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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漢,處女的墳地(23-24)

(2006-10-06 03:46:46) 下一個
(二十三)滄海一秀下班後,見到我呆坐在客廳裏,麵對著一桌飯菜發呆,便問我怎麽了,我勉強笑著說:沒有什麽,我隻不過在琢磨我內心世界裏一些稀奇古怪的問題而已!滄海一秀又問我:都是些什麽稀奇古怪的問題呢?能否說出來聽聽?可是我感覺有些話在她麵前說不出口,隻好說:不好說,反正就是很少有人想的一些問題,可能是我杞人憂天吧!來,咱們吃飯,不談這些不開心的事情了!在飯桌上,看著滄海一秀吃飯的樣子,我的心又被幸福填得滿滿的,能跟一個冷豔的女人一起吃飯,同居一室,彼此保持著男女間的矜持,這種感覺真的很美,雖然有的時候我也有衝動,也有幻想,甚至想去幹掉她,但是抑鬱也是一種恬靜的美,作為男人這些原始的東西被壓抑著就像岩石縫中的鬆樹一樣,雖然壓抑,但還是茁壯地成長!忽然,滄海一秀說:我買了套房子,已經裝修好了,我可能馬上就要搬進去住了!我像被當頭潑了盆冷水,頓時不知該怎麽說,隻是自言自語地說:是嗎?那很好!因為我心裏在想:怎麽就要搬走了呢?我跟她的故事還沒來得及開頭,她卻就要從我的生活裏消失了!我怎麽能舍得呢?如果她真的搬走了,我該怎麽生活呢?雖然我跟她隻是這樣很平靜地相處著,但是她在我的生活裏是那麽重要,我已經把她當作我生命裏很重要的一部分了!滄海一秀見我沉默不語,便說:具體搬家的日子還沒定,說實在話,我還真的有些舍不得離開這裏了,每天下班有個男人為我做可口的飯菜,我感覺真的很幸福!我淡淡地說:是嗎?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既然想到要走了,我再挽留你也沒什麽意義,不過,走的時候告訴我,我給你搬東西過去吧!可是我的心裏卻在說:既然你舍不得,那就留下來吧,我可以不收你的房租,隻要你願意留下來,對我來說就已經是很大的恩賜了!可是男人的自尊卻沒能讓我這麽說!我像個孩子似地高高地端起碗,遮住自己流淚的臉,迅速扒完碗裏的幾口飯,便一頭栽進衛生間裏,擰開水龍頭,任憑淚如雨下……我心裏一遍又一遍地說:她要走了,她要走了!我感覺到很絕望,就像當初楚如夢要離開我一樣,我的天仿佛要塌下來了,我的地仿佛要淪陷了下去,而我有也即將墮入萬劫不複的深淵,我不知道我該到底怎麽辦,生活在我的麵前,仿佛一下子變成了一個魔鬼一樣,像要吞噬我,像要強奸我,讓我不能正常思維,讓我不能正常麵對……我總以為我跟滄海一秀會一直就這樣住下,住到我們相互老死,可是我卻沒想到半年的時間已經在我跟她的一顰一笑中已悄然消逝;我總以為我跟滄海一秀之間已經產生了微妙的關係,可是沒想到我們還是房東跟房客的關係,沒想到我們的關係會隨著半年的租期而嘎然而止……我的腦海裏一幕幕地回放著我跟她的一些片段與細節,就像一個垂死的老人在臨死前回憶自己的一生一樣。雖然我跟他之間是那樣的平淡,是那樣的矜持,但是,這些瞬間變得是那樣的美好而又遙遠,讓我隻能回憶,卻不能觸摸,卻不能再次親身感受…….雖然我已經不知道現在這個社會裏,愛一個人需要怎樣的承諾,需要怎樣的付出才能贏得她的心,但是我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把她視作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一部分,我不知道她會不會理解我的這種愛,她能不能接受我的這種愛……愛讓我此時變得是那樣的脆弱,讓我已經經不起她要離開我的打擊,我好像一下子就被生活打敗了一樣,我好像一下子就被抽掉了脊梁,抽掉了筋……在淚眼朦朧中,我仿佛看到鏡子裏的那個老男人,我仿佛聽到他快要發瘋的怒吼,快要放棄這個世界的哀鳴,我仿佛看到我自己的瞬間的一生,我仿佛看到我的靈魂一會兒上升,一會兒像件瓷器一樣從高處往下跌落被摔得粉碎,一會兒像一滴水一樣從針尖滴到塵埃不見了蹤影……..