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的西部對我而言是生命的幻想,也是傳說中的神話。這裏自然景色壯觀美麗,有一望無垠的沙漠,渺無人煙、狼熊出沒的原始森林,還有深不見底、望不到邊際、千變萬化的峽穀;這裏曾經是恐龍的天下,經曆冰川年代,也經曆火山噴發和地殼斷裂從而形成今天的模樣。這裏密集著北美幾乎全部的金、銀、銅、鐵、煤及錳礦藏,還有因為淘金、采礦、殖民以及為夢想而移民的英國人、蘇格蘭人、愛爾蘭人、西班牙人以及法國人後裔,還有淵源悠長、神秘誘人的印第安文化,以及他們和西班牙殖民者之間交錯的愛恨情仇。與地質學家安子相識,在經曆了爬雪山、過冰川、采水晶一係列高山運動之後,我們每隔幾年再去美國西部旅行一次,這樣的話他既可以向我展示他曾經工作過、冒險過的地方,也可以再去采他的地質樣品,而我則可以繼續我多年來夢魂牽繞的探險旅行。我們每次都以美西母親路66公路為起點,越來越深入到西部沒有人煙的地方。
3. Las Vegas荒謬瘋狂的沙漠神話
在西班牙語裏Las Vegas的本意是草地。Las Vegas真正興旺起來其實是很短期的事情。三十年代Hoover Damm的建立和賭業的合法化讓Las Vegas有了發達的前提;酒店和賭場、著名歌手的走穴演唱會以及林林總總的結婚教堂吸引了形形色色的遊客,慢慢的Las Vegas規模越來越大就成了今天的模樣。多年前當Las Vegas還不像現在這樣全世界聞名時,安子曾經在那裏不小心撿到了七百多美元。雖然不期望我們每次都有同樣的好運,卻也不能不再去沙漠神話中重新感受一下那種荒謬、刺激和瘋狂。
開車穿過無垠的荒漠,當沙漠中的植物慢慢從仙人掌轉變為Joshua tree,公路兩旁也開始出現紅色砂岩組成的峽穀時,忽然間一眼望不到頭的大型城市赫然出現在晃眼的太陽底下,那林立的摩天大樓馬上就驕傲的顯示出Vegas的中心地帶Strip。
眾所周知Las Vegas的酒店大廳清一色的都是賭場,老虎機、輪盤機各種賭具應有盡有。無論你去哪裏都得經過這些賭場。賭場內昏暗的霓虹燈迷離的讓人分不清晝夜,伸著超短裙、緊身低胸衣的服務女郎殷勤地穿梭往來,功能強大的空調和美麗華貴的地毯讓人早已忘記外麵的酷熱,光是這一些就讓戀賭貪圖舒適的人們流連忘返。除了賭博和色情服務,各酒店還提供各種特色演出,比如全世界著名歌星Celion Dion, Elton John和 Tony Braxton的演唱會,百老匯的歌劇和好萊塢的歌舞以及迪斯尼的玩樂,還有白獅、白虎等珍稀動物及馬戲、海盜船、音樂噴泉、火山噴發,當然還有來自世界各地充滿特色的美味食品。在這裏,無論男女老少每一個人都可以找到適合自己的娛樂方式從而樂不思蜀的逗留在這酷熱的沙漠城市之中。
盡管strip的酒店各個規模巨大,幾乎每個都是一座單獨的小城,最吸引人的更是這些酒店獨具匠心的設計。從金色酒店Wyomming門前的瀑布經過,旁邊就是Venetian的拱橋和運河。站在Venetian酒店正門仿威尼斯聖馬可廣場的城牆上,聽"崗多拉"上係著“紅領巾"的意大利帥哥們輕柔的唱著情歌,這不真實的華麗浪漫讓人不知身在何處。
