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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裏霧裏(七) 七朵金花

(2006-07-24 10:06:53) 下一個


我和曉斌大獲全勝,臨了兒臨了兒,曉斌還沒忘了讓姓楊的拿著所有的財務資料,於第二天的10:45分到海澱稅務局去一趟。

我們都輕快的跨出了美麗的玻璃門了,姓楊的才緩過味兒來,怒不可遏的喊了一句:你TMD誰呀你。

曉斌嫌他帶了髒字,非要衝回去給他“拿拿龍”,被我勸住了。我說人家也是近五十的人了,被你這麽玩兒,罵罵娘也是可以理解的,而且工資也領了,還穿走了人家的衣服,該知足了。

我又失業了。兩個工作維持的都很短,發現自己其實很挑剔,不能承受生命之痛楚,也不能承受生命之輕賤。做人難,做人難,做人實在難啊。

忽然很想念機關單位的報紙清茶的舒心日子。雖然思維方式和行為舉止有越來越向老年癡呆症發展的趨勢,但至少不會太過傷感和被迫裸奔。

就剩下第三家公司了。雖然我實在不喜歡那個“振興”的土鱉名字,和那個小小的對開門臉兒。但那是我暫時解決失業問題的唯一希望了。

離月底沒有幾天了,我想盡快去那邊看看。曉斌說,你到那裏,也應該下班了。我還是想去試試,曉斌沒辦法,隻好把姑奶奶扶上驢,又送上了一程。

那是一個二層小樓。樓下是門臉兒,小小的茶色玻璃門和不大的茶色窗戶,搭配上茶色的牆麵,給人一種昏暗的感覺。

曉斌送我到那裏後就回去了,他急著忙慌的跑出來,公司的好些事情還沒交代完呢。

我推開那扇不是很起眼兒的小門。裏麵是別有洞天。中間是巨大的橢圓形展示桌,頭頂上的大吊燈熠熠生輝,最吸引我的,還是圍在電腦前麵的各色狂歡的男女。

一對可人兒正在“決戰俄羅斯”。我要找的張總正在對著屏幕,認真而拚命的挖地雷,另外一堆人圍著電腦大呼小叫的,也不知道在幹什麽。

樓上更是傳來“乒乒乓乓” 打球或者是打人的聲音。

我正納悶兒,這離下班點兒也就過十分鍾啊,這麽快就進入狀態了。

一個聲音悠悠的傳來,孫小美該你接客了。

孫小美蹦蹦掂掂的從那一堆人裏擠出來,我打眼一瞅,嗬,誰給他起得這個倒黴名字啊。他決不能用美來稱之,因為他根本就是一個膀大腰圓的小夥子。

我告訴孫小美,我找張總,孫小美衝著張總喊,老大,別挖勒,有人找。張總,眼不離屏幕的答道,行,挖完這把。

我站在張總的後麵,聽見兩個”決戰俄羅斯” 的可人在聊天兒。聲音溫柔極了。

“別玩兒了吧,我的胃都抽筋了。”
“不行,怎麽也得讓我贏你一把啊。”
“那我把胃送給你吧。”
“不要,一個胃,我老公還嫌我吃的多呢。”
“那玩完兒這把,不玩兒了,回家吃飯了。”
“那你讓我贏一把。”
“那不行,誓可殺,不可辱。”
“你的意思是餓死,也不讓我侮辱一下了。”
“你每天都叫板,每天都挨CEI,回去還吃的下?”
“還行,我抗擊打能力強,恢複的挺快的。”

張總的眼皮迷離的抬起來,從屏幕上撇著嘴的小臉,我知道他又殉職了一次。

他已經不認識我了。難怪,離人才交流會,已經近兩個月了。還好,我的名字喚起了他的部分記憶。他讓我不要等到下個月了,明天就上班吧。

孫小美跑過來問,老大,今天是不是又有飯局了。

老大問我,你今晚上有事兒嗎?我說,沒事。

老大把樓上樓下的人都召集過來,說,來來來,見過新同事。老規矩,今天沒事的,一起陪新同事出去吃個飯吧。

一片歡呼聲。我忽然意識到,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算是找到組織了。這麽快就迎來了我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日子,真是恍若夢中啊。

我們十七八個人一起去新疆村吃烤肉。一時半會兒,我還叫不上他們的名字。不過還是知道了,孫小美其實不叫孫小美,那個隻是他們玩兒的“大富翁” 遊戲裏的名字。是我孤陋寡聞了。

公司裏有些陽盛陰衰,算上我,有七個女同事。其中一個的名字叫“杜鵑”,這個名字激發了他們的靈感,他們趁著酒勁兒,給我們都起了花名。

程大姐,四十五歲左右,已婚。“曇花”。取“壇”音,因為她的體形,遠看就像一個特大號的醬菜壇子。
林姐,二十有八,已婚,“茶花”。因為她酷愛喝茶,連騙人的“信息茶”和減肥茶都不放過。
老三杜鵑,二十有六。名字就是花名,所以就叫“杜鵑” 了。
老四,小燕,二十有五,已婚。“牡丹” ,人如其名,千嬌百媚,楚楚動人。
老六,容容,芳齡二十二,“芙蓉”,未婚。那個時候芙蓉姐姐還沒出名,否則的話,我想容容是死也不從的。
老七,欣欣,芳齡一十九歲,“喇叭花” ,未婚。唧唧喳喳的,像個小喇叭。

老五就是我了,不好意思,我是“玫瑰” ,因為我的名字裏有一個“玫” 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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