我心靈的暴風驟雨終於被滄海一秀突然叫停,她敲衛生間的門,問我:你怎麽在衛生間那麽長時間呢?出來咱們去壓壓馬路吧!於是,我像一個落入水中的人終於找到一刻救命的稻草一樣,我趕緊忍住淚水,洗了把臉,強作歡顏似地從衛生間裏走出來,說:不知道怎麽搞的,肚子疼得厲害,所以時間長了點!滄海一秀趕緊問:現在好點沒有?要不去看醫生?我心裏想:治我的醫生不就在眼前嗎?還用得著去看醫生?可我嘴裏卻說:沒事了!我發現她早已經將碗筷收拾洗刷完畢。她歪著頭問我:要不要出去走走呢?我慘笑著說:好啊,出去走走吧,說不定你以後就再也不會回來在熊家嘴這條街上走了呢!滄海一秀好像感覺到了我話裏的悲涼,說:怎麽會呢?我還會經常來看你的,我還想經常吃到你做的飯菜呢!於是,我跟她又走在熊家嘴這條街上,我忽然一下子感覺到熊家嘴是那樣的美好,這裏雖然墮落,雖然肮髒,但是它卻像一個巨大的透明的器皿盛著我們的夢想,我們的靈魂……..熊家嘴的街道依然是那樣的狹小,依然是那樣塵土飛揚,依然是那樣燈火闌珊,依然是那樣車水馬龍,依然是那樣琳琅滿目,依然是那樣充滿著誘惑…….滄海一秀像個小女人一樣走在我的身邊,跟我若即若離,不知道為什麽,我忽然又有一種流淚的衝動,我好想伏在她的懷中痛哭一場,可是卻忍住了,說:你挽著我的手吧,讓我們也像這街上的人們一樣!她聽話地挽住我的手,陪著我走在這條讓我歡喜讓我憂,讓我疼痛讓我愁,讓我迷茫讓我癡的街上,我好想能為它寫一首歌紀念我跟滄海一秀在這裏的生活……. (二十四)夜色淒迷的熊家嘴最終沒能讓我下定決心問一聲滄海一秀,在這條街上愛可不可以?因為灰塵太大,我跟她隻好走到熊家嘴對麵的武漢G大學裏麵去散步,武漢G大學的校園雖然不是很大,但是卻也很有情調,有橋有水,有花壇,有草坪,有休閑的靠椅,而這些都是那麽的富有詩情畫意,讓情侶不得不在這裏流連,讓情侶不得不在這裏纏綿,我跟她挑了個樹旁的椅子坐下,欣賞著這裏的一切。在我們的旁邊是一對學生情侶在瘋狂的激吻,那個女孩子已經完全倒在那個男孩子的身上,而且不時得發出幸福的呻吟,我的心裏卻一陣一陣地難過,仿佛我看到的是一場強奸的電影,是一場不堪入目的情景,我好像逃離這個地方,可是滄海一秀卻說:這兒真美,這裏的月色就像水一樣!滄海一秀試探性地依偎在我的肩頭,忽然燃起我的欲望,我想把她攬入我的懷中,我想瘋狂親吻她,把我積壓在心頭的委屈與愛全部給她,我要讓她明白她對我有多麽重要;我想撫摩她,我要讓他知道我是個男人,是個有著野性的男人,是個可以為愛瘋狂,為愛不擇手段的男人,我可以像一個強奸犯一樣去占有一個女人,去征服我所想要的女人…….. 晚風吹拂起她的逍遙短發,讓我的脖子和臉龐有些微酥微癢的感覺,我終於鼓足勇氣把她那嬌小的身子往懷裏摟了摟,我感覺她的身子就像一條柔軟的泥鰍,圓潤而有嬌嫩,我褲襠裏的那話兒像受到了刺激一樣,像根彈簧一樣唰地彈了起來,把我的褲襠頂得老高老高,我真的好想…….我偷偷吻了一下她的頭,她也沒說什麽,隻是像個小鳥依人一樣依偎在我的懷裏,感受著這恬靜的夜,感受著這象牙塔裏無名的清香,感受著她身邊這個野性卻又深沉的男人……雖然我們都沒有說話,但是我們卻像在用沉默在交流著,雖然我們的身體沒有過於親密的接觸,但是我們卻像在用身體彼此感受著對方的心…….夜的清涼終於讓她的身子微微地顫抖了一下,於是我脫下外套披在她的身上,又把她往我的懷裏攬了攬,她忽然流出淚來,我沒有問她為什麽流淚,隻是看著我們旁邊的一對學生在不停的換著姿勢相互激吻,讓我的腦海裏閃現出不同的動物在交配時的場景以及人在做愛過程中變換體位的場景,讓我在想起我們坐的這椅子可能也曾經是學生情侶激情的戰場,而我褲襠裏的那話兒依舊在翹首盼望著我能釋放它的能量,能讓它投入一場持久而又殘酷的戰鬥…….