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 從沒走遠

海洋, 人如其名, 淵博的學識, 寬容的胸懷, 沉穩內斂, 不英俊但高大. 如同一道風景 -- 透明, 淡藍的天, 遠遠的淡淡的雲, 深沉, 湛藍的海, 鋪向比遙遠還遠的遠方, 比天還廣博!

燭兒, 古怪精靈於內, 溫柔似水於外. 更貼切的比喻是, 典型一個扮豬吃老虎的'小魔頭'. 愛讀書, 上知天文, 下知地理, 這多半源於她來自書香門第的緣故, 所謂, 近書香者香! 隻是奇怪的是, 小學之後, 她可憐的父母就再也沒從她那拿到一份象樣的成績單, 望眼欲穿啊! 母親大人不禁問道:" 女兒, 看你常是長篇大論, 懂的可也不少, 為什麽就不出好成績?" 殊不知, 燭兒確實是安坐在教室內, 隻是, 堂上, 老師正苦口婆心, 語重心長地麵授winning formula, 堂下, 無辜的她, 那極愛溜號的思緒早已飛到山長水遠之地, 怕是一時半會兒回不來了. 隻知皮毛, 不知精髓, 怎能考好!

那天, 在論壇裏侃侃而談的主兒都是計算機方麵的能人, 內行; 突來求知欲的燭兒確是外行. 本來這也是難得一見的好事, 好學上進! 巧得是, 今兒, 論壇的人都比較隨和熱心, 都厚倒地, 耐心地輪流解答她的問題. 到這一刻, 不得不給大家舉個生動的例子. 一個朋友曾告之, 當一個媽媽正在照顧一個newborn baby, 在夜裏給小寶貝喂奶時, 千萬別注視著小家夥, 別對小家夥有過多的表情, 否則, 吃完奶的小家夥就不容易再進入夢鄉了, 會衝著你傻樂, 要你陪他/她玩. 這個媽媽, 就別指望很快能倒回床上, 繼續一個苦命的媽媽無比期待的好眠了. 論壇裏的人, 很快意識到這點兒, 他們已然如同這個媽媽犯了大忌, 沒完沒了, 回答燭兒一個又一個比外行人還外行的問題, 暈那! 即便這對燭兒來說是千載難逢吃錯藥的好學上進, 求甚解, 所有人如同駕著風火輪, 閃人, 其速度, 比<<功夫>>中的周星馳還周星馳. 隻有樓主, 好心的人那, 堅守陣地, 始終耐心地解答著. 其他人, 對樓主的陣亡, 惋惜, 那叫一個'無比'. 沒法子, 他不入地獄誰入! 眼睜睜地看著他, 在燭兒跳動的字符中, 灰飛煙滅! 咳, 早死早超生 默哀萬分之一秒, 明兒見, 樓主!

這樣一來二去, 樓主本尊, 海洋, 和燭兒, 走到了一起. 雖然海洋是computer方麵的業界精英, 而燭兒在第一次的'Forum事件'後的次次中, 回複本性, 不求甚解, 繼續一個電腦白癡甚至computer killer的生活. 可海洋, 中意的是, 燭兒, 不加粉飾的純質, 而且擅長家務, 更是燒得一手好菜. 燭兒, 心安理得地做著一個小公司的小小文員, 好在英明的老板看中她的古靈精怪'對人不對事', 工作中的她沒有外心, 雖小錯不斷, 卻沒有大錯, 踏實! 好在老板隻知其一不知其二, 她根本就是個典型的事業心枯萎的人, 被蒙在鼓裏的人呀, 咳!.

寒來暑往, 又春去秋來, 又一年的秋天 -- 歐洲的秋天最美, 金燦燦的太陽, 幽藍幽藍的河湖, 平地, 山嶺, 處處是樹木, colourful的葉子, 大片大片地沉甸在高高的樹上, 遠望, 美極了, 如童話世界般, 純淨! 燭兒留下一封信:"海洋, 我去尋找他鄉的故事了, 別等我了!" 走了, 沒了下文.....當時的海洋, 擔心, 痛苦, 不解......

多年後, 海洋, 做了爸爸, 另一半, 不是燭兒. 父母中意的, 能盡孝, 也值得了! 一次, 攜妻兒回家探親, 在轉機後的飛機上, 遇到了一個在N國做visiting scholar的同胞, 就坐鄰座. 一翻自我介紹後, 那人說到:"老弟, 你居住的地兒, 瑞士........., 我曾經也認識一個多年前從瑞士回去的女孩子, 是我的病人, 短短幾年, 就走了, 絕症, 沒治, 我已經盡力了. 好象, 叫燭兒, 不錯的女孩子啊......, 她描述下的瑞士, 不象是個國家, 倒象是一個男人, 在記憶深處的戀人...." 海洋, 如觸電般, 原以為, 那早已是記憶深處的某一點了, 卻一幕幕, 閃現, 清晰, 痛如刀割!


故事到這兒, 其實再'簡單'不過. 雖然沒有什麽情愛的經驗, 燭兒還是萬分地確定, 海洋, 是她一生的最愛. 不忍, 他去經曆天人永隔的心碎. 她寧願塑造一個'自私任性負心的燭兒', 期待時間能治愈他受傷的愛情, 好過, <<人鬼情未了>>的真人版上演. 所以, 當年......


愛情, 從沒走遠, 隻是, 我不能再親口對你說"我愛你", 可在我心裏, 比永遠還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