父子子”的大道理是吻合的。

我們家就我們哥兒倆，沒有姐姐妹妹，所以沒有女孩子的教育經驗。從小到大，我基本上符合乖孩子的標準，除了幾次很少的例外。這幾次例外的殺傷力卻很大，老師氣得血壓高，父母氣得直哆嗦。在小學的絕大部分時間裏，我是個既不讓老師操心也不用家長操心的乖孩子，不用功學習但是成績還好，沒事的時候一個人靜靜地看書----但都是閑書。初中的時候每星期總要打兩三次架，主要是因為小學跳級的後遺症在初中顯示出來了，為了生存隻好強烈反擊，但是到了初三的時候個子長起來了，也就沒事了。

小學的大多數老師對我印象都挺好，唯獨從二年級到四年級的班主任老師“慧眼識英雄”：這孩子“蔫兒壞”。我也不明白“蔫兒壞”的定義是什麽，反正肯定跟乖孩子是不一樣的。用老師的話說：一個孩子笨點兒不怕，混點兒也不怕，就怕腦子又好使什麽又都明白，然後還成心調皮搗蛋。其實那幾次不乖的例外是有原因的。除了那幾次例外，平時的我似乎對調皮搗蛋也不太敢興趣。基於這種表現，有幾次學期的期末我還是拿回家“三好學生”或者“優秀紅小兵”的獎狀。

但是不知為什麽，到了大學二三年級以後，真的對學習沒那麽大興趣了。身心俱疲。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