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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 夏末秋初 武漢 看望病危的父親(5)

(2016-09-27 12:34:05) 下一個

2016 夏末秋初 武漢 看望病危的父親(5)

見律師李超武           2016-09-14

為處理母親遺留下來的那套房子的事,我在德國就辦好了經過了四道公證,認證的授權委托書。

因李大哥一直在出差,他說好今天在漢,正好他家也在街道口這一帶。曉鳴說這省歌劇舞劇院門口就有一家咖啡紅茶店,在那裏點一道茶水就可以談事了。

我說這個律師原就是我母親的學生,還是我母親認得幹兒子,沒有那麽多講究的,如果可以的話,能否就讓他來家裏談事?反正我的這點事也不多,把授權委托書給他就行了。曉鳴說那沒問題。她也許以為跟律師談話應該是在正式、嚴肅的場合呢吧。

早上曉鳴早早就起來作了早餐:她自己親自攤的雞蛋餅,還熬了小米粥,有個涼拌紅柿子椒,吃得很舒服。實話說,外麵賣的早餐食品,還不知道是否衛生健康呢。

李大哥說他十點鍾過來,曉鳴趕在他來之前洗了個澡,換上了一件紅色的連衣裙,看見這連衣裙的肩膀處有些開線了,我讓曉鳴找來針線,趕在她洗完澡之前給她收拾好了。

李大哥如約而至。我把認證好的授權委托書交給了他,可他說,現在又沒有這麽嚴了,他又讓我簽了兩分授權委托書,並給了我三千元錢,說是上次我母親醫藥費報銷的錢,一共有九千元多一點,零頭隻有一元錢左右,就算了,我們姐妹三人一人得三千元。

按李大哥說的,我寫了收條,簽了名字,點了他給我的錢。

臨行前,他告辭要離開時曉鳴才露麵,李大哥便問了曉鳴關於姚貝娜丈夫的事,原來姚貝娜丈夫是這歌劇舞劇院的人?

送走了李大哥,我們才匆匆出門,因為中午高中同學的聚會是十一點開始。我們倆出門時都十一點了。下樓出院子後,曉鳴直接攔了一輛出租車,我倆直奔大東門處的長春觀素菜館。

到了素菜館,同學們來了一些了,還好,還有一些比我們還晚的。陶蘭拿出了她的相機,一一給大家照相,照特寫照,照合影。

等同學們都到齊了,便開始上菜。

菜名都是大魚大肉的,可這些都是代用品,沒有一點肉的。

今天是班上的古典美女彭世華坐莊。班同學好像是輪流請客的,每兩周就聚一次,大家輪流坐莊。

張映濤真的給我帶來了維佳的書,書上維佳也給我簽名留言了。我讓映濤替我謝謝維佳。

天真給我帶來了20個肉粽子,還在跟我道歉,說去年她給我買過的那種酥餅,沒買到。那家的酥餅本來就很俏,平日裏都要排長隊才能買到的。現在因為中秋節,排隊買餅的人更多,而且這酥餅每天生產的數量有限,因而沒能買到。

我說能有這麽多的肉粽就很不錯了,真不好意思,在你家連吃帶拿的,要不,我給你留下些錢?

天真有些不高興了,說,這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啊,咱們同學一場,這點兒算什麽啊,快別提錢什麽的!

我隻好收起了錢包。

李桂英說她給廣場舞的大媽們教歌舞,大家就起哄,要她給我們也跳一個。李桂英也不推辭,在餐桌邊的一個空位置就跳了起來。別說,桂英跳得還真不錯呢。

李桂英的丈夫知道這家餐館的包子好吃,讓她順便帶回家一些。十個包子二十元錢。這麽大的包子啊。真的好值。看到李桂英買包子,大家也都紛紛買了起來。

菜吃得差不多了,這包子就上來了。我其實都吃飽了,看到這麽逗人食欲的包子,就忍不住吃了一個,味道真的不錯。

彭世華說還有麵條呢。沒一會兒,每桌又上了一大碗麵條。可大家都吃不下了。我說那我打包走,連同桌上剩下的那道辣菜。我跟同學解釋說,我二哥愛吃辣的,我二哥剛剛下火車,這樣就不用他做飯了,這裏剩的麵和菜也不會浪費掉了。在我忙著給二哥發短信的時間裏,同學們已經找服務員要來了飯盒,還幫我把麵條和菜都裝好了。

聚會結束,我跟同學們一一告別,大家都要我常常回來,我說有這樣一個溫暖的“大家庭”我何嚐不想常回來呢,能成為這個“大家庭”的一員,我很驕傲的。

曉鳴和陶蘭陪著我走出素菜館,幫我攔下一輛出租車,讓我和陶蘭坐了進去。曉鳴說,陶蘭跟我順路,她要回家照顧她婆婆的。他們下午去打麻將,現在地方還沒定,讓我在醫院把我父親的事安排好後跟她再電話聯係。

