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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禁止談戀愛的歲月裏(1)

(2006-09-05 09:22:03) 下一個

文革十年後的第一次高考,我雖然是做了很充分的準備,但仍不是很有把握的,據說錄取率僅在千分之三。在填誌願時,媽媽還特地去問了我上高中時的班主任蕭老師,那蕭老師說我高中時,在班上成績好是好,但不算是拔尖兒的。所以在填誌願時,在媽媽的參考下,我隻填了幾個二類大學,如北京郵電學院,南京郵電學院,甚至還填了一個三類的大學:湖北中醫學院。

考分公布後,沒想到我的總分超過了一類大學的分數線,就被胡亂分配到本市的工業大學,機械係,繪圖師資班。沒去外地上學,讓我多少有些失望,但上大學就可以住校了,總比老在家裏聽父母那無味的吵嘴要好,起碼可以眼不見,心不煩。

大學離我家隻有三站路,我打起了簡單的背包,拿著錄取通知書到大學報到。因為看到我是本市的,大學接待人員對我也沒有什麽特別照顧,等我找到了自己的女生宿舍,寢室裏已經有三、四位同學入住了,一打聽,她們是機械係 7701 班的,沒有一個是製圖師資班的,再多了解了一下,我發現自己上課的地方也跟她們一樣。入學典禮後才知道繪圖師資班隻有 10 個學員,隻有我一名女生,是準備培養出來後留校的,因為所要上的課程與機械係相似,就編入了機械係的學員班裏了, 7701 班和 7702 班裏都有製圖師資班的學員,後來大學還後錄取了一個走讀班, 7703 班,據說是高考分數差一點的、本市的學員。上大課時,大家都在一起,也分不清誰是師資班的,誰是機械係的普通學員。我分配到 7701 班了。加上製圖師資班的,班上有 40 位學員,年齡分布在 16 – 36 歲之間,全班隻有十位女生,占 25% 的比例。

大學校規明文規定不許在校談情說愛,我剛聽到這個規定時,覺得這有點“脫褲子放屁 — 多此一舉”,這是十年來第一次憑考試分數錄取上大學的,我們這些 77 級的學員在學習上 都很投入,十分珍惜這難得的學習機會個個都是那麽專心、努力。這個不許在校談情說愛的規定,在當時來看,我覺得沒什麽大不了的,也是理所當然的:上大學的機會多不容易,我們哪能在這大好時光裏,去卿卿我我,談情說愛呢?我們是一批有光榮使命的學子,在大學裏是應該好好學習本領的,將來是要為祖國的繁榮昌盛做貢獻的。 -- 這種想法現在來看估計 會被人笑話,可在那個年代,十年文革剛剛結束,我們從小受的就是這樣的教育,還能有什麽別的想法嗎?而且我在高中時,雖然班上不是那種男女界限劃得很清楚地,班上也有幾位“早熟”的男女同學打情罵俏了,我也很少接觸男生。高中畢業後,當學徒工時,也是隻與一群女同胞的學徒生一起玩耍,對男生很少關心。 -- 多半是因為荷爾蒙的發育還沒到對男生 感興趣的時候。再又加上文革中看父母被批鬥的餘悸,我更是兩耳不聞身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從沒有想過、也沒有時間和精力在這大好時光裏去談情說愛。剛入學的我甚至對班上的同學都能是不搭理就不搭理,能不來往就不來往,心裏深受“讀好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的影響,如饑似渴地學習,要把學校所能提供的一切學習機會和條件都充分利用。除了必修課外,隻要時間允許,我還選擇了幾門選修課。而且體育活動也不甘落後,因為有說是:學習好身體不好的畢業生是次品,不好用的。我也清楚地知道:沒有身體好這個本錢,學習再好也白搭。

為了便於老師掌握學生情況,入校後就進行了一次摸底考試。這次考試我覺得考得很輕鬆,因為反正已經上了大學了,不就是摸摸底嘛。記不得考試成績是否公布過,我也沒去打聽,後來聽說班上的同學被我的考試成績震驚了:我的數學竟得了 120 分,滿分 100 , 40 分的 選做題,其他科目的成績據說也不錯。我並沒有在乎這些,說好聽點兒是沒有驕傲,仍然每天的學習、鍛煉的時間都是排得滿滿的。第一學期的基礎課,我學的很得意,一年下來,學習成績也能讓父母滿意, -- 我自己盡管還有更高的標準 -- ,母親很高興地獎賞了我一個電子 計算器。要知道,那時能有一個電子計算器該有多神氣!父親也時常作些我愛吃的米酒,送到我的宿舍來!那時我真是覺得自己好幸福!要不怎麽說大學時代是黃金時代呢!