街上賣水的黑人努力的吆喝著“Don´t let dehydration ruin you vacation",街對麵的燦爛陽光忽然不再刺眼,原來是凱撒酒店宏偉的古羅馬殿堂高聳入雲。從神殿大門進入,殿堂裏大理石雕刻的古羅馬少女們半裸著她們美麗的胸部,用她們堅實的肩膀高高的頂起絢爛的天堂。殿堂裏盡善盡美的頂畫、光潔如玉、惟妙惟肖大的大理石雕刻,這一切不僅沒有半分偷工減料之處,其規模之宏偉恐怕連現在的羅馬也自歎不如。沿著螺旋上升的電梯往後走,忽然間就到了購物天堂:廊頂是讓人神清氣爽的藍天白雲,身邊遊走的是世界各地膚色各異的美女;兩眼還沒欣賞完長廊裏羅馬各名家如米開朗基羅的雕刻,廊兩邊意大利式的店樓裏的世界名牌服飾馬上就讓人之感歎自己的口袋太空、錢包太癟。好容易告別盛裝的美女和奢侈的羅馬長廊,酒店外碧藍的湖水中一束巨大的藍色噴泉組合成各種圖案,門外駛過一輛輛超長的豪華轎車,西裝革履的男士和坦胸露乳的女士魚貫進入酒店,天空中時不時飛過婚慶的直升飛機,還有醉醺醺的遊人舉著酒瓶說“Merry Christmas and Happy New Beer!", 這一切全然讓人不能相信這裏其實是寸草不生的荒漠之地。
在多年往返於歐洲和美西之間的時間裏,我發現了一本小說<<情斷拉斯維加斯>>,並為之如癡如醉。該書講述了拉斯維加斯裏的華人江湖故事,從以前剛開始寥寥無幾的華人麵孔到現在無處不在的華人,其故事非常精彩曲折卻不失真實性,其文筆頗有金庸的大俠和江湖恩怨風格, 正符合Las Vegas的偉大、瘋狂和荒謬精神。我嚐試著聯係了一下作者一來,居然真的就在拉斯維加斯見到了他本人,不能不感歎緣分的巧妙。
4. 印第安,我為你悲傷
在哥倫布發現美洲大陸的時候,美國的本土居民是印第安人。當白人進入美洲並成立美國以後卻反客為主成了主人,而真正的主人印第安人卻被驅逐到某些邊緣荒涼的地帶居住,即西部所謂的印第安人保護區。保護區其實是最荒涼的地方,外人不允許隨意進入。安子要去采樣,所以我們費了很大的周折去弄了張保護區的通行證。在保護區裏我們見到很多無奈、失意的印第安人,他們沒有機會接觸教育,生活還是象遠古時候一樣原始貧窮, 很多人都絕望潦倒而且自暴自棄,靠在賭場裏碰運氣或者酗酒以消耗時光。保護區裏的印第安人都很仇恨白種人,處處流露出對白人的明顯的敵意;可是我卻多次被他們當成同宗,常常有人過來用印第安語說話,可惜我聽不懂,隻能深深的為這些和我們是同宗的善良可憐的人們感到深深的悲哀。
在一個保護區裏我們見到那裏的印第安人日複一日的坐在泥土裏,用最簡單的原始工具在土裏挖掘,一顆顆的尋找綠寶石。他們可憐的孩子們衣不蔽體的在泥土中跑來跑去的幫父母運送泥土,餓了就混著泥土吃點什麽,累了就地倒在泥土裏休息。象南非的鑽石開采工人一樣,這些印第安辛辛苦苦找來的綠寶石隻能賣出很可憐的價錢,最多也隻能讓他們勉強換來果腹的口糧。他們哪知道這些寶石在市場上的昂貴價錢其實養肥了多少為富不仁商人呢!