我說那些粽子和那本書我就不拿到醫院去了,曉鳴就讓馬小紅幫我拿到他們打麻將的地方,反正一會兒我是要去找他們的。馬小紅二話沒說就幫我拎去了裝著粽子和書的塑料袋。

途中,陶蘭在首義路下了車,我告別了陶蘭,謝了她每次我回國都給我的精心安排和照顧,尤其這次還能讓飛月來看望我父親,讓我很感動。我讓她給飛月問好。

來到父親的病房,隻有護工在,二哥還沒來。我在父親的病床邊做了一會兒,父親也知道我明天就要回德國了,很想跟我說些什麽,可他說出的話我很難聽清楚,我隻好猜測地把我能聽到的他的話語重複一遍,但我重複的內容並不是他要說的意思,他無奈地搖了搖頭,默默地,再沒說什麽了。

我一直拉著父親那雙隻剩下皮包骨頭的手,心裏很不是滋味。就要離開奄奄一息的父親了,說不定這就是最後的永別了。我怎麽這麽倒黴呢,去年母親剛剛離我而去,現在父親又是這個樣子,天要斷我來路嗎?

兩點了,二哥還沒來,我怕我給他帶來的麵條和菜會涼了,我便給二哥打去電話,二哥說他下火車後就去了菜市場,買了些菜,已經做了中午和晚上的飯了。

我說我給你發了信息,說給你帶了午飯的啊。他說那時他已經在做飯了。飯後他休息了一下,現在他準備從家裏動身來醫院。

二哥來後,當著父親的麵,我把他臨回凱裏時給我的那些銀行卡,以及我父親的身份證和我給父親再辦理入院手續時交的五千元預付款的收據什麽的都交給了二哥,還有飛月給的一千元錢也給他留下了,並告訴他,有兩個銀行卡,需要密碼才能取出錢來,可我父親已經不記得密碼了,需要去銀行掛失才能找回密碼。因為掛失到發放新卡的過程需要起碼一周的時間,我就沒有去辦理這件事。希望二哥能去辦理以下,那兩個銀行卡裏麵一共還有三千伍佰多元錢在裏麵呢。這信息量是否過大,也不知二哥是否聽進去了,或是能記住。

當著父親的麵,我又把對父親存折上的那六十萬存款該怎麽用的事跟二哥說了,還問父親,這樣安排可好?父親點頭認可了。二哥說,就是回老家辦喪事,立墓碑也用不了三十萬元的,十萬元就足夠了。

我說若是有剩餘的錢,就讓二哥你自己處理吧。另外的三十萬,我父親想留給我女兒。因為現在我們新蓋的房子已經轉到了我兒子的名下,等我們歸天後,能否留給我女兒什麽,就要看我兒子是否念姐弟情了,所以我父親希望我女兒也能有她應得的。

二哥就沒再說什麽了。

我還給二哥看了劉東給我發來的短信,主要意思是問我們我父親的喪事怎麽辦,還告訴了我們父親能夠得到肆萬元的撫恤金和五千元的安葬費。並說他已經把我父親上次結帳的醫藥及住院費報銷了九萬八千元,除去學校開出的九萬五千元的支票,剩下的三千元已經轉帳到我父親的工資卡上了。

事情交待完後,我看父親也沒有精力了。他一直閉著眼睛,估計是知道我明天就要走了,他心裏不好過呢。

看著病床上骨瘦嶙峋的父親,我心痛如刀絞,恨這如今的醫學再怎麽先進,也無法挽救父親的生命。

二哥在一旁無聲地歎氣。

這氣氛太壓抑,我便跟父親說,我明天上午十一點的飛機,直飛巴黎,明天一早就要動身去機場,就不能來看您了,二哥會一直陪著您的。我回去後,把我丈夫和兒子的簽證弄好後再來看您。您一定要好好地等著我們啊!

父親點了點頭,抬起手來,向我揮了揮手,我明白他的意思是讓我快走。

我說我這就回住處收拾行李了。

我起身與二哥告別,也讓他自己多保重身體。

這時護工站了起來,跟我說,明天就是中秋節了,按照他們公司的規定,像這樣的節日都要給紅包的,隔壁三十床的老頭子的女兒和兒子已經各給了他的那位護工兩百元呢。

我掏出了錢包來,錢包裏隻有三百多元錢了,我給了護工兩百,說我還得給我自己留一百元,明天我還得付出租車的費用呢。

二哥見我這樣說,邊問我,要不要從我父親的工資卡上取些錢出來,我給路上用。

我合上錢包,說,不用了,這些錢夠我明天去機場的了。

二哥說,那你下次來的時候呢?

