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於的電話

昨天，刀片公司那邊的律克先生打來電話，說要我幫忙買五個電磁開關，生產廠家在中國，他們想通過網上定購，結果出現了中文，他們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兒了，就來找我幫忙。我按他們給我傳真來的網址， “ 順藤摸瓜 ” 找到了聯係方式，就發了封 email ，今天還真收到回信，說他們沒有零售，但問我是幹什麽用的，我說一件用於機床修理，其餘四件當樣本，他們就說可以給我們免費提供這五個，先說如果我們國內有人的話，他們可以給我們國內的地點寄去。因為是刀片公司的事兒，我當然就想起了小於。正要給小於打電話，她倒先給我來了電話。

上個周五，我的 outlook 就提醒我了，說是小於過生日，我幾次要給她打電話，都被別的業務插入，結果就放了下來。今天她來電話我還不好意思了呢！

小於告訴我說她退休了，今天是她在刀片公司上班的最後一天。我不禁吃了一驚：怎麽小於退休？她說她已經到了退休年齡了。隻是辦公室的一個小姑娘懷孕生孩子去了，她曾自告奮勇地說可以頂替一陣，但也沒人領情，小於說，看來是她自己自作多情了，新來的那位潘總並沒有留她的意思，說是她再來上班也隻能給她退休金，沒有補帖。小於告訴我，她既使退休也閑不住的，已經有別的單位聘用她了。我說那你還省事兒了呢。她隻是歎了口，聽得出來她有些戀戀不舍，畢竟那是她大半輩子為其獻身、奮鬥的地方。我隻好安慰她說，托馬斯還是很感謝你的，他一直都在跟我們說，你是這公司的 “ 媽媽 ” 。小於說她知道, 托馬斯不僅跟她說過，也當著許多公司中上層管理人員們也說過，還說過公司上屆的劉總是公司的父親。（這話我倒是沒聽到過。）

小於跟我說，今年一年都沒見到托馬斯的影子，這也讓我吃驚，托馬斯原來是起碼每兩個月就要去一次上海的，即使他自己不親自去，也會讓他的左右臂膀（克裏斯托夫、鴻等人）去的。今年，隻是將這位新的潘總（其實也上任有一段時間了）招來德國，參加各子公司頭目聚集會 -- 我估計是和刀片公司的聖誕聚會放到一起的。

小於還說，現在，這刀片公司的生意不好，銷售大大下降，原來每月產值可達八百萬元人民幣，現在隻做一百萬左右。還說公司的技術外流嚴重，沒人管理，剛剛出來一項新技術，工藝剛剛做好，競爭對手就有了同樣的產品；在展銷會上，慕我們公司名而來的客戶，卻被帶到了我們競爭對手的展台上去了，。。。

我問小於，這些有沒有人管？托馬斯是否知道？韓寧先生也不管了嗎？

小於說，這些事兒誰會跟托馬斯去講呢？人心都隻想著自己了，原來還有幾個公司的元老，很替公司者想，維護公司的利益，還會給托馬斯寫信去告訴他公司裏的一些他看不到的情況，現在這批老人都漸漸退休的退休，下崗的下崗，也就再沒人跟托馬斯反映情況了。而且那位托馬斯的老大哥韓寧先生也不怎麽來公司了。

我感到了一種說不上的失落感，這刀片公司也是我為之獻身了九年時間的地方！而且還是人的一生中很寶貴的九年時間。 近些時想到過托馬斯的事兒，似乎是先兆，。。。


電磁開關的事兒，我就沒再跟小於說，那個電磁開關的生產廠家後來又來了郵件給我，說隻要我們給他們一個我們的 DHL 或 USP 的賬號，他們可以免費給我們寄來。我便找到刀片公司的運輸大隊長 -- 紮科瑟先生，要來了他們公司的 FedEX 的賬號，告訴了這家開關廠，看看他們什麽時候能給我們寄來！
這家開關廠的網頁上說他們的產品暢銷國內外市場，可我問他們在歐洲的代理是哪裏，他們卻說沒有。估計是直接給別的廠家供貨的。我問了他們是否需要在歐洲找代理，或許我能將小傅推薦給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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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上空的雲一直沒能寫下去，原因很多，比如，我不想要這樣的結尾，但胳膊總是拗不過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