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裏梅園 6
(2006-08-17 13:14: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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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校長的話是不是金字塔魔咒我說不準,可後事的發展卻是出奇的巧合。這是後話。
聽了老校長的話我在工作中也加倍小心,幾千萬的家當別因為我惹了劉副總給毀了,把我宰了我也賠不起,小心為妙。當然了,辦公室的工作就是溝通上下平衡左右,就是與各位副總、各位中層打交道,完全避免接觸是不可能的,千方百計在縫隙中求生存罷了。工作中我盡量與劉副總下屬的各部室人員聯係。劉副總屬下的幾個部門除了預算部是幾位年齡較長的老高工之外,一水都是大學畢業沒幾年的小青年,沒多少日子我就和他們混得很熟,甚至無話不談。
工程部的南 方是東北人,個頭不高五官長得非常清秀,已近而立之年還是單身一人。他自己說他是獨子,父親望子成龍他就一個逆反心理,高考幾分之差隻考上大專,學的就是建工管理。畢業成績不錯分配到這座大城市心裏高興了一陣子,可正趕上國營企業不景氣,沒幹兩年下崗了。經同學引薦他和劉哥一起幹工程,兩年多劉哥就像老家賊護小家雀一樣護著他們,隻要甲方給他們安排的位置或定的工資不滿意,給劉哥多錢工資劉哥也不接活。在這個城市沒根沒葉沒靠山遇上了這末一個大好人,真是老天開眼。南 方用他那濃濃的東北話說:“跟著劉哥給不給工錢我都跟他幹,值!” 配套部的王光華也是東北人,個頭賊高,戴副眼鏡文文氣氣,可為人過於靦腆,平時不愛說話,一說話臉就紅到脖子根。可隻要一張嘴那話就說在點子上。他對劉副總的評價很高,他說劉哥這個人表麵倔心地善良;凡事愛較真其實極講義氣。幾個年輕人每每提起劉副總都是讚不絕口佩服不已。聽多了我也有點迷惑了,產生了想走近劉副總的的想法,可又怕惹禍隻是想而不敢為之。
公司一期工程接近尾聲了,小區環境景觀建設也完工了.院內綠樹成蔭,一片片的草坪中各種花卉爭奇鬥豔,彩色六角形地磚鋪路,仿古街燈與一組組雕塑交相輝映。歐陸風情的商業街一家一家的店鋪也在忙著準備開業。二十幾座外簷裝修剛剛完工的高樓像亭亭玉立的少女聳立其中,顯得分外古樸文雅。 工程部趕忙安排驗收,這邊銷售部也進入了大忙季節。十幾位二十多歲的俊男靚女進過幾個月的培訓,早已鴰躁不安躍躍欲試了。推廣部關於樓盤銷售的LOGO、宣傳企劃、樓書、廣告發布等都已到位。萬事齊備隻差驗收發證了,慕總讓我去找劉副總打聽報驗的進度。走上二樓就聽見劉副總那大嗓門:“行了行了!按行業規矩,驗收一過關,證一到公司,就開會安排付工程款,急什末?我說話從來算話。趕緊幹活去,耽誤了二期進度別說我不客氣!”我探頭一看,屋裏站滿了各施工單位的頭頭腦腦,看來,樓蓋完了是來要求結賬的。
改革初期,郊縣及農村為了致富紛紛建立了建築施工隊到城市承攬工程,蓋房不是高科技,不需要文憑也不需要多高技術水平。可是,施工隊伍多了又沒那末多樓可蓋,就出現了一種不合理的協議關係---施工隊墊資蓋房。等房子驗收合格交付給甲方也就是開發公司後,甲方再付款。施工隊墊資隻墊料錢,工人們的工錢得等甲方付款後一塊結算,工人們幹了大幾個月一分工錢沒有。所以,工程一結束工人就追施工隊,施工隊自然就急著追甲方了。到這時才感到甲、乙雙方眼睛都藍了。
第一期樓盤驗收完了,梅園開盤在即的消息一夜之間幾乎淹沒了整座城市:近百輛公交車,車身噴塗梅園開盤的大幅廣告在城市內流動;城市最大的報紙刊登了整版的梅園廣告;“梅園開盤---幼兒塗鴉愛心大使”活動的派單送入了千家萬戶。這一天,人們飯後看的、聽的、說的大概都是梅園開盤的消息。
梅園終於開盤了.
梅園售樓處設在樓盤配套的大超市裏,是新型的鋼結構建築。正門設在樓盤麵對的兩條公路的交叉處,門前是一座大理石砌的噴泉池,與噴泉池相連的是一座花崗岩建成的九曲小橋,橋下是一條曲曲彎彎成台階狀的小溪。溪水沿著一個個台階流下去,形成一個個小小的瀑布溪水中遊弋著一條條一群群五彩斑斕的彩鯉。噴泉池的一側立著一個假山,假山是一塊天然形態的花崗岩,正麵鐫刻著小區的名稱—梅 園。噴泉池直對著售樓處大門,中間地麵由五塊分別雕刻著梅、蘭、竹、菊和國花牡丹的的銀灰色大理石條石鋪就,條石的兩邊是幾組金屬的墩柱串起的絳紅色裹金絲的纜繩。開盤那天,大紅色的布標鑲著黃字從售樓處的樓頂上直拉到地麵,大門兩邊的半空中還飄著幾組花花綠綠的熱氣球。買房、看房的人絡繹不絕,加上附近的大人帶著孩子來這裏閑玩看熱鬧,真是門庭若市比肩接踵,開盤的第一天就有一百多人簽訂了意向書,對商家來說這是一個好兆頭,不光是老板就是員工也都興奮之極。
晚上,老板宴請全體員工。慕總致祝酒辭:“首先謝謝大家,開盤第一天的盛況是我們全體員工共同奮鬥的結果,希望我們同心同德繼續努力。銷售人員要確保良好的銷售勢頭,進一步摸索顧客購房心理,完善服務內容,提高服務水平;工程員工要確保二期進度,把好質量關,確保在十月份進入銷售。今天算是第一個慶功會,請大家盡情的吃盡情的喝一醉方休。讓我們舉起杯為公司的繁榮發展幹杯!”這一晚全公司都沸騰了,我家裏有事吃完飯就回家了。別人怎麽樣自不必多說,隻聽說慕總喝的酩酊大醉,在公司耍了一夜的醉貓又唱又跳直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