但我們這些 77 級的學員畢竟是有血有肉,有七情六欲的實實在在的人!在一起學習、在一起生活,又是荷爾蒙發育的正當年,怎麽能會相互之間不產生點兒感情的火花呢?

大二起,我們進入了專業課,同學之間的接觸也多了,那時還有政治課,學習政治經濟學、學習馬克思的社會發展史,還開展了什麽是檢驗真理的標準的討論。我也不免會參加到討論中去,有時也與同學爭得麵紅耳赤的。當然開始是在女生中間,我們爭論的聲音大了,男生也不免要插進來說兩句。那時班裏還分成了小組,老師在課堂上組織討論時,為了讓大家都有發言的機會,就先進行分組討論,然後各組推薦出代表來參加班級討論。大學學生會也組織一些活動,我也開始參加一點兒自己感興趣的活動,也開始對自己身邊的同學們關注起來。當然首先還是從與自己同宿舍的女生開始的。

我一開始關注她們,就佩服起她們來了。先讓我來一一說說我們班上的女生吧:

芳來自合肥,知識分子家庭出身,大大的眼睛,笑起來就會露出一對兒虎牙來,圓圓的臉上,總有一股靈氣摻加著點倔強高傲的表情,也是知識分子家庭出來的人特有的標誌吧。芳身材勻稱,健壯,腦子靈還很有心勁,理解能力和接受能力都很強,學習特別用功,每門功課的課堂筆記都記得一絲不苟,整潔幹淨,不僅做老師布置的課後題,還把習題集上麵的題目一個接一個地統統解答,連帶星號的(即選做題)也不放過,所以芳各科的成績都不錯,還是學校運動隊的健將,排球隊的主力。可以說芳是一位全麵發展的好苗子。曾多次被學校評為標兵、三好學生。

娟來自雲南的一個小城鎮,據她說,她回家要先坐大火車,即一般的寬軌列車,再要換小火車,即窄軌的列車才能到家。娟有個南方女孩特有敦實身材和渾圓的臉型,像是個打足了氣的足球,渾身充滿朝氣,精力總是那麽充足。娟也是個極其刻苦用功的,還愛打破沙鍋問到底,什麽問題都要弄個水落石出。娟也是學校運動隊的健將,排球隊隊長。

梅是北京人,軍人家庭出生,父母都是部隊上的,估計部隊上實行的是供給製,工資少,所以梅是領補助金上學的,但是並不讓人覺得她家很窮,因為她吃的用的還是很講究的。梅的身材細高,但胸部很豐滿,圓臉大眼配櫻桃小嘴,照說應該是很漂亮的,可總讓人覺得還少點什麽。梅在學習上很用功,隻是課堂接受和理解與芳相比沒那麽快,課後,要花一些時間來理解消化,梅做題也很認真,每道題都是要求自己理解後才動手做出來。梅好像不太喜歡體育運動,體育課時,看她跑步的樣子很吃力,就替她擔心,怕她摔倒。

秀來自河南京劇團,是已經有了對象的,就差結婚了。秀有個典型京劇演員的身材:勻稱,柔軟,她雖有個河南人的大臉龐,但很可人,眉目清秀,小巧的鼻子下麵,翻著兩片談紅色的薄唇,很性感。秀在學習上有她自己的一套,就像她有自己的一套鍛煉身體的方法一樣,都是劇團式的:秀可以將一條腿高舉在空中五分鍾,我試著做了一下,一是根本抬不到秀的高度,二是堅持不到兩秒鍾腿就落下來了。

