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涉及了很多對人類現在狀態的拷問。影片裏的這對夫婦,碰巧非常缺錢 (丟工作,妻子需要手術),他們倆個人都非常受到誘惑,他們按了按鈕。影片結尾另一對夫妻也按了按鈕。片中有一句話 if human can not control your desire, my employer will be compelled to expedite your extinction.
我們大家都是有很多的欲望,想開車(印度中國等發展中國家對汽車的需求激增,美國西歐大國是率先大量消耗石油的),想擁有更多的物質(製造各種商品,然後最終都進入land fill),想吃好的(肉類蛋白的產生需要的能量比蔬菜多很多,吃肉的成本比吃菜貴多了,而人類是不需要吃那麽多肉的),想住的舒服(住宅侵蝕耕地),還有因為不遏製欲望帶來的很多疾病(性病,肥胖引發的糖尿病,心血管病),所有的這些災難不都是人類的欲望造成的麽。在世界環境惡化的時候,在經濟危機背景下大家人人自危過緊日子的時候,為了掙錢我們失去很多東西的時候,我們掙了錢去消費卻給地球帶來更多損害的時候, 我們不得不想 --- 我們,難道真的想我們想象的那樣缺錢麽?
有人問這個Mr.. Stewart, how do we pass the test? Mr.. Stewart 回答,the answer is simple, don't push the button. 人類自我救贖這個貌似很複雜的命題,答案卻如此簡單 -- 不要讓欲望駕馭人類。中國老祖宗早就悟到了“無欲則剛”。這種大的艱難的命題,和極端簡單的答案的對比,就產生一種美感,就像我們站在浩瀚的夜空下,我們自己卻是如此的渺小,那一刻是非常美的,那種profound帶來的美,這就是這個電影的看點之一。如果無法認同,或是沒有理解到這個message,就無法欣賞這個電影。這也是很多人覺得沒看懂的原因。我聯想到類似的電影Matrix. 那裏麵的message是,每個人都生活在自己的perspective裏,也是個很深刻的命題,基於個人的領悟度,喜歡這部電影的會非常喜歡,不喜歡的會非常看不進去。
看這個電影我頻頻想到誘惑和欲望等詞匯,讓我不由得深思下麵兩個問題:
1. 電影表現了三對夫婦,為什麽都是女人按下的按鈕? 有一對是側麵表現,劫持男主人公的那個男人說是自己老婆按的按鈕。有人說女人更貪婪,我不同意,因為那些男主人公們並不是堅決反對的,男人們在巨額金錢麵前也是非常猶豫的,不是一付撇清的樣子。這個過程不得不讓我聯想到了一個非常熟悉的故事 --- 伊甸園裏的亞當和夏娃。亞當和夏娃都對禁果感到好奇,卻是夏娃先偷吃的禁果,然後引誘亞當偷吃。所以我猜測這部電影是否包涵了原罪(original sin)的意味,就是說女人按下按鈕的行為不是偶然行為,而是女性的特性決定的,不管同樣的實驗重複多少次,都會是這樣的,it is doomed to be so. 想到這點,我覺得好像破譯了這個電影的 Da Vinci code。
那麽是女人的什麽特性呢? 我的解釋是因為女人容易看不到全局(男人貶低女人時愛說女人頭發長見識短),覺得如果造成死的人不是自己認識的人就沒什麽關係,而任何男人因為其天生的理性思維都能想到更全麵的層麵,所以盡管男人們也非常想得到金錢,卻會非常猶豫。
2 第二個問題,這個女的(Cameron Diaz),那個老頭問她你看到我臉時候什麽想法,老頭以為這女的會說是害怕,沒料到女的說的是“愛”,因為她一直為自己腳的殘疾而自憐而痛苦,她說她無法想像比她的腳還要嚴重的傷,並且是發生在臉上(projected to your face),這痛苦有多麽大,所以女人感到的是對老頭這個受傷者強大的愛。老頭很意外,特寫鏡頭處,老頭冷漠的臉上,慢慢的升起一種很vulnerable,很悲天憫人的表情。這段表現的是什麽? 我覺得這表現的是女人作為一個物種的另一個特性 -- 同理心(Empathy). 據說科學研究說,男人是很少同理心的,女人卻獨自具有,這就是為什麽女人帶給這世界感性,善良,慈悲的一麵。最後都是女人為了孩子義無反顧的死去(電影表現了兩個妻子的死)。所以電影又在表現這個主題,那就是很多事情的發生和發展是基於男女天生的刻在基因密碼裏的特性,是人類無法憑意誌改變和駕馭的。
最後,也是最大的看點,那就是一個深深的拷問,我們如何看待生命,如何看待和自己毫不相關的人的生命和苦難? 我想任何有良知的人看了這個電影都會獲得這樣的一個信念,每個人的生命都是非常重要和寶貴的,每個人的死對於他的親人來說都是非常悲哀的,那種悲哀和痛苦(agony)有多強,電影讓我們體會到了。當我們麵對巨大的經濟利益,或個人私欲的時候,我們怎麽能夠因為別人和我們種族不同,宗教不同,居住在不同的大陸上,就對他們成千上萬的死去的事實而視而不見,我行我素呢?這個世界僅僅因為石油挑起的戰爭還少麽?所謂關於意識形態,宗教信仰的借口都是扯淡。
科幻片是關於科學和技術,但是決不能隻囿於科學和技術。我們看一些30年前的科幻小說或電影,雖然裏麵所幻想的技術現在很多都實現了,甚至太容易實現了,以至於看那時候幻想的技術反而覺得很可笑了,可是我們還能從中得到欣賞的快感,就是因為那些故事裏體現的人性中的美好的魅力,比如科學家的敬業執著,同事間的親密,對未來的信心,和人類的勇敢....任何科幻影片如果沒有一個超越科技,體現或拷問人性的主題,都不會成為經典。而這部電影對我們的詰問有很多。
Tho Box (2009)
Directed by Richard Kelly. With Cameron Diaz, James Marsden, Frank Langella.
電影截屏。
俺很不厚道地想,Cameron Diaze 這個模特出身的人終於也跟俺一樣肚子上有救生圈了,俺的身材終於像明星了。