我從褲子的口袋裏摸索出一張餐巾紙遞給她,她接過去,擦幹了眼淚,說:我們回吧,我們去你的酒吧喝酒吧!於是,她挽著我的手從,從武漢G大學走出來,穿過那萬丈灰塵飛揚的雄楚大道,鑽進那人流如織的熊家嘴…….在熊家嘴的街旁,到處都是燒烤的香味,到處都是彌漫的濃煙,我跟她默默無語地走在這條街上,我已經很難說請我到底是高興,是悲傷,還是什麽,我隻是感覺我的心好像已經被掏空,我的心好像已經被冰凍……我的“藍色孤島”酒吧裏依舊是那些饑渴的男女在煲著電話粥,在嬉笑調情,我忽然一下子感覺到我的酒吧就像一個專供嫖客和妓女幽會的場所,我忽然感覺到我就像是個專門看著嫖客和妓女交易取樂的人……..“血腥瑪麗”總是那樣被孤獨和渴望的人所鍾愛,我跟她各自來了杯“血腥瑪麗”,然後,對視著,無語……愛在我的心中是那麽沉重,而她卻依然是那樣的冷豔,就像我認識她的時候一樣,她讓我感覺到了蒼白和冷豔的傷害,她讓我想哭卻又哭不出來,我很難描述她現在在我心中的樣子,我很難評價她在我心中的位置!我說:今天咱們不醉不歸!我端起酒杯邀她碰杯,她慘笑著端起來,跟我碰完杯,一口氣幹掉了一杯,然後說:今天咱們不醉不歸!書上說:烈酒穿腸過的時候,最愛的那個人的影子會浮現,而我的腦海裏卻是一片空白。我感覺世上的書都是誆鬼的,人是不能相信的,如果相信了,那麽人就變成了鬼。書上不是說: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顏如玉有嗎?可是我讀了那麽多年的書,卻沒有找到所謂的黃金屋,卻沒有找到所謂的顏如玉!她問我:你說這個世界上,什麽才是永恒的呢?我笑著說:這個世界上惟有悲劇才是永恒的!她笑了,卻笑得很淒慘。也許,我們不是不可以相愛,不是不可以互相表白,隻是我們的愛在突然之間降臨,在突然之間存在,而又在突然之間停頓,我們不知道這種突然能進行多久,這種愛能傷害我們多深…….酒不醉人人自醉,我攙扶著她已經醉爛如泥的身體,又走在了這條讓我百感交集的街頭,我想起了她也曾這樣攙扶著我,也曾這樣把我像個熟睡的孩子一樣半攙半背地弄回家,她急促的鼻息吹到我的脖子上,讓我又產生了幻想:如果,今夜,我擁有她,我是不是可以永遠擁有她?如果,今夜,我失去她,我是不是會永遠失去她?我把她放倒在床上,正準備離去為她弄條熱毛巾洗把臉,她卻喃喃自語: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我的心此時已經由僵凍的冰融化成水,然後又由水變成了水蒸汽,我不知道是驚,還是喜。我低下頭,湊近她的臉,仔細端詳著她這張冷豔淒迷,白中泛紅的臉,我想到她的從前,我想到她的以後,我想到她永遠就要從我的眼前消失,我想到就要永遠看不見,我甚至想到我今夜,甚至是現在,我就可以擁有她,我可以擁有她這張臉;我想要脫掉她的衣服,我想看看她迷人的身體,我想把我的指紋印在上麵,我想把我的唇印印在上麵,我想在她的身體上寫滿我的困惑,寫滿我的愛情,寫滿我對她的愛意…….我終於脫掉了她的外衣,我看到她粉紅色的的乳罩裏緊裹的豐滿碩大潔白的乳房,我忽然想到了駱駝朝陽所說的“滿抓”,我不禁有抓的欲望,而且還有像個孩子一樣因饑渴導致的食欲,我的嘴巴裏好像已經在往外淌口水,我的舌頭仿佛已經在習慣性地自我準備,而我褲襠裏的那話兒此時此刻極度飛揚跋扈,像要戳穿我的褲子而跳出來進行一場它期待已久的肉搏…….我湊近她潮濕的唇,輕輕的,淡淡的,吻在上麵,像風兒親吻河水,像浪花親吻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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