萍是本市的,還是本大學職工的子女,父母是大學什麽處的處長吧。萍的身材很好,也許是跳舞跳的,有些八字腳,但風度絕對壓人一頭,萍還有一張很清秀的瓜子臉,濃眉鳳眼,櫻桃小嘴,純是一個國畫中的江南美女。萍在學習上也很用功,課堂筆記記得端端正正。也許是萍的荷爾蒙發育過早,她那時已經在悄悄地跟大學裏一位職工的子弟談戀愛了,心思有些不能集中,可能是家裏反對,攪得她學習上常出現反複。萍也是學校運動隊的健將,跑百米,接力賽都是她出風頭的時候。萍瘋鬧起來也像個頑皮的小姑娘,很招惹人愛。

柳是班上最小的學員,進校時剛剛 16 歲,小愣頭青一個,卻很招人喜歡,大家都拿她當小妹妹看,寵著她。柳在學習上有她的強項,也很用功,課堂上的接受能力就很快,老師的提問也能準確地回答。別看她小,還是很有自己的主見的。說話辦事的姿態和風格與她當時的年齡不怎麽相配,顯得過於老成。

燕來自哈爾濱,有股東北大媽的氣息,其實她也是與我們同齡的。燕是個熱心腸的人,助人為樂,還挺愛咋呼、張羅的,給人一個大大咧咧的感覺。直到最後她陷到與同班同學政的戀愛中去時,我才發現了她細膩的感情和堅強的自信。燕在學習上也很用功,對每個概念,每種推論都要在自己理解後,再推論一遍,得到了預期的結果後才算滿意、罷休。他的這種執著的勁頭,真叫我佩服。

群來自新疆的一個高幹家庭,回一次家要在無邊無際的戈壁沙漠上乘兩天兩夜的火車。群的個子比較小,文靜,靦腆,不愛出頭露麵,但心勁兒很強,是那種用暗功的類型。群的用功勁頭,不亞於我們每一個人,她能將概念,推論理解得很透徹,跟大家討論時,發言很中肯,也有一定的說服力,到底是高幹家庭出身,潛移默化地就能知道如何去說服別人,隻是群從不把自己的意見強加於別人。

菊可以說是女生中最安靜的一位,在我們的討論、爭論中,她很少發言,但一旦發言,就有驚人的獨到之處。

而我自己,父母是下過五七幹校的大學教師,長相也隻能說是五官端正,沒有什麽特別吸引人的地方,學習上曾被農村的老師說過接受能力好,我的自我感覺也算可以,課堂上的內容基本都能當堂理解,課後發揮得也可以。我也想當運動健將,可就是那麽笨,因為個子高,參加了籃球隊,但動作不靈敏,讓教練安排在籃板下,學了好久的接籃板球後轉身上籃的動作,可一比賽就發毛,難得能投進幾個球。後來老師說:“你幹脆去田徑隊吧!”就這樣被從籃球隊刷了下來。也許是我在與人合作方麵不行吧,也就是說缺少團隊精神。到了田徑隊,教練老師看了看我那壯實得都有些發胖了的身材,就讓我練投擲。每天二、三十個俯臥撐,還練爆發力,練快跑,還真見效,當年的校田徑運動會上就拿了兩個投擲項目的冠軍。 --- 也是因為原來的 75 、 76 級的工農兵學員太老氣橫秋了!

我們班上的這些女生,除了柳之外,年齡應該都是與我不相上下的。班上的男生裏也有一位年齡小的,其他的年齡都比女生大、甚至有老三屆的,進校時就三十多歲了的。

我不得不承認我對男生的觀察沒有對女生這麽細致,就更談不上了解了。隻能憑記憶在這裏記下一些快要模糊的印象:

當班長的堅,是本市的,老三屆,從工廠考入大學的。堅中等身段,眼睛大得讓人害怕,還總是一本正經的樣子,跟他開玩笑,也難得看到他放聲大笑過。我們真的搞不懂:他是聽不懂玩笑呢,還是根本就不會笑。不過也該是如此吧,班長嘛。不然就沒有威風了。