我說,那就下次再說吧。我沒有告訴他,李大哥給了我三千元的事。畢竟那是我母親的錢。

我離開父親的病房時,看到父親在病床上抬起手來,向我揮手,我也向父親揮手告別了。

走出了父親的病房,心情還是很壓抑。漫無目的地乘電梯,下樓,像平時一樣,出了醫院東門,向地鐵站的C出口走去。下到地鐵乘車處,把手提包放到安全檢查用的傳送帶上,走過安檢區,拿起手提包,找出錢包,拿出乘車用的“武漢通”的卡片,就要往檢票口走去,這時我才想到:我該去哪裏呢?

我茫然地走出了安檢區,在地鐵的自動售貨機上買了一盒酸奶喝了起來。喝完了酸奶才拿出手機來給曉鳴去了電話。

曉鳴告訴我他們在天真那裏打麻將呢,我說我已經在地鐵裏了,一會兒就過來,天真那裏打麻將的地方,我知道在哪裏的。

像前幾天一樣,我刷卡進了地鐵,往武漢火車站方向座了一站就到了。出站後,從C出口出來,馬上右拐就是去天真家的路了。這條路,我走了五、六天了,每天兩次,。。。

法國梧桐在道路的兩旁撐開了遮陽傘,天真告訴我的,走這條路可以少曬點兒太陽。

走到天真家的前一排樓房,就看到劉曉光在理發店的門口晃蕩。我問她怎麽沒打麻將?她說是曉鳴叫她出來迎我的,怕我不知道地方,跑到天真家裏去找他們。

我說那就太謝謝了!其實不用勞你大駕出來的,我知道這裏就是打麻將的地方。

進了理發店,就看到晚上曉鳴和劉惠在與兩個男生圍在一台麻將桌旁在打麻將,另一間房間裏還有一個麻將桌,天真,胡瓊,小江,屈靜萍在打麻將。

跟大家打了招呼後,我便在天真她們的麻將房裏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看她們打麻將。其實我也看不懂,看著看著就發困了。這時理發店(麻將屋)的老板娘送來了小吃、零食,還有我的份,我也就不客氣地吃了起來,這才把瞌睡蟲趕走了。

不過,沒多久天真桌上的小江家裏來電話叫她回去了,她們這一桌隻好提前收盤了。我也看不出誰贏了誰輸了,隻看著她們各自數了錢後,還在麻將桌上留了四十元錢。

晚飯又是大家一起吃的。就在父親住院處附近的一家餐館。大家一起乘地鐵,一站路,又回到了我下午上車的地方。有種衝動,想再去看看父親,可想到父親衰弱的樣子,不忍再去打擾他的安寧

這家餐館是曉鳴選的,說是這裏的雞湯很好,因為我感冒了,就要喝雞湯。曉鳴還特地給我說明,這是網上的中醫說的,得了感冒的人喝雞湯就能除去感冒的。

除了雞湯,還有一些我愛吃的菜,是曉鳴事先就點好了的。

晚上原班上的團支部書記何江濤,馬小紅,張曉剛,黃友,都在。女生也是剛才打麻將的人員。劉惠因為是馬上要出去旅遊(跟團),電話不斷地打來,她晚飯吃得心不在焉。

晚飯後,我和大家一一告辭,下次什麽時候來,還不知道呢。

曉鳴和我乘地鐵回到曉鳴家,曉鳴讓我先洗澡,她來幫我裝箱子。

曉鳴把我的衣服都洗得幹幹淨淨,疊得整整齊齊的,還用塑料袋一套一套地包好,井井有條地在箱子裏擺好。這麽整齊的箱子我這還是頭一次,汗顏。

整理好箱子,曉鳴讓我早些睡,因為明天要在路上奔波一整天。

 

回程    2016-09-15

早上曉鳴早早起來,把昨天的煎餅熱了,還有幾個鹹鴨蛋,小米粥,小鹹菜什麽的。早飯吃得可口。

七點半,出租車司機準點到了。

曉鳴幫我把兩個箱子搬到樓下,出了院門,就看到出租車了。司機把我的箱子放到了車後廂。我和曉鳴擁抱告別。短暫卻是很讓我留戀的時光,。。。

曉鳴,很想你。

天真,何時我們再相偎?

 

出租車司機載著我繞了半個武漢市,才把我放到天河機場的國內出發大廳的門口。車費是一百八十元(包括機場高速費)。我還得拖著兩個箱子走到國際出發/到達廳。

一路風平浪靜。

在巴黎戴高樂機場等了近四個小時,跟丈夫聯係上了。

去杜塞多夫的飛機按時起飛,按時到達。丈夫帶著狗狗來機場接我。

到家已經晚上十點多了。很長的一天都在顛簸中,躺在床上竟也覺得在被忽悠著,在忽上忽下的感覺中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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