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裏霧裏(十六) 對牛談情

杜鵑的事情，聽的我很壓抑。如果她是我的閨中蜜友，我想我會說，靠，你丫是不是有病啊？缺心眼兒外帶受虐狂。但是我和杜鵑，就是同事關係，朋友都談不上。算起來，今天聽她的話是最多的了。我真的不知道說些什麽好。隻是心裏很別扭，我又要了一碗擔擔麵，惡狠狠的低頭猛吃。

婚姻那個時候，對我來說，很遙遠，我甚至還沒有男朋友。但是這並不妨礙我反複憧憬它。我憧憬的婚姻不完美，因為本身我就不是一個完美的女人。可是婚姻，兩個人的世界，應該絕對沒有這麽血腥吧。想不出來，那個男人是如何的憎恨杜鵑，才能不管不顧的揪著她的頭發，沒輕沒重的毆打她。

愛一個人是真的疼一個人，不是讓一個人真的疼吧。

整個下午，我都深沉的思考愛情這個複雜的問題。憋了一肚子的想法，憋得很不舒服。我要找個人倒出來，而且最好還能強迫他接受。我想起了曉斌。

曉斌晚上過來接我的時候，又舉著一個 “ 可愛多 ” ，我不屑的接過來，不屑的看了他一眼： “ 我說，你怎麽竟整這些小兒科的東西啊。你都多大了，就不能深刻一點兒。 ” 然後，我不屑的吃了一口。

曉斌詫異的看著我： “ 您中午是不是吃了什麽不消化的東西了。 ” 我就不明白，他怎麽就那麽善解人意呢？

我當時的確有點兒兌著，中午的兩碗擔擔麵，和我一個下午的深刻思想一起堵在那裏，很需要時間消化。我們湊湊合合的去了附近的一家東北菜館，隨隨便便的要了幾個涼菜和一打啤酒。

我和曉斌相對而坐，開始了心靈的對話。

“ 嗨，我說，你會做飯嗎？ ” 我問。
“ 那沒什麽會不會幹的，關鍵是想不想幹。 ”
“ 如果咱倆是夫妻，你還特愛我。。。 ”
“ 你，你這不是占我便宜嗎。 ” 曉斌一副被調戲的樣子。
“ 你會為我做飯嗎？ ” 我繼續調戲。
“ 我給你請個保姆。川魯粵菜，滿漢全席都能整。給你弄一菜單兒，你每天點著吃。 ”
“ 粗俗，有錢了不起啊，我要的是浪漫。 ”
“ 你想怎麽浪~~~~~~漫啊？ ” 浪字拉得有點兒長。
“ 我想讓你給我做飯吃，當然了，我會陪著你，從後麵抱著你的腰。 ”
“ 我知道你為什麽抱著我，你是怕我跑了，想把我固定在廚房。 ”

呸，我發泄了一下，繼續說。

“ 我不用你收拾房間，那是我最喜歡的事情。把所有的窗戶都打開，讓清涼新鮮的空氣吹進來。把滿眼的亂七八糟，歸治到它們該去的地方。床鋪桌子地麵都徹徹底底的擦上一遍。 ” 我一臉的憧憬。
“ 你這個愛好，雖然有些變態，但是也算挺好，比做飯的那個強，至少不損人。 ” 我白了他一眼，如果沒有眼眶子擋著，我的眼球至定能飛出去。

“ 然後在清涼幹淨的房間裏，坐在舒適的搖椅上，蓋上一塊柔軟的毯子，打開幽幽的落地燈，找一本喜歡的書，念給你聽。 ”
“ 聽起來，怎麽有點兒未老先衰啊，我媽現在就那樣。 ”
“ 滾！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 ” 氣死我了。
“ 嘿，還別說，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是我最大的人生追求。比如天熱，我就北上，天冷，我就南下。。。 ”
當時是夏天，真想一腳踢得他北上了。

我倒上來一口氣兒，接著問。

“ 嗨，你說，這是什麽？ ” 我指著桌上的那盤毛豆。
“ 毛豆啊，地球人都知道。 ”
“ 注意態度，多餘的話，憋著！重說一遍。 ” 我都憋了一下午了。他憑什麽想說什麽說什麽啊。
“ 毛豆！完畢。 ” K！他根本就不會好好說話。
“ 如果咱倆都鍾愛吃毛豆，可是隻有這一盤了，根本不夠我一個人吃的，你會怎麽辦？ ”
“ 再要一盤唄，您的智商。。。 ”
“ 賣完了，就剩這一盤了。 ”
“ 那就換一家接著吃唄，活人還能讓毛豆憋死。再說了，還可以吃肉串花生米什麽的。 ” 
“ 也TM沒錢了！ ” 忍無可忍了。
“ 那沒可能。 ”

從小看鹹魚下飯的我和從小吃鮮魚就飯的他，根本他媽的沒法交流。我把那盤毛豆，攬到跟前兒，自顧自的吃。曉斌的手，探過來，被我狠狠地的打了回去。

曉斌說， “ 您老今兒氣兒不順啊。看你氣得那小樣兒，真不實逗。逗你玩兒呢。我明白你要說什麽，不就是我愛你，疼你，應該自己不吃，看著你吃嘛。 ” 本來這個話題到這裏，也算是完滿結束了。毛豆也讓我擺回了原處。笑容也漸漸的回到了我的眉梢。

曉斌那個挨千刀的： “ 你們女人啊，尤其是小女人，一個字傻。我不吃給你吃就是愛你啊？你怎麽知道，不是我吃出一個蟲子，我不想吃了。你怎麽知道，不是我看見一隻蒼蠅爬過去，我惡心了。你怎麽知道，我不是想，讓毛豆趕緊把你撐飽了，好少和我搶點兒肉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