體育委員發,來自天門縣,天生一副大嗓門兒,就是當體育委員的料。發也是中等身段,正方的臉龐、總是笑眯眯的,好像他就嚴肅不起來似的。由於他說話總帶有天門口音,班上操隊,他喊口令時也帶著地方腔,女生們常在背地裏學他的腔調,然後就開心大笑。幾次都把發弄得莫名其妙。

校學生會主席文,也是本市的,老三屆,從工廠考入大學的,是製圖師資班的。文的身材高大,總是穿著中山裝,給人一種筆挺、古板的感覺。但跟他近談起來,他倒還是挺平易近人的。

英語課代表桓,北京人,也是個大嗓門,很愛跟女生搭腔,話說急了還有點兒結巴。桓的父母也都是大學老師,但從他身上看不出像芳那麽明顯的知識分子味道。他的舉止言行中流露出來溫文雅爾讓人覺得有些做作,不大舒服。

課代表(什麽課記不清了)鋒,也是個北京人,從下放地甘肅省的農村考上大學的。鋒是個大塊頭,也許是個頭太高,處處怕被撞著,都有些駝背了。鋒的父親是建築工程師,母親是醫院的護士,也算是知識分子家庭出身了。鋒走路時總是高昂著頭,給人一種總是洋洋自得、目空一切得感覺。

克也是個北京人,家裏是部隊上的。克給人的感覺有點吊兒郎當的,典型幹部子女的作風。

洲是個小個子,但能量卻不小,他與我是同一組的,討論發起言來,說的一套一套的,頭頭是道。

毅也是個課代表,也是製圖師資班的。父親曾被打成為右派,精神上受壓抑過多,看人的眼神似乎是在偷看似的,看了一眼就很快地把目光移開,表麵上讓人感到他很自卑。後來與他近接觸後,才發現他是很自負的,而且有讓人吃驚的堅強的毅力。

瑞的家在江西南昌。瑞很健談,還愛給別人算個命什麽的,和藹可親。

勇是廣西人,精瘦,人也是精明能幹,就是那兩顆有些向外突出的門牙有些刹風景。

譽是大連人,一表人才,用現代的標準來說是個帥哥了。譽不僅身材好、長相好,人也好,脾氣好、學習好,在班上也當個什麽幹部,就是我記不起來是什麽了。

星是本市的,家就在隔壁的工學院,大大的臉龐,帶著知識分子家庭出身的傲氣。

莊也是本市的,好像也是製圖師資班的。個頭雖小,但短小精悍,信心十足,鬥誌昂揚。學習上很愛鑽,也很細心。男生能像他這樣,已經很不簡單了。

安是班上年齡最大的,來自西安。也是個課代表,隊專業課,安十分精通。安給人的印象就是老大哥,說話辦事都是慢條斯理,穩穩當當,很讓人敬佩。

武是本市的。武的年齡當時也不小了,可能僅次於安吧。武是那種老成、自負、我行我素的類型的。

興也是本市的。年齡與我們女生相同,小白臉,。。。

。。。。

打住吧,班上三十名男生,一一羅列出來就該成了我們班的紀錄文,除了本班同學外,別人看起來就怪沒意思的了。

記不清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了,我感覺到上課時,訓練時總有一雙眼睛在盯著我。那時班上的男女生也有幾對明顯在相好的了:桓可能是試探過了全班女生後,終於在娟那兒得到了回應,他們倆好了起來;柳的情況就比較複雜了點兒,我一直也沒搞清楚,她到底是跟安、還是跟星,柳的身邊總是有這兩位。梅跟興好像也開始了幽會;芳則是跟外係的強悄悄約會著,。。。

到了大三的五一節,這雙盯著我的眼睛才亮到了我的麵前。他是毅。由於 77 級晚開學了半年,實際上是 78 年春天入學的。大三時的五一節也就是 80 年的五一節,實際上是三年級剛剛開始。學校裏放了幾天假,毅找到我說他假期不回家,還買了兩張市歌劇院的票,想邀請我一起去看歌劇(歌劇的名字我忘記了)。我真沒想到毅會如此大膽!我猜想到了這雙眼睛就是毅,因為上課時,那時我的視力逐漸減弱,必須搶前幾排的位子,娟也是如此,我們倆就相互幫助,她來得早就幫我占個位子,我來得早就幫她占個位子,在小教室裏,我和娟是同桌。毅看到我倆這個占位子的陣勢老是覺得好笑,我們就說他是飽漢不知餓漢饑。有時還沒話找話地跟我們聊聊。最明顯的是在訓練時。田徑隊的訓練每周有兩、三次,都是在大操場,而男生宿舍就麵對著大操場。毅也是田徑隊的,但他是徑賽隊,即跑步的,而我搞投擲是田賽隊,訓練時間不一樣,而且男隊和女隊的訓練內容也不一樣,但毅總是要跑來看看,有時還指指點點的。我沒接受毅的邀請,並不是我討厭他,是有些害怕被懷疑是在與他談情說愛,違反了校紀校規。我忘記了當時是以什麽借口拒絕的他,不過在我記憶中,他當時好像也並不是十分掃興。可是後來媽媽給我介紹了一位她同事的兒子,是在本市上另一所大學的軍時,我卻去與軍見麵了,因為校紀校規是說不許在校內談情說愛,我這是校外,就不算是違反校紀校規了。要不然那些已經有了朋友、對象,甚至已經結了婚的學員不都是違反校紀校規了嗎?

也許是我那時的荷爾蒙發育還不夠成熟,或者說還沒開竅,不懂得戀愛什麽的。可我也是 22 歲的人了,人說 18 歲是正當好年華,可我 22 歲了也沒開個竅?與軍見了一麵,沒什麽好感,也沒什麽壞感,隻是覺得挺新鮮。再見了第二麵,相互問了問在學校都學些什麽課程外,就沒有什麽話可說了。因為個人的情況,我媽媽和他媽媽早已經介紹過了。我就沒再提約會,軍那邊沒有什麽反應了。媽媽問起來,我說人家沒反應就是沒看上我唄,這事兒也就擱下沒再提了。看到同學們已經成對兒的成對兒,成雙的成雙,尤其看到芳,談著戀愛,學習成績也沒下來,讓我好佩服!有時我覺得自己好沒用,連個男朋友都沒有,但同時也覺得自己好幸運,沒陷入到戀愛這個坑坑裏去。

可是好景不長,毅並沒有就此罷休,還在暗地裏使著勁兒呢,想方設法找機會與我搭腔,可我身邊總是會有其他的人,或者說我是盡量在避免與毅單獨接觸。越是這樣,毅就越來勁兒,甚至在我周末回家時,他能在我去車站的路上截我,因為這時我是一個人的,班上的女生裏沒有周末要乘車回家的:除了萍,家在本校,也不用乘車回家,其他的女生都是外地的。但男生裏卻是有周末要乘車回家的:文。文是已經結婚成了家的人了。有好幾次我擺脫了毅,慌忙上車後都見到了文也在同一輛公交車上。

不過文要比我多坐兩、三站路。返校時,有時也能在公交車上碰到文。這樣在路上與文就有了接觸。我一直很尊敬文,覺得那個學生會主席的職位是那麽高不可攀,很擔心與文沒有多少共同語言,同車一路,無話可說,很尷尬。但文卻是很平易近人的,每次見我上車來都很禮貌地對我點點頭,有時車上擁擠時,還幫幫我。我想,文一定見到過我逃避毅而匆匆上車的狼狽樣子。但他從不提這事,文的話也不多,除了禮節性的打招呼,或是班上、學校的事之外,他並不問多的說話。他不問,我也沒必要不打自招。

大三下學期的田徑運動會上,我又破了校紀錄,把校紀錄一下子提高了好幾公分。而毅在長跑後發生了腸出血,去醫院檢查結果讓大家都很吃驚:他得了直腸癌。

在禁止談戀愛的歲月裏(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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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城秀才 回複 悄悄話 學的是機械,能寫出這麽多文章,不簡單。寫得這樣細,尤其是到中國那篇,啊呀,連抽空上廁所也寫,我還沒讀過這樣細致的文章,讀到那裏,不由得我不笑起來。是寫得太真實了。真為難你。
又有自家種的花的影片,又有學習時的合影,看來真是一位開朗熱情的人。
jk 回複 悄悄話 新產品上市了,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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