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和飯

我在一家商場打工, 是在中餐快餐部做收銀員.
常有一位老人來光顧. 每次都是, 兩碗酸辣湯, 其中一碗不加辣, 和兩碗白米飯. 沒什麽特別的, 當地人, 吃得簡單, 不多, 也不太吃辣, 不覺得什麽奇怪.
那天, 客人不多, 老人又來了. 同事就笑說, 一定是沒創意的照常. 果然, 被說中. 老人小心翼翼地端走食物. 之後沒有客人, 沒事可做, 就想看看老人的伴兒是誰, 為什麽從不露麵. 視線就跟著老人走了.
不遠處, 另一位老人, 靜靜地坐在一張桌前, 麵無表情. 她胸前別著手帕, 腿上蓋著毯子, 有些舊, 但看起來, 幹淨, 舒適和溫暖. 老太太病了, 很明顯, 老年癡呆. 老人放下托盤, 先端起那碗不加辣的湯, 舀了一勺, 輕吹, 喂給老太太, 再舀一勺飯, 再一... 嫻熟的動作, 專注在兩人的世界. 老太太仍是沒有表情, 卻靜靜地配合著.
呆望著這一對老人, 無言, 我隻知道, 眼睛被濕潤了. 原來, 幸福, 會在簡單的生活中. 會是很近很近地!
如果, 我的愛情是這樣, 我不會再去羨慕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