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牙記（4）

丟牙記（4）

―――丟下巴

 

不清楚醫生究竟給我打了什麽針，一個小時以後我的臉和頭劇疼無比，就像是有把刀正在割我的肉。

 

更可怕的是，我發現自己的下巴有異常表現，似乎張得開，卻回不去。尤其是幾天後，當我和老師在比利時應約吃飯時，我能感覺到下巴似乎錯位了，因為我的老師曾以異樣的眼光看著我。萬幸的是，我慢慢地合攏嘴巴，下巴還能回到原位，沒丟什麽太大的醜。

 

曾經聽說過，一個笑話惹得全班學生哄堂大笑，幾秒種後，大家的笑容都凝固在一個人身上：該人嘴巴張得大大的，下巴卻是明顯地移了位的－他本人卻不知道，還在大笑著！

 

沒想到這樣的事情卻會真實地發生在我身上－丟下巴。

 

老師來之前，每天我都要到醫生那裏一次，我老師一來，牙疼就好多了，幾天之後似乎完全消炎了。老師周末走後，我趕緊在周一跑到醫生那裏要求盡快拔牙，因為想盡快投入到學習中去。周二去做全麻醉檢查。當天晚上是2006年世界杯德國和意大利之間的1/4決賽。 看完球，躺在床上打了一個哈欠，結果下巴回不去了：嘴巴隻能大大地張著。

 

多虧同層的一對中國人開車送我去醫院。德國醫生顯然還沉浸在失去爭奪世界杯冠亞軍的痛苦中，雖然我捂著下巴、長大嘴巴在走廊裏呻吟，值夜班的急診牙醫還是姍姍來遲。

 

醫生把兩顆大拇指帶上手套，放到我的嘴巴裏，把嘴巴撐大，嘴唇被拽得很疼，順著他喊“閉嘴，閉嘴”，嘴巴真的很容易就合上了。隨後，從下巴頦到頭頂被一圈圈的白紗布包了起來，醫生說是防止再次丟下巴，兩周之內不能咀嚼、過多講話。

 

一轉眼，腦袋就變了樣，樣子很滑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