一天晚上我們鑽進車裏準備休息的時候,忽然間有一輛車從無垠的原野裏鑽出來,然後就聽見有人憤怒的衝安子大叫,原來我們把車停在了印第安人保護區了。安子趕緊解釋,因為按照我們在地圖上看到的標誌那裏是國家領土,可是那個人還在憤怒的咆哮著,卻因為我從車上下來而突然間變得安靜。他非常大度的揮了揮手祝我們晚安,然後就開著他那輛哪兒都不對勁的小破車消失在無邊無際的荒野中。我們想了一會,嚐試著追隨他而去,想看看他到底從那個地洞裏鑽出來的, 可全然隻是徒勞。那個晚上我幾乎都失眠了,一個晚上都在為他們的苦難生活而難過。
在新墨西哥州的第二大城市Las Cruces中有一個小鎮名叫Mesilla。小鎮上的建築都是清一色的墨西哥風格,其實那都是有四百多年曆史的老建築。別看小鎮很小,在美國的曆史上卻有著非常重要的意義。當年的小鎮是座大城市,1848年美國政府和墨西哥政府在這裏簽訂協議,以每畝33美分的價錢從墨西哥手裏買下了從德克薩斯El Paso到加州的西部土地,而這片土地就是從那以後到現在美國礦藏最集中最富有的寶地。這片土地給美國帶來巨大的收入,墨西哥卻始終貧窮,全然不知自己將最寶貴的財富拱手相送,而那些墨西哥人也是今天的印第安人們始終過著貧窮悲慘的生活。
直到到了新墨西哥州的首府Santa Fe我才第一次感到稍微有點希望。那是一個真正的藝術家集中的地方,而且幾乎都是印第安人的藝術,風格非常的獨特。這個印第安人聚集的地方不僅有著非常美麗的、獨特的沙漠建築,是真正的冬暖夏涼,顯示了印第安文化是多麽的淵源流長、神秘動人。無處不在的街頭藝人水平非常的高,都是那憂傷迷人的印第安人音樂。
在一個賣印第安陶瓷器的小店裏,長著一頭濃密的印第安男人的標準長頭發的老板非常驚訝的看到我,他詳細地向我谘詢到歐洲留學的事情,並告訴我,在美國他們和他們的子女完全沒有機會去上大學,而他最大的希望就是以後能將女兒送到歐洲象我一樣留學。想起很久以前曾經看到一則報導,講的是一對華人夫婦在無意間進入印第安人區然後就決定終身留下來,為那裏的印第安人的文化和生活而努力奮鬥。感動的同時, 我是多麽地希望那號稱的民主之國也為這個靈性而古老的民族做點什麽。
5. 獨特的西部娛樂
美國西部曾經是各種冒險者、投機者聚集的地方,也是鄉村音樂最發達豐富的地方(在西部開車,收音機裏除了鄉村音樂以外還是鄉村音樂,聽得讓人耳朵都長繭了)。近年來那裏又興起一種獨特的運動方式,即Four-wheel Drive。比如Phoenix南部有一處地方叫做Black Canyon, 那裏的峽穀即使是徒步通過也很困難,小路不僅狹窄,坑坑窪窪全是大石頭,是西部four-wheel drive愛好者的天堂。這種冒險運動在德國最近幾年也比較風靡,可是平坦的德國一點都體現不了這種運動的優勢,相反卻顯得有點笨拙。
在西部其實經常無意間在一片茫茫荒漠中看到滿天塵土,聯綿不斷的汽車都往一個方向開去,於是我們就知道遇上了節日或者盛會,往往也加入車流前往。有一次我們趕上了Phoenix一年一度的“文藝複興節”,也就是說,不論來客還是組織者都將自己裝扮成文藝複興時候的樣子聚會。那裏麵有王公貴族在高談闊論,有身強體壯的海盜們在比試劍法,西班牙鬥牛場還有人在賣Brezel,這讓我們這些習慣了德國美味的麵包卻在美國啃了很久幹麵包的人實在流口水......在一群遊過的宮廷貴婦中有位小姐卻因為她的媽媽非常引入注目,因為她那位體型龐大的媽媽居然用至少是H杯的巨胸夾著一個大桔子到處媚眼橫飛。還有一次我們趕上了Jazz節日。在沙漠盛夏的酷暑裏,人們都跑到海拔一千多米的山上圖涼爽,同時還有音樂盛會,何樂而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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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cause Native Americans (both American Indians and Alaska Natives) comprise only 1% of the U.S. undergraduate population and less than 1% of the graduate population, these students are often left out of postsecondary research and data reporting due to small sample siz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