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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漢,處女的墳地(30)

(2006-10-06 04:00:24) 下一個
(三十)滄海一秀終於給我來了個電話,問候我最近過得怎麽樣,還問到我的樂隊最近有沒有什麽新的發展動向。還說有空一起吃飯,一起喝茶,一起聊天。我聽著她的聲音,感覺特親切,心裏就像春天來到了一樣,她還說她很懷念我做的飯菜,很懷念我衣服上的那種男子漢的體香…….可是,當她掛斷電話後,我聽著電話的忙音,忽然流出淚來,我不知道,是高興還是傷悲,隻是,心頭被堵塞,淚水潸然……我想起我跟滄海一秀的許多點點滴滴:我跟她第一次撞車,我看到她在霧氣中赤裸的身體;我跟她第一次吃飯,在熊家嘴的錦繡人家,在黑暗中觸摸到她的手;我第一次在家中為她做飯,我看到她那種幸福沉醉的表情;我喝醉酒,她攙扶著我走在熊家嘴的街上;我們在武漢G大學校園內的第一次依偎,她無緣無故的流淚,以及我怕她冷而給她披上我的外套;我攙扶著醉爛如泥的她走在熊家嘴的街上,我把她放到床上,為她脫掉外衣後的衝動以及我偷偷地親吻她.........仿佛這所有的一切都那麽美好,都那麽值得懷念,都那麽遙遠而又清晰………雖然遺憾就像是那些被風揚起的灰塵偶爾入眼一樣,總叫人難受,但是,有時卻也為生活中那些淡淡的遺憾而打動,就像我跟滄海一秀一樣,雖然沒有永遠同在屋簷下,也沒有成為戀人,但卻成為了永遠彼此懷念的朋友,仿佛這種遺憾是值得的,因為它的純粹,因為感覺的崇高,因為感覺的唯美……..一想到滄海一秀,我就開心,心底就蕩漾著幸福,眼裏就藏著笑,也許我以前隻是以為我跟她之間有些微妙,但是,當她真正走出我的視線,消失在我的生活裏,我才感覺到她對我是那樣的重要,我是如此地深深地愛著她,也許,在如今這個社會裏,不一定得到與自己相愛的人就是幸福,而有時相愛不如懷念也許比得到的幸福更長久,更純粹,更崇高一些。我在心裏一遍一遍地告訴自己:是的,我是愛滄海一秀的,我是愛著滄海一秀的,我是深深愛著滄海一秀的……..當我承認我是愛她的時候,可是她卻已經不在我的生活裏,當我接受我是愛她卻已經失去她的時候,我的內心卻是那樣的平靜,可能這就是成熟吧,但也許這就是衰老,生活讓每個人都變得世故和現實,不去為自己已經失去什麽而懊惱,往往而為自己還擁有什麽而慶幸…….滄海一秀,一個可愛的冷豔的小女人!我心中永遠的遺憾,我心中永遠的夢………也許這個世界真的有些無奈,你越嫌它肮髒,它還越展示出它的肮髒給你看,就像現在有一些人一樣,你越嫌他墮落,他還越把自己墮落時所做的那些齷齪事兒說給你聽。駱駝朝陽真的在熊家嘴開起了一家發廊,名叫“新生活”,顧名思義:沒有性生活,哪來新生活;沒有新生活,哪來性生活!那天他在熊家嘴碰到我,硬要把我扯到他的發廊裏坐一坐,沒辦法,隻好進去看看。他的發廊雖然裝修不是那麽豪華,但是在熊家嘴來說已經是夠上檔次的了,尤其是有幾個裝門麵的小姐看起來有幾分妖嬈嫵媚的味道,的確能勾起一些男人的欲望,駱駝朝陽要給我派個小姐,我卻堅決辭絕,他這才罷休,坐了一會兒,我就要走,這種是非之地不能久留,況且他請的那些小姐還要做生意。駱駝朝陽見我要走,便又像個尾巴一樣跟著我,說到我的酒吧聊聊,我也不好拒絕,隻好跟他一起到酒吧裏坐著閑聊。三句話不離打炮嫖娼,這是他的本性,我已經習慣了。不過話又說回來,他的口才的確是棒,他總是能抓住人的胃口,總是能吊起人的欲望,有時,我跟他開玩笑說:你幹脆改行去當作家,可能寫出的文章更能吸引人。可他卻說:當作家不是夢想,當嫖客倒是天天想。我這水平當一流的作家是有段距離的,但是當一流的嫖客是不成問題的。我心裏就想:天下的嫖客不都一樣的嗎?怎麽還會分出三六九等呢?他見我有些不屑,便說:這個你就不懂了,天下的嫖客有政治嫖客,有文化嫖客,有經濟嫖客,有性色嫖客,我們通常所說的就是性色嫖客,在這所有的嫖客中,文化嫖客就是一流的嫖客!我問他:照你這麽說,那妓女也分三六九等了?駱駝朝陽說:當然,當然,你沒看見嗎?武漢一流的美女睡酒店,二流的美女家中坐,三流美女四去竄……..我感覺駱駝朝陽這小子簡直就是個混世魔王。他又大談特談他的處女“初夜“品牌,讓我感覺索然寡味,他說他想以熊家嘴為“革命根據地”然後,聯絡武漢高校所有願意兼職做小姐的女生,麵向武漢各大中小賓館酒店輸送,力爭初步實現處女“初夜”品牌效應,然後再根據實際情況製訂下一步宏偉目標。我聽了哈哈大笑,他則感覺我這個人可笑,於是我們兩個人都哈哈大笑。可是同樣是笑,可我們笑的意義卻截然不同。我總感覺他有些癡人說夢,難道武漢高校的那些女生都把金錢看得那麽重要嗎?說熊家嘴這條街上的學生們墮落,至少他們還是為了青春的愛而同居,而專門去做兼職小姐那是為了什麽呢?我覺得他的想法太不切實際。可是他卻說:你可別小看了這拉皮條的行當,如果產生了規模效應,一年輕輕鬆鬆地賺一二百萬不成問題。我笑得更厲害了,感覺他把拉批條這個生意看得太暴利,說锝太誇張……但是他卻不這麽認為,他卻繼續在構思他的品牌效應,我則借故回家睡覺,就在我要走的時候,他忽然靈機一動,說:雲中,咱倆聯手怎麽樣,利用你這“藍色孤島”酒吧幫我介紹一些願意做兼職小姐的學生妹,或者讓我發廊裏的最漂亮的小姐也到你這裏來坐坐台?我一聽他這話,心裏升起一股強烈的怒火,可是我卻礙於麵子,隻好冷著臉說:虧你想得出來,你要幹拉皮條的勾當,你要當你一流的嫖客,你盡管去做,可別打我這“藍色孤島”的主意,更別想拉我下水……..他感覺出了我話裏的威嚴,便不再說什麽,隻好起身告辭。而我則悶悶不樂地回家睡覺。可是,駱駝朝陽的話卻像一磅重捶不停地敲打在我的心上